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說完,胡隊長還有後麵緊急的事要辦,就帶著自己手下臨時兩個被叫來的同誌出去了。


    而其他在值班的公安,也繼續忙他們的公事。


    顧書烈走過來。


    “到底是怎麽了?”桑榆忙問,也從座位上站起。


    湊近擦了下她唇邊粘的玉米粒,顧書烈:“沒什麽,我們先迴去。”


    “……”


    “好。”桑榆點頭,一下明白他這是指這裏說話不方便。


    於是她拿起那煨熱的剩下的幾根玉米,萬丹紅也拿起桌上油紙包裏的烙餅,帶著袁梅,幾人就一起出去了。


    離開公安局,袁梅還要馬上迴醫院,而顧書烈等人也要去找招待所住宿。


    “那老大,額把你們送去招待所,然後再送袁梅同誌迴醫院吧,這樣順路些才不用來迴跑兩趟。”


    “好。”


    應聲,顧書烈覺得沒問題。


    折騰一天他媳婦兒應該真的累了,剛才在那啃玉米,他出來見她都沒多大精神。


    “行嘞。”


    於是說好讓他們上車,朱鋒先將車開著找到縣城的招待所,把顧書烈他們放在招待所門前放下,東西都給他們提進去。


    才跟他又說了會兒話,顧書烈交代了他一些東西後,才開車把袁梅送迴醫院去。


    朱鋒有要緊的公務事要辦,所以不能在這歇一夜,不然其實他也想歇一歇,在這休整一夜再出發的。


    但是時間不等人。


    因此將袁梅再次送到醫院,他在那打了點開水喝,把桑榆分給他的玉米和冷烙餅吃了,方便了下洗把臉就又開始上路了。


    而顧書烈幾人在招待所,拿出各自的身份證明,讓開了兩間雙人床的房。


    這年代男女在外要是住在一起,得需要結婚證明,證明雙方是夫妻關係才行。


    以為他們沒帶結婚證,正打算說她跟她小姨住一間免得麻煩,桑榆覺得算了。


    卻沒想顧書烈在登記時,直接從衣服兜裏摸出了一張他們的結婚證。


    “你還帶了這的呀?怎麽沒說一聲,咋沒裝在背包裏?”


    看著男人變戲法一樣,從衣服內側的裏兜掏出一張紙質證明,展開,上麵寫著他們的名字。


    桑榆眼睛瞪得老大。


    這男人啥時候準備的這些東西?走之前她記得沒收拾帶上結婚證的啊,他什麽時候悄悄揣在身上了?


    登記窗口前的顧書烈抿抿唇:


    “就是怕出現像這樣的意外,臨走前我特意去臥室拿了。”


    “……”


    牛,桑榆想給他豎個大拇指。


    “好了同誌,你們要的房間在202和203,都是兩間雙人住的房,打開水到一樓,左手邊走到底就有鍋爐房燒開水。”


    “你們要洗漱、上廁所在二樓最右手,那裏有公用衛生間和男女浴室,集中供熱水是在晚上17點到23點,你們快些去吧,不然一會兒沒熱水了。”


    把開好的票據和鑰匙遞出來,登記室裏的招待所工作人員說。


    接過。


    “謝謝啊!”點點頭,幾人就各自拿著他們的行李,上了二樓去了房間。


    進到屬於他們倆的那間房,東西放下,顧書烈就說:


    “媳婦兒你快去洗澡吧,身上沾了泥,洗一洗過來睡覺舒服些。”


