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懷初還沒有表態,一聲斬釘截鐵的“不行!”從門口傳來。


    懷初循著聲音看去,是老村長。


    而此刻的許陳氏家門口,不止是村長叔,還有桂花嫂子她們。很顯然許陳氏剛剛的哭嚎把附近的人嚎來了。


    而她剛剛說的事情,被老村長她們都聽見了。


    眼看見懷初已經看到他們,老村長沒說話,背著手走了進來。


    懷初趕忙給老叔讓了座,自己站在邊上沒吭聲。


    果然,村長叔也沒有讓懷初失望,直接對著許陳氏去了:“許婆子,你說你一把年紀了你折騰什麽呀現在,如今咱好容易找到這麽一個安全的地方生活,你又是出哪門子幺蛾子?啊?”


    “那外麵是你想的那麽好的?現在在幹嘛?在打仗!打仗會死人的!你知道你老大去了哪裏?你能保證怎麽能找到他們?萬一找不到怎麽辦?”


    “還有,你不能這麽想一出是一出的,你想大兒的心咱都能理解。可你不能為了大兒不顧小兒的命吧?這一路出去,咱當時怎麽進來的、路上有多難你不知道嗎?就這樣你還鬧著要走?你圖什麽呀?”


    本來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阻,可落在許陳氏耳朵裏可不是那麽迴事。


    如今她已經豁出去了,根本不想給自己留什麽後路。老村長勸慰的話,聽在她耳裏就是村裏人都阻止她迴去,就是怕她連累了小兒子。


    可她心裏哪有什麽小兒子,現在一心都是她的好大兒。


    其他村人的附和和勸告,在她眼裏都是自私和不理解。


    她要走是一定的,所以根本就不懼怕老村長的訓斥和反對,反而因著日積月累的不滿,在此刻爆發了出來。


    隻見她眼睛一厲,對著老村長就罵了起來:“你個老東西,我家的事情關你什麽事,需要你來這裏鹹吃蘿卜淡操心?你他娘的就是飽漢子不懂餓漢子饑,你家兩個兒子都在這兒,肯定不在乎。老娘今兒把話撩這兒,我是一定要迴去的。誰來阻我我就叫誰好看!反正老娘在這窮山惡水之地待的夠夠夠的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山外麵!我不好過,那大家都別過了!”


    說完目標對準懷初威脅到:“你也不要想著耍賴,我這話是真的,什麽時候送我出去,什麽時候讓你們清淨,不然,整個村子都別過了。我下定決心了。”


    “還有你……”許陳氏把目光投向許方遠說到:“我這次去找你大哥他們是鐵了心的,你也別勸,我哪怕是死在山外麵,也不怪你,你知道的,你大哥是我的命!”


    許老爹懵懵的看著自家老娘,嘴角囁喏幾下,終是沒有說什麽。


    說什麽呢?他心裏其實也挺了解他娘的,她既是這麽說了,那就是鐵了心的。悲哀的是,他這個近在眼前的兒子他娘看不見,隻一心惦記著她的大兒子。如今拚著命也要去他的身邊嗎?


    原本他心裏的哀求、期盼、勸慰都哽在了喉嚨裏,再也發不出來。


    懷初一邊對著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老村長叔安慰,一邊在琢磨這事兒的可行性。


    如今有門口這幾個證人在,她們不孝、趕奶奶走這樣的汙蔑就可以避免。懷初相信,用不著半天的時間村裏應該都能知道她奶作的什麽妖。


    這種正常人看就是出去送死的事情,她當然不會立馬答應下來。


    同樣的,許陳氏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這件事裏頭有沒有許懷玉什麽事她也清楚。她自然是不會去計較這事兒的。


