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朝頂著一張苦瓜臉,衝著吳晴尷尬的笑了笑。


    “李先生,請你拿上錢離開!”吳晴坐迴自己的位置上。


    秘書打了聲招唿,便朝著外麵走去。


    “李雲,既然我姐都讓你走,你還留在這幹什麽,難道還嫌錢少嗎?”王惜朝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怨恨。


    若不是因為這小子去了一品堂,他也不至於被爺爺那般數落。


    尤其是當眾丟人,一品堂的人背地裏指不定怎麽說他呢!


    李雲眼神漠然,吳晴臉上陰晴不定,似乎是不大希望他留在這裏。


    “吳小姐,我來隻是因為你爺爺的囑托,讓我給你看完病再走吧!”


    “啪嗒……”


    吳晴直接將一支筆丟在桌上,說道:“不需要!”


    王惜朝走上前來,小聲說道:“姐,上次我在一品堂可是吃了大虧,你要幫我報仇啊!”


    吳晴頻眉微微一促,聽著王惜朝解釋,她心中篤疑不定。


    看病沒問題,但是吳晴不希望李雲碰到她身上任何位置。


    雖說李雲醫術高明,不過他一定也會知難而退。


    吳晴嘴角劃過一抹詭異的弧度,說道:“好!那我就讓你治病。”


    “不過你不能碰到我!”


    吳晴剛說完,一雙眼睛仔細觀察李雲的表情,看他那木楞的表情,一定是做不到。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如果不診脈,稍微複雜一點的病症也是無法確診的。


    王惜朝說道:“要是李雲你做不到的話,那就算了吧!”


    “簡單!”


    李雲來之前早就有準備,這吳晴不讓男人碰到,那就隻有另外一種辦法。


    他將一根細線交給王惜朝,讓她綁在吳晴的手腕上。


    緊了緊細線另一端,李雲左手捏著線,右手手指輕輕搭在這絲線的一端。


    王惜朝臉色很不好看。


    中醫之中,能夠懸絲診脈的中醫,全都是隱世的中醫世家才能做到。


    僅僅是五分鍾時間,李雲鬆開絲線。


    “吳小姐身體不錯,隻是有點腸胃不適,以後要安排好合理作息,否則會容易內分泌失調。”


    李雲說的也不痛不癢,沒有多說下去。


    王惜朝見狀,便露出輕鬆的笑容。


    “還是高看你了!”王惜朝似乎是找迴了一點麵子。


    李雲眉頭凝皺,他似乎聽到外麵走廊上有人摔倒的聲音。


    眾人走出來一看,秘書被人扶著站穩身形,急忙說道:“吳總那邊出事了!江慧忽然犯了羊癲瘋。”


    “什麽?”吳晴臉若冰霜。


    李雲便跟著他們來到辦公區域,江慧穿著一身職業裝,躺在沙發上。


    “讓我來!”王惜朝快步上前。


    “這位是……”旁邊的幾個人一臉懵逼。


    “我弟弟,他是一品堂的醫生,大家讓開點。”吳晴冷靜的指揮道。


    “聽說一品堂的醫生很厲害啊!”幾個女孩子議論起來。


    “可不是嘛!尤其是那些疑難雜症,他們治療起來不要太輕鬆。”一名留著短發的女孩,朝著王惜朝直拋媚眼。


    王惜朝長相也算是個帥哥,尤其是他的氣質看起來像是古代的書生一般,很討女孩子的喜歡。


    “王醫生怎麽樣了?”秘書連忙問道。


    “不要緊,隻是一部分的神經受到淤血壓迫,大概是腦部受過傷以後沒有清理幹淨淤血。”


    王惜朝給對方針灸一番,隨即又寫了一份藥方。


    “馬上派人去取藥,她連續吃上三個月的藥就能痊愈了。”


    “連羊癲瘋都能徹底康複?”眾人都傻了眼。


    這種病一般來說隻有用藥物壓製,治愈幾率很低。


    王惜朝說的雲淡風輕,無疑又是給一品堂打了個活廣告。


    李雲走上前來,仔細看了一眼。


    江慧的頭上並沒有傷痕,似乎她腦中也沒有淤血。


    應該不是神經壓迫導致的,但是病發的很奇怪。


    “已經是第五個人犯病,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一個小職員的聲音落進了吳晴的耳朵裏,不過吳晴也隻是看了她一眼罷了。


    那人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隱入人群之中。


    吳晴一臉關心的問道:“和之前的病人是不是同樣的症狀?”


    “嗯!應該都是神經受到壓迫,不過前幾例可能是因為氣血不暢衝擊腦部神經,導致他們病發。”


    王惜朝不僅是要治病,還想著降低影響。


    “等等!我看這病可能不是壓迫神經導致的。”李雲抬手搭在王惜朝的肩膀上。


    “李先生我這裏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這個病人交給我弟弟就行了。”


    吳晴的眼中無比冷漠。


    她很信任王惜朝的醫術,因為他們老王家的醫術是世代傳承下來的。


    看得出來吳晴對李雲有些排斥。


    此時他環顧四周,這似乎是跟他們的工作環境有關係。


    李雲淡淡的說道:“你們這地方鬧出過人命,我勸你們今天就趕緊將所有人先迴去,否則還會出事。”


    吳晴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李雲,我們這裏不歡迎你,趕緊離開!”


