顧書硯心中此刻是各種情緒複雜交織,他抱著女兒:“弟妹,今天這一切,是?”


    他不會要說找他們算賬之類,但他心裏還是十分想知道清楚。


    他們究竟計劃這些多久,謀劃了多少,一步步今天這樣將他引入他們布好的局中。


    “咳。”桑榆咳了一下,眼神飄忽著,“這個說來就話有些長了。”


    一切要從她手受傷那天晚上說起。


    那天晚上,因為察覺出大伯哥兩口子之間的不正常,然後聽了顧書儀和顧書烈兩兄妹的話。


    聽她男人說的那情況,桑榆心底就一整個覺得不對勁,不相信。


    她不信她妯娌是不喜歡她大伯哥的,她聽自己男人說她大伯哥對溫念一直隱忍的愛意,桑榆覺得這兩人之間絕對是有什麽誤會。


    所以當她從房間出來,又看到她大伯哥在樓梯走廊中的表現,根據她自己所想,她便就去找了溫念。


    但桑榆不得不說一句啊,這兩人也真是天生一對絕無僅有的配啊。


    難怪這麽別扭、彎繞,這不長嘴這方麵,真是找不出第三人有比他們更配對方的了!


    她去找溫念,想溝通了解一下她心中的想法,想知道是不是如她猜想的一樣,她是喜歡她大伯哥。


    但是樁樁件件,在和她聊話的時間和內容裏,桑榆問她,她的反應和表情都是在說她喜歡她大伯哥的。


    後麵溫念也的確承認了自己喜歡他,而且是從小,在有未婚夫的情況下一直都喜歡他。


    但等桑榆告訴她,顧書烈跟她說的她大伯哥也一直暗戀她的時候。


    她,溫念卻不信了,無論怎麽樣她都不相信,桑榆說顧書硯對她喜歡的事情。


    溫念很驚愕,覺得不可置信,覺得不可能,桑榆說的都是在哄她。


    無論桑榆怎樣說,怎麽解釋她都不信。


    她自己也畏怯沒有勇氣去說去問他,親口如問顧書硯,對他說自己喜歡他。


    所以這些種種,讓桑榆心裏極為窩火。


    明明就是互相喜歡的兩個人,怎麽都不去向對方開口,不敢去告訴他\/她這些事呢。


    但她也了解到了,兩人之間的確有很深的誤會。


    溫念不信,桑榆沒有去逼迫她接受,非要讓她信自己的話。


    她知道,一切事情他們自己能說開才是最好的。


    所以當晚,她將這些告訴了顧書烈,他也清楚了,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有巨大的誤會後,他們就開始了製定計劃和行動。


    那天,在軍區檢查組來他們家裏檢查後,桑榆將男人支使出去,說是讓他去買東西,其實就是在悄悄開始了。


    兩年前那晚發生的事情,到底怎麽迴事,跟溫念的談話中她並未提及,桑榆沒有得到答案。


    但她覺得這誤會多半就是發生在這上頭,所以那天顧書烈出去後,他去做了一件事。


    溫念有一個認識十多年閨蜜,即使是後頭梁媛因為溫念的關係才加入幾人中的,但顧書烈也是認識她的。


    所以他去打了電話給梁媛,問了那日發生的事情。


    那天四人中,除了顧書硯和溫念他們自己,一切事情就隻剩她才最清楚。


    而梁媛也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顧書烈,包括她知道他哥一直都喜歡自己閨蜜,和溫念也一直心係於他。


    她把溫念和垣川之間約定退婚的事情跟顧書烈說了,也告訴了他那晚他哥嫂間因為什麽,才發生了那種事情在了一起。


    所以一切都弄清楚後。


    明白了,桑榆就製定了這後麵一切的安排。


    她知道溫念是誤會顧書硯以為他不喜歡她,以為他恨她設計他做出那種事,埋怨她害了傅垣川。


    而顧書硯又以為溫念不喜歡自己,以為是他破壞了他們的婚約,害死了好兄弟,對溫念做了禽獸行徑。


    但這兩人又不長嘴,指望他們自己,桑榆覺得是指望不上的。


    沒辦法,那隻好按她的做法來了。


    不長嘴是吧,沒關係,她總有把他們鐵齒銅牙撬開的辦法。


    所以這幾日顧書烈白天被她支使出去,表麵是去幫她買東西,去做事,實際都是來暗中進行這些了。


    “這裏的電路、場地、布置這些,都是書烈這幾天過來布置的,那滑輪還有那鐵柵欄、軌道也都是他來弄的。”


    桑榆指指廠房那些原本廢棄,現在卻可以用的燈泡。


    “知道大哥你警覺敏銳,為了布置像一點,所以那些擺在各個位置的人形立牌,我們都是計算過角度和陰影光亮的。”


    必須做得像一些,把溫念倆母女真的做出像是被人綁架了,場景真實,顧書硯才會上套。


    才會在逼迫走投無路下,不得不開口承認他喜歡她的事實。


    這兩人都太敏感、自卑了,多年對對方藏在心中無法將愛意說出口,不來點猛的是真的拿不下。


    “所以你們就設計好。”


    “從書儀哭著跑迴來告訴我念念和沅沅被人抓走,讓我拿著書烈的設計圖紙來交換,到進來看到沅沅在別人手裏。


    看到那些架著槍隱在黑暗中的彪形大漢,看念念她被人綁著在折磨淩辱,威脅我,逼我承認,一切一切,步步都在你們的掌握中?”


    “嗯。”桑榆點頭。


    “不這樣大哥你怎麽會說啊……”


    她小聲嘀咕。


    “……”


    顧書硯:“唉。”


    他無語歎了口氣,“那,那聲音呢?弟妹你說話的聲音又是怎麽一迴事?”


    那鋼絲滑輪套圖紙,是為了不讓他發現他們在暗處躲著的身影。


    假人是為了讓他著急,以為真被人動了念念,架槍的和隱在黑暗中的人形立牌,是為了營造危險真實的氛圍,給他造成緊迫。


    念念和書烈穿成那樣也不用說,自是為了怕他認出他們身形來。


    但那說話的聲音。


    那聒噪刺耳比烏鴉和老鵝叫還難聽的聲音,顧書硯卻是怎麽也琢磨不明白的。


    “咳。”桑榆清了下嗓。


    從兜裏掏出個東西,拿在嘴邊,“顧首長……”


    霎時,那鐵鍬鏟地麵、鋼鏟刮鍋底的難聽刺耳噪音就又在廠房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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