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這件事,你恨我,所以你不迴家,一直以為你是因為怪我,所以你不迴來看,看我和沅沅。”


    “我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情,我害死了哥哥,你恨我,所以你才這樣躲我,怨我,不迴來,電話也沒有一句打過給我和我說。”


    “我一直,以為你很生氣當初的這件事,以為你不喜歡,你不喜歡我,所以我一直一直都很難過,很內疚,後悔……”


    “你連沅沅出生也沒有迴來,她長什麽樣,多小,你也沒有抱過她,所以我一直都認為,你定是恨我,所以你才這樣。”


    溫念邊哭邊說,上氣不接下氣。


    “念念……”


    顧書硯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心痛近無法唿吸。


    “我怎會恨你?”


    “我是恨的我自己,惱的我自己。”


    “我恨我對你做出那種行為,毀了你跟垣川的婚約,我知曉你喜歡的人是他,對你做了這種事,我才是後悔害怕你會恨我。”


    “他出事也不是你的責任,是我,是我沒有反應及時,是我沒能配合保護好他,害死他的人是我!”


    “我也沒有不想迴來看你。”


    “我在基地的每日每夜,每一次空中的飛行,想著的都是你,但我害怕,不知如何麵對你。


    怕你見到我會不開心,會想起傷心事會難過,所以我不敢出現你麵前,打來電話給你。”


    “我豈會又舍得放下你跟沅沅。”


    “你懷沅沅,生她的時候我都悄悄迴來看過,但我怕你見了我動氣,所以我不讓爸媽他們對你說。”


    “你生沅沅的時候,我從基地臨時飛的迴來,你在產房裏麵生產,聽著你痛喊哭叫,我心像被人放在油鍋上煎。


    護士抱沅沅出來,第一個接手抱她的人是我,我給她打的,雕刻的你最喜歡的玉蘭花手環。


    我讓媽說那是她打的,我怕你知道是我準備的,你厭惡我不會給她戴。”


    “我除任務外每日都會跟媽通電話,你跟沅沅照過的相片,我每一次他們都會重新洗出來寄給我。”


    “我無刻不牽腸記掛你們,你與我結婚那天你戴在發間的挽花,我偷取下一朵留在我身邊,你和我照的那張結婚照,兩年,一直都隨身帶在我的口袋裏。”


    “念念,對不起,我沒有和你說過愛你,沒有做好,但我從來沒有過不在想你。”


    “嗚……”溫念在他身前再次哭成淚人。


    心中所有的酸楚與委屈,兩年來終於有了缺口,如決堤的洪水洶湧奔出。


    顧書硯也是抱著她哭得慘烈。


    從沒有在任何人麵前流過淚的人,但與愛人兩年的誤會中,在知她受了這般多痛苦折磨和委屈裏,他也再控製不住自己。


    兩個兜轉了多年,終於將心底秘密彼此坦誠相知的人,兩年纏繞深陷的誤會終於解開,都再無法抑製各自情緒,挨頭痛哭。


    嗚咽聲在空曠的廠房中迴蕩。


    情人的淚讓夜風拂過都染起霜珠。


    許久,溫念在日夜所思的溫暖胸膛中哭聲停下,昏黃光暈下抬起帶著淚珠的臉。


    “那你和梁媛,你對她,不是才是喜歡的麽?我看見過你送她東西,看見你和她說話。”


    顧書硯身體一頓,“?”


    “怎麽會?”他說,神情驚訝,眼神帶起從未預料過的錯愕


    “不是麽?”溫念看見他眼裏的疑惑。


    “難道你不是因為喜歡,是鍾情於她,所以給寶寶取的名字,也才要叫沅沅嗎?”


    “……”


    顧書硯:“不是。”


    歎了口氣無奈道:“念念你怎麽會這樣以為?”


    他揉了她的發心,淚痕沾濕下睫毛,讓男人俊雅的臉此刻更添了柔情和溫潤。


    “我哪裏有喜歡過她,怎麽會,我給女兒取名……”


    他苦笑了下,帶著絲痛楚和酸澀:


    “是因為希望她像源頭水一樣純淨、善良平安長大,也是因為垣川,他不在了,我想用他諧音的字讓你覺得他還陪伴在身邊。”


    他眸裏泛著苦澀。


    垣川的死是此生他都抹不去的痛,他那時以為自己愛人喜歡的人是他,所以女兒的名字他用了跟他類似的諧音。


    再次無法用言語說出,溫念環抱住他的腰,將臉複貼緊他的胸膛。


    而男人還在輕撫她的肩,說:


    “哪次你看到了我送她東西?是不是你17歲那年,七月初六那一天?”


    “那一天,我是讓她幫我把那件東西送你。”


    “你說你想要一條蘇錦繡玉蘭花布帛,要做一扇湘妃竹流蘇團扇,但你怎麽都繡不會那複雜的蘇繡,十個手指頭被紮了無數道針眼也做不出來。”


    “聽到垣川同我說起時,你在家繡扇麵兩隻手都傷得纏滿了紗布,我心疼又深深的無奈。”


    “為了滿足你的心願,不想見你再受傷,我便讓媽托蘇市認識的阿姨找繡坊替你定製繡了一條。”


    “但這種女孩姑娘家的東西,我不方便拿給你,怕送你讓你看出,還有垣川讓他知曉了我對你的心意。”


    “所以我托梁媛轉交到你手裏,她姥姥姥爺是蘇市人,她送你一條喜歡的蘇錦再合適不過。”


    “那次其實你在紅房的轉角躲著,我是看到了你的,但是不能向你解釋,所以我才裝作沒有發現,跟梁媛說過讓她保密就故意直接離開了。”


    “你是看到我送她東西,所以以為我喜歡她?在話本、別人講的故事裏,說的牛郎織女相會的七夕夜前一天,以為我這樣是向她表明心意?”


    “嗯。”


    懷中的人點了頭。


    “還有,還有在那晚,那一天,你跟,你跟哥剛迴來,我……也看見過一次。”


    溫念又接著低聲說。


    那次,顧書硯眼底的無奈更清晰可見。


    “那次,”他搖了頭,“那次我也是讓她轉交從基地那邊帶迴來給你的禮物。”


    “因為她可能覺察出我對你有別樣的心思,她沒接,直接把東西甩過來還我手裏了,讓我自己來送給你。”


    “還堵了我一通,說我懦弱、膽小、慫等一大堆的話,我無話可以拿之反駁,她不肯幫我送,所以拿著那給你的禮物,我便隻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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