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琛說:“我渴了。”


    秦晚去茶水間倒水,往裏麵加了兩勺蜂蜜,給他端了過去。


    她默默退出去時,沈若琛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一個小時過後,他走出辦公室,看到她還埋頭在電腦前麵打字。


    沈若琛若無其事地問:“還沒走?”


    秦晚抬頭說:“馬上。”


    “迴家吧,免得有人說我在壓榨你。”


    “……”


    秦晚關掉電腦,收拾東西和他一起下班。


    電梯裏。


    沈若琛一米八五的個頭,站在秦晚身邊,陰影把她整個人都籠罩住了。


    空氣靜得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唿吸聲。


    沈若琛目不斜視,“水裏放的是什麽?”


    “嗯?”秦晚抬頭,不太明白他什麽意思。


    “味道甜甜的。”


    她才反應過來,立馬說:“蜂蜜……解酒的。”


    沈若琛“嗯”了一聲,她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了,心思倒是細膩。


    “你覺得好喝嗎?”女孩眼睛亮亮的,像盛滿星星,“我家裏還有,給你拿兩瓶。”


    沈若琛看得有些移不到眼,身體朝她的方向傾斜,“就兩瓶?”


    她頭微微朝後仰,“你想要多少?我家……親戚送來的,庫存不多。”


    家用這些平常都是劉嫂準備,還是她非要秦晚把蜂蜜帶迴辦公室喝。


    沈若琛嘴角輕輕翹了起來,收迴視線,“不用了。”


    電梯到一樓,秦晚先下。


    沈若琛到負一層,坐上司機的車走了。


    深夜路上行人和車輛肉眼可見得稀少。


    沈若琛遠遠就看見女孩站在路邊,單薄柔弱的身影,有那麽一絲惹人憐愛。


    他讓司機靠邊停下,搖下車窗說:“上來,我送你。”


    勞煩上司指不定有什麽後果。


    秦晚慌忙擺手,“不用,我叫車了,馬上就到。”


    沈若琛聞言頗有些不耐煩,語氣強硬,“快點,別耽誤時間。”


    她猶豫了兩秒,不敢再推辭,上了汽車後座,“謝謝。”


    正想開口,隻聽他向司機吩咐,“去臻園。”


    她怔了怔,他去過一次,居然就記住了。


    車內有種詭異的安靜。


    司機像個隻會開車的機器,麵無表情。


    秦晚縮在後座角落,和沈若琛之間像隔著一條銀河。


    她連唿吸都刻意放輕了。


    沈若琛用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怕我吃了你?”


    “嗯?”秦晚一臉茫然。


    “坐那麽遠幹什麽?”


    “哦。”她把自己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眼尾餘光冷覷著對方。


    上司的心思還真難猜,搞不懂他這是什麽操作。


    突然給她帶飯,還讓司機送她迴家,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難道這就是資本家籠絡人心的手段。


    沈若琛的手機響了。


    他瞄了一眼,按了接聽鍵盤。


    “還在路上,有事情耽擱了,你先睡。”


    “乖,聽話。”


    “……”


    沈若琛旁若無人地講話,不避諱現場還有其他喘氣的人。


    秦晚尷尬地動了動身子。


    她自覺地保持安靜,把頭看向窗外。


    關於總裁的八卦傳聞每天都有不同版本。


    沈若琛愛玩,也會玩,在京圈是出了名的太子黨,雖然沒有固定的女朋友,但身邊一直美女不斷。


    今晚給他打電話的,又是哪一任女朋友呢?


    怎麽辦,她好像窺見了上司的秘密。


    沈若琛說:“好,等我迴來一起。”


    他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異常,她卻沒來由得臉頰發燙。


    通話結束,秦晚識相地說:“前麵路口把我放下吧。”


    沈若琛淡淡道:“還來得及。”


    “沒關係,別耽誤了……你的正事。”


    他微微一怔,斜睨了她一眼。


    秦晚識趣地閉上嘴。


    到公寓門口,沈若琛紳士地送她下車,欲言又止。


    “你一個人住?”


    秦晚遲疑兩秒,“……和我家人。”


    男人維持表麵的不在意,壓下了心中那點懷疑。


    “不早了,迴去休息吧。”


    **


    秦晚進門,發現客廳裏的燈還亮著。


    裴譯正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臉上陰晴不定。


    “迴來了?”


    “你怎麽還沒睡?”


    他站起身,把手伸向她,“手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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