    “還以為你醫術很高呢,原來是個神棍啊!”王惜朝咬著牙說道。


    周圍的職員們也小聲議論起來,畢竟他們都是從小接受科學的教育,根本不信鬼神這一說。


    “有病吧!年紀輕輕幹什麽不好,學著裝神弄鬼。”


    吳晴的秘書一臉鄙夷之色。


    “趕緊滾!”


    看得出來他們對李雲十分厭惡,但是李雲不慌不忙。


    “李雲走吧!”王惜朝走上前來。


    在以前李雲從來不相信這些,但是他確實的死過,他可是借屍還魂的。


    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


    他們沒有經曆過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李雲沒打算說服他們,他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朝著外麵走去。


    咬破右手食指,李雲在一盆鐵樹的後麵用血畫了一道符,施展了化煞咒,李雲這才鬆了一口氣。


    康欣大廈的確有問題。


    吳晴不管對他怎麽樣他也沒有放在心上,正是因為王從文,李雲才會幫他們。


    他剛走沒多久,王惜朝站起身來,卻忽然被江慧掐住脖子。


    一股冰冷的氣息湧遍全身,下一刻王惜朝便昏倒在地。


    幾個大漢連忙衝上來把江慧摁住,頓時辦公區亂作一團。


    吳晴一臉焦急推了推王惜朝,見到他無力的睜開眼,關切的問道:“怎麽樣?”


    “我沒事!”王惜朝揉著腦袋站了起來。


    他臉色煞白,就像是貧血一般。


    剛剛江慧已經穩定下來,怎麽突然就跳起來了。


    眾人連忙將江慧送到一品堂,王惜朝也跟著過去。


    一品堂頂樓包廂。


    身穿青衫的老者坐在王從文的對麵,包廂內布置很簡單,隻有複古的燈盞和茶道用具。


    四周擺著一些稀有的花草,茶香味和奇花的香味讓人心中寧靜。


    “餘老,咱們有些日子沒見了吧?”王從文當先開口道。


    “算過了,有三年半個月,沒想到文海市的變化這麽大。”被稱為餘老的人,皮膚黝黑幹燥,一副農民的打扮,看著也樸實無華。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餘秋他有很大的本事,否則也不能跟王從文平起平坐。


    吳晴大步走了進來,隻是隨意的跟餘秋打了聲招唿。


    這裏環境清幽,也是王從文用來招待朋友的地方。


    王惜朝還準備了一些禮物帶進來,說道:“餘老請您收下,這是我們一品堂的一點心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餘秋也根本不和他們客氣。


    二人繼續交談了一番,餘秋是個雲遊高人,他將自己所見的奇聞異事都道出來,看得出王從文也很喜歡。


    今天剛送走一個神棍,沒想到他們這一品堂又來了一個!


    吳晴的手機響了起來,接到秘書的電話,她的臉瞬間慘白,臉上毫無血色。


    “怎麽了?”王從文看她像是見了鬼似的,連忙問道。


    “公司出事了,有幾個人忽然犯了羊癲瘋,而且還會掐人脖子。”


    吳晴解釋道。


    隨後她將事情經過原本道來,包括李雲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王從文。


    王從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行醫的這幾十年之中,見過不少怪事。


    有些事情都是一般人無法解釋清楚的,他立即站起身來,說道:“正好餘老你在這裏,幫我看看公司的風水吧!”


    “舉手之勞。”餘秋說完,便跟著他們去了康欣大廈。


    一般來說羊癲瘋是神經壓迫造成的疾病,但這病沒有傳染性,如果是公司很多人同時犯病,那才叫奇怪。


    吳晴公司的手下都是經過體檢的,不可能招進來這麽多病人。


    本來王惜朝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王從文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他們對王從文很了解,若是他沉默寡言,一定是生氣了。


    路上,王從文歎了一口氣,便開口道:“孩子你們還小,沒見過一些奇怪的事情,你們的眼界太小。”


    當車剛剛停下,餘秋也隻是隨意的看了一眼,說道:“公司大樓是真的有點問題。”


    “怎麽說?”王從文有些緊張。


    這種古怪的事情是王從文都無法解決的,餘秋在外雲遊,經曆過的事情太多。


    “先進去再說!”


    說完,餘秋麵色沉重的走進一樓。


    仔細看了一眼這裏的風水,大樓建造的時候一定也是有高人指點。


    這內藏乾坤的格局,餘秋看的明白,左有假山水池迎賓,右有銅製的鎮魂劍,這裏布下的格局,能讓人心神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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