    “嗯。”桑榆應,忙也不先說什麽,馬上鍋爐就停供熱水了。


    她帶上房間裏的洗漱用品出去,不過毛巾用她自己包裏的,他們出發時帶了。


    正好她出去,隔壁萬丹紅也去洗漱,兩姨侄作個伴就一起。


    而趁著這點時間,顧書烈將東西也都歸整了一下,


    幫他媳婦兒把要喝的開水拿了水壺打好,把衣服掛上,把她脫下的水鞋拿去洗漱間把上麵的泥給刷了。


    桑榆就跟自己小姨好好洗了個澡,迴到房間什麽都不用管了,換上睡覺的衣服,擦幹頭發就能睡覺。


    顧書烈也去了男浴室,不過沒多會兒他就迴來了。


    桑榆聽到他在門外跟邱越華說話的聲音,剛打開看了會兒商城麵板,馬上收起來。


    “你洗好啦。”


    聽見敲門聲把門打開,男人穿著單薄襯衣濕著頭發,桑榆把他迎進來。


    “還有熱水嗎?”


    方才她們洗,水就不是很燙了,不知道他去洗是不是完全沒有熱水,衝的冷水澡。


    “還有一些,還好,不是很涼。”


    男人說,過去把自己手裏的東西放好,衣服毛巾搭在架子上,就朝她走過來。


    “媳婦兒。”他坐到床邊上手把人抱住。


    “幹嘛?”


    桑榆在他懷中掙紮了一下:“這招待所的房間可不隔音的,你不許亂來啊!”


    她警告,一手掰著箍在腰上的大手,一手伸了食指盯著他臉色嚴肅。


    “嗬……嗯。”輕笑一下,顧書烈埋頭,“我知道的,就是抱抱媳婦兒,不做什麽。”


    他說,把臉貼在她頰邊,手又收緊了些將人抱得更緊。


    “那個,現在能跟我說剛才在公安局,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了吧?”


    “怎麽好像你們都一副,那個案子很麻煩嚴重的樣子?”


    掰不開,放下手桑榆就由男人這樣將她抱著,坐在他大腿上偏了腦袋問他剛才的事。


    剛剛在公安局他不說,跟朱鋒兩人在車裏一路也沒提起,而且袁梅那個樣子也像對發生在她們身上的搶劫案,不是很特別清楚其中詳細細節一樣。


    桑榆知道,多半這案子有些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她問,男人聽了後盯著她看了兩秒,才挨了挨她麵頰道:


    “我跟你說。”


    “不過,你聽了以後得更不能隨意離開我的視線,到處走動知道麽,有些危險就潛藏在身邊的。”


    “嗯?”桑榆:“好,你講。”


    “好。”


    顧書烈開始跟她說,關於袁梅他們在半路遇搶劫,這件犯罪案子不能隨意告知旁人的點。


    原來袁梅他們在路上碰見攔車搶劫他們的人,不是一般的歹徒。


    而是前些日子從秦省某處監獄裏,逃出越獄了的兩個犯人。


    從監獄逃脫後他們一路逃離公安的追捕,在秦省內已逃竄了一個多星期,這期間慶林縣及秦省各級公安機關,都接到了協同抓捕這兩名逃犯的通知。


    並根據一路有限的線索,猜測出他們可能逃亡的行徑地點路線。


    發到了各級單位的手上,連同還有他們的照片也發布了下來。


    所以在聽到袁梅說他們是在哪一段路遇到的劫匪,聽顧書烈的提醒和他畫出的簡易手稿。


    一下慶林縣公安局的同誌,就把這兩人跟前些日子上麵發布的協同抓捕令對上了。


    這兩人極有可能就是追逃令上的兩名通緝逃犯,他們出現的地方,跟猜測的大致範圍一致。


    而且顧書烈畫的粗略肖像,以及袁梅的口述形容,都跟這兩人的外形對得上。


    唯一不能確認肯定的是,那兩個歹徒都蒙著臉,沒有精準的麵容描繪。


    不過袁梅說,她記得那個上車劫持她們的男人左手有根斷指。


    因為他火急火燎搜她們身的時候,她清晰感覺到他五指不是齊全的。


    而這一特征,協同令上也有提,所以至少百分之七十他們能肯定,這兩人多半就是在逃越獄的那兩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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