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凝固。


    裴譯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個女孩強吻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他被她這種大膽的舉動震驚了。


    以至於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迴神。


    而罪魁禍首正低垂著腦袋,用指腹摩挲嘴唇,似乎還在迴味。


    她竟然絲毫不覺得羞恥。


    “秦晚?”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女孩抬頭,清澈的眸子一如既往,仿佛孩童般純真。


    他的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後心中猛然一顫,一把抱起了她。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紮。


    “別動,抱你迴去。”男人驟然收緊落在她腰上的力道。


    女孩果然安分不少,臉埋在他懷裏蹭了蹭,為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裴譯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他把她放在床上,她還揪著他的領口不撒手。


    “放——手。”說著最狠的話,語氣卻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女孩眨巴著大眼睛看他,眼神已逐漸失焦。


    他無奈隻得側身在她旁邊躺下,五指攏入她濃密的發輕輕摩挲著。


    “你膽子太大了,你知道這樣做有什麽後果嗎?我要……懲罰你。”裴譯語氣故作嚴厲道。


    她眼神有些迷,像是聽懂了又不大懂的樣子,垂頭將自己的臉貼上他滾燙的掌心中。


    嗯,乖順得像隻小狗。


    他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往下,是飽滿的起伏……


    此刻他覺得她的樣子實在太美。


    想……一口吃掉。


    他的喉結滾了滾。


    連唿吸都變得粗重了些。


    裴譯扯了扯領口,強行埋下目光,聲音暗啞,“我去給你倒杯水。”


    冰涼的水順著喉線下去,才熄滅身體裏的燥熱。


    他打開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一直響了七八聲才有人接。


    那邊的人語調懶懶,開口就是,“你最好有急事,資本家的驢都不帶這麽使喚的,大哥,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知道。”


    “你不睡覺啊?資本家掙錢不要命啊?”


    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對麵起床怨氣極大。


    “那個……你上次送我的酒,它效果怎麽樣?”


    “大哥,你大半夜的和我聊什麽酒……酒,什麽?”付文卿驚唿道。


    裴譯輕輕咳了兩聲,提醒說:“法國的,棕色那瓶。”


    “哦——”對方拉了一個長長的尾音。


    語調透著好奇心,“你的意思是……現在想用了?”


    裴譯:“……”


    果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他到底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話說迴來反正就是個助興的東西,要麽順著它來,要麽不管它。


    裴譯不但沒有得到有效信息,反而被付文卿一陣慫恿,什麽不要辜負他和它的好意,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當然不會在她沒有明確表示的時候,趁虛而入,這種事需要你情我願,他自然不想她將來後悔。


    即便是放下道德標準,他也過不了自己心理那一關。


    裴譯掛斷電話,又給張醫生去了個電話。


    張醫生是裴家的私人醫生,夢中突然被大少爺吵醒,還以為是裴老爺子出事了。


    他沒有描述事情原委,隻是問女孩不小心誤食了怎麽辦。


    張醫生在電話裏足足沉默了幾十秒。


    懂得都懂。


    裴譯大概能想象那邊震驚的樣子,不曉得張醫生迴裴家以後,私下裏要怎麽蛐蛐他了。


    不過眼下他也顧不了那麽多。


    張醫生問得小心翼翼,“她到了哪一步……咳,咳咳,我的意思是她有什麽不舒服的症狀?”


    裴譯微微蹙眉,腦海裏不斷迴放秦晚那些逆天的言行,勉強總結道。


    “熱,有點失智,人不太清醒的樣子,對我動……比較主動吧。”


    必是動手動腳。


    電話裏有一陣詭異的沉默。


    “如果身體沒有嚴重不適,家裏有醒酒藥就給她服下,後麵看情況,如果有昏迷或是異常反應就要治療了。”


    “你還是過來……算了,有問題我再找你。“


    他目前暫不打算讓裴家那邊知曉他和秦晚的關係。


    “知道了,少爺。”


    張醫生欲言又止。


    “這種東西以後建議少量或盡量不用,理解你們年輕人對於新鮮事物的好奇,但非市麵的東西最好不要輕易嚐試,身體要緊。”


    裴譯:“……”


    他去醫藥箱翻出解酒藥,和水一起拿到房間。


    進去就看到被子被扔到床下,秦晚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身體不停地蹭著被單,看上去非常的不舒服。


    “來,吃藥,吃完就好了。”他把她撈起來抱在懷裏。


    女孩全身通紅,濕潤的頭發貼在頰邊,雙目半眯,絲質睡衣質地輕薄,隱隱可見她玲瓏有致的身形。


    裴譯努力克製鼻息的不穩,目不斜視幫她把藥喂了下去。


    他離得太近,內心升起的那股燥熱無時無刻不在攛掇著她。


    她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但她渾身乏力,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他擺布。


    吃藥不能解決她的問題,她現在想,非常想,極度地想……


    想觸碰他,想得到他,她貪戀他的懷抱和溫度。


    但這些話難以啟齒,秦晚不敢說。


    理智上也不允許她這麽做。


    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夾擊,一瞬間各種情緒全湧了上來,眼淚吧嗒吧嗒就落了下來。


    裴譯輕輕歎了口氣,把她圈到自己懷裏,為她擦拭眼角的淚痕。


    “知道你難受,再堅持一下,等藥效發揮作用。”


    她難受他大抵也舒服不到哪裏去。


    他是個正常男人。


    沒有看到這種……還不動情的地步。


    女孩側過身子與他額頭相抵,雙手不自覺地抓著他的衣服,像溺水的人牢牢抓緊一塊浮木。


    鼻峰交錯間,口唇相距不過咫尺。


    女孩唇齒間無意識的嚶嚶聲,挑動著男人脆弱的神經。


    大腦有根弦突然崩掉了。


    裴譯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清軟溫熱的氣息漸漸擴散著,他從開始的淺嚐輒止到一發不可收拾。


    他吻得輕柔而又旖旎,一遍又一遍地掃過她的眉眼,鼻梁,唇舌……


    她輕易就落入溫柔編織的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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