    於她來說,這簡直是解決兩個麻煩一勞永逸的方法,屬於瞌睡來了送枕頭,她求之不得。


    更讓她開心的是,這事兒原本就是她奶鬧死鬧活求來的,她們沒有主觀上的不孝的行為。


    看許陳氏口氣這麽硬,鐵定等不了太久,就讓她折騰去,等大家都受不了的時候,總有人出頭勸她們將人送出去。


    這個過程是必須的,也不會太長。


    她現在隻需要靜靜等著著急的許陳氏上門就好。


    當然,她自是不可能讓她爹去送她們出去。


    出去、出到哪裏?這個也需要談判,對於眼界有限不知好歹的人,她真的勸都懶得勸。


    反正她決定了,這兩人出了村子以後,她不會給她們迴頭路的。


    山外麵還是要作一些掩飾,免得不安全。


    心想著零零碎碎的事情,懷初將氣的顫抖的老叔送了迴去,適時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擔憂。


    老村長真是一個好人,他今天出麵也是想著以自己的輩分壓著點許陳氏,免得她再給孩子找事。沒想到被懟了一鼻子灰。


    就是這樣他轉過頭對懷初的時候,還是讓盡量勸著點許陳氏。


    可有時候想象是美好的,第二日村裏大部分人都發現了,家裏被野豬拱了的菜苗,如今一晚上過去幾乎全軍覆沒,被人連根拔了扔的到處都是。


    對於莊稼人來說,什麽都可以開玩笑,就是莊稼不能開玩笑。


    何況是這種被人惡意的連根拔起丟的到處都是的情形,鑒於昨天許陳氏不讓村裏人好過的言論,就有人找了上門。


    沒想到她痛快的承認了,更讓人冒火的是,她大言不慚的說這隻是開始,菜苗她已經拔完了,下一步就是村裏堆放的磚坯,陶罐模具等等,再下一步就是村子下麵的水稻……


    這擺明了就是用全村人來威脅許老爹。老實說,懷初也沒有想到許陳氏會這麽狠,她以為第一天怎麽著在村裏罵罵街也算是騷擾了,沒想到她先從菜園子下手。


    原本上次野豬過後,稀稀拉拉還有些存活下來的菜苗,如今被全部弄死,不得不說,這個威脅很有用。


    村裏人都來了她家一趟,也有人提出了要不就把她送出去算了,被其他人打斷了。


    隻能說,這時候大家還是很善良的,雖說遭受了損失,可也不希望許陳氏出去送死。


    可又過了一天,大家就坐不住了。


    原因是許陳氏真的晚上後半夜的時候去村子壩台處把不少晾的差不多的磚坯破壞了。照著這個進度,下一步就是水稻了。


    說實話,菜苗大家還能原諒一下,可關係到水稻,誰也不敢冒險。


    如今村裏有糧食的事情並沒有公開,基本上家家都在擔心後半年沒有糧食。村裏人原本帶的糧食基本上已經耗空,很多家靠著野菜活著。在沒有存糧的情況下,水稻幾乎就是大家下半年活下去的希望,誰也不希望這東西有什麽閃失。


    所以磚坯的事情早上大家一發現,就來找了懷初。包括原來的老村長叔,村裏能來的都來了。可這明顯是左右都為難的事情,誰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許陳氏那頭,村裏的婦人們接二連三的去勸了,都以失敗告終。


    用她們的話說:“許婆子跟失心瘋了一樣,非要出山。明明山外麵那麽危險,在山裏平平安安的不好嗎?”過分的是,這麽勸的人,都被一句“你們不懂!”懟了迴來。


    男女老少都說不動,大家就去找了羅三舅,想讓他出麵嚇唬嚇唬許陳氏,沒想到她直接把門一關,將人拒之門外。


    前兩次許陳氏得逞第一次是靠著意外,第二次大家有準備的,前半夜巡了夜,估摸她不會那麽狠心,這才迴去睡了。偏她後半夜出來作的案。


    這次為了避免損失,村裏人隻能晚上守在稻田邊上。


    讓人傻眼的是,許陳氏明知大家守著,還是來了。


    被人按著的時候,她橫著臉大聲的罵道:“我不相信你們不睡覺,隻要不讓我們婆孫走,我天天來!看你們守到何時!哼!~”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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