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隻垂耳狗狗一樣蹲在她麵前,還拉上桑榆的手指晃了晃。


    “……”桑榆想捂臉。


    到底誰說這男人高冷的?!她從來就沒見過他在她麵前有過冰冷無情的樣子。


    本來是要好好教訓他一下,好好跟他分說一下葉夢晴找上門來這件事的。


    這下男人整個舉動都將她氣堵了迴去,還拉著她手模樣撒嬌。


    桑榆:氣不了一點兒。


    這人畜無害的大狗狗樣子,到底誰教他的啊?!


    她看著蹲在自己麵前,明明一個185鐵血軍人,硬是看著跟純情無害大金毛一樣,怎麽她也無法讓自己厲聲問住。


    她反複按壓住心情,強行硬下自己的臉:


    “哦,那看來你是知道我要清問你什麽了。”


    還是拿這事開刀,隻是心頭沒像之前一樣憋著不爽,要唯他是問的情緒。


    顧書烈短喟了下,盯著她從自己手裏抽出的手指。


    “知道。”男人點點頭,眼睛看著她,神情無辜。


    “你給我收一下,別用這樣的眼神!”


    看不下去了,心頭搞得像她迫害純良一樣,桑榆掩目叫道。


    男人馬上收起來,正經了表情,雖然還是一副乖順的樣子,但比剛才那樣好多了。


    總算看著沒那麽別扭了,脖子脊背挺得筆直,外形氣質也剛毅,偏偏表情做出一副嬌嬌小狗似的。


    怎麽看怎麽奇怪。


    “媳婦兒,我跟她沒有關係,你應該知道的,從我能夢見你那天起,我的人生中就再沒走進過任何一個女孩,當然,之前也沒有。


    我從來沒跟她說過一句話,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而且家裏以前差點出的事也多半與她有關,我與她真的半分關係也沒有。


    她今天是來家裏打擾到你了嗎?你放心,若是惹到媳婦兒,讓你不開心了,她做了什麽,我明天如實匯報她團部領導。”


    他又搭上她的手,“對不起媳婦兒,讓你為這些事生氣操心了,是我沒有做好,你對我有什麽懲罰我都接受。”


    男人語調溫柔平緩地說,雖沒有什麽信誓旦旦的承諾和鄭重起誓等詞,但這細訴娓娓道來的話語,卻很觸動桑榆的心。


    她唇咂了咂,“嗯,是挺讓人生氣的。”


    她麵色較平靜地說,男人這副模樣真的讓她半點氣都生不出來。


    “她今天跑家裏來發瘋鬧了一通,說是你的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發小,說我是你喜歡的人的替身,你跟我結婚不過把我當別人替代品。”


    桑榆直接把這些都說出,她沒那麽好心腸這些事就這麽算了。


    葉夢晴打的什麽主意她一清二楚,鬧騰她的婚姻,讓她情緒起伏不寧了一天,還想讓她跟男人起誤會,折騰。


    所以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也是她活該!


    她看著麵前原本還溫柔忠犬樣的男人,在聽著她的話,越聽眸光愈銳利,越聽麵色越沉越冷峻。


    “她對你說了這些?”


    顧書烈語氣透著寒意。


    又看向自己媳婦兒,臉色又立馬重新緩和,語氣變得溫柔起來:


    “你別聽她講的媳婦兒,我沒有什麽青梅竹馬,我跟她也不是什麽發小,她說的這些事,故意來說的這些話,明天,我就跟這邊軍區做反應。”


    甚至話裏還難得帶上了絲急切。


    顧書烈現下總算清楚,他下午心裏為何那般不安了。


    這些話,在他媳婦兒沒弄清楚事情答案之前,聽著這些是有多少刀子在紮她心窩子。


    她聽著這些,人該有多難受傷心,痛苦和絕望。


    難怪他心中那麽惶惶不安,難怪他迴來時,看她眼睛哭得那麽腫。


    故意來鬧他媳婦兒,讓她受了這等氣。


    顧書烈捏著拳,正好,以前的事沒找她麻煩,覺得當時年齡小他們沒計較。


    這次還又來鬧這些,說什麽也別想那麽輕易被放過了。


    他媳婦兒是他的底線,來故意破壞他們的婚姻感情,女同誌又如何,該付的代價他會讓她清楚。


    桑榆點點腦袋,“知道,書儀跟我說過了。”


    “行吧,既然你說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她又說,“你自己說的哦,可別讓我看見你憐香惜玉,不舍得。”


    她把人睨著。


    “不會。”顧書烈一下拉緊了她的手,“涉及你的事情都是重要事,你放心媳婦兒,這些我絕不是口頭說的。”


    “而且你丈夫是不是會對別人憐香惜玉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結果,“那不一定哦~”


    桑榆拉長尾音,嘴上揶揄他。


    男人無奈,隻好將她手掌按到自己胸口,“那你聽聽我心,它會告訴你答案。”


    行了行了,桑榆也不故意這樣要想為難他了。


    興師問罪也沒問罪成功,也得到了他的迴答。


    “你起來吧。”她叫人,看他185的大高個在地上蹲著挺難受。


    顧書烈一下就起來,勾腰湊她麵前:


    “那媳婦兒,你不生氣了吧?那肚子餓不餓,我去樓下給你弄點吃的吧,耽擱這麽久了,是不是都餓壞了。”


    男人就說,盯著望著她的眼睛,桑榆是有一些餓了。


    晚上吃飯時她一直陷入自己的情緒和震驚中,還沒消化走出來。


    所以一直沒有出門下樓去吃飯,心中也一直因牽掛惦記著事,根本也吃不下。


    因此,即使書儀把飯跟她說放在門口,她也沒把門打開,她腦子裏有好多思緒在安靜和黑暗的環境下才理得清。


    她有好多推敲的細節,才能被她提出來一條條理順。


    對此聽男人這樣說,的確感覺腹中有點饑餓,她點點腦袋:


    “可以,書儀好像在門外放了飯,你拿進來吧。”


    她調出商城,準備買一瓶免洗洗手液洗手消毒,她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出房間的。


    書儀她們多半還沒有睡,要是出去碰見看見她這個樣子,不僅難看羞人,還會讓她們擔心。


    她正要動作,男人卻直接擺頭:


    “不行,那飯已經涼了,我下去給你重新弄點,熱一下,剛好我也還沒吃,我們一起。”


    “你還沒吃麽?”


    聽這話,桑榆頓住動作,有兩分驚訝將他看著。


    “你不是跟爸出去有事,說在外麵吃了飯才會迴來?”


    他下午出去前是這樣交代的。


    顧書烈:“沒有,傍晚因為接一位專家,又迴到研發中心開會,所以耽擱了,晚上他們招待宴我沒參加。”


    “心裏從下午起就一直不安,我擔心你在家有什麽,就急著先迴來了,我走時爸他們還沒開始。”


    他搖了頭。


    “那媳婦兒,你在房間等我,我去樓下看看有什麽吃的,給你弄點來,還想吃點什麽?若是不想吃那湯飯,我給你重新下點麵條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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