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想她證都領了,迴答:“沒有。”


    沈若離愣了愣,似乎不太相信她沒有,“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秦晚認真想了想,“有……吧。”


    她磕磕絆絆說得不確定,喜歡這個詞要看怎麽定義了,奶奶都說她中學時喜歡找隔壁的吳雨辰玩,那種是不是也算呢。


    “有沒有你喜歡,卻得不到的人?”


    秦晚第一反應是裴鈺,但經曆過這些事,她確定自己其實不喜歡他,“沒有。”


    沈若離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像是想要尋找某種同類,從他身上得到慰藉,卻又失敗了的表情。


    沈若離端起咖啡抿了抿,若無其事地問,“你去找裴總,除了談工作,沒有聊點別的?”


    秦晚心下一驚,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試探,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想起後麵一句,拚命搖了搖頭。


    沈若離自嘲地笑了笑,“我那天的糗態你都看到了,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他們都知道我喜歡他。”


    沈若離貌似說得雲淡風輕,可眉宇間的陰鬱久久不散,這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沈小姐,我覺得你很勇敢,沒有幾個女孩能像你一樣,可以不顧別人的眼光,去大膽追求愛情。”


    這句話是真心的,換作是她恐怕還真做不出來,去別家公司門口堵人的事情。


    “是嗎?”


    “嗯。”


    沈若離貌似有被安慰到,“這些心情我也隻能跟你分享,我的朋友都在國外,身邊沒個能說話的人,我哥雖然寵我,但他不同意我追裴譯。”


    秦晚低頭不敢看她的眼睛,“沈小姐,你會找到一個喜歡你,對你好的男人。”


    沈若離笑容略顯僵硬,“再說吧,我也不想要……”正說話間,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若離:“嗯,我在你辦公室。”


    看語氣應該是沈若琛打來的,秦晚如見救星般,起身準備離開。


    沈若離招手,示意她等等。


    “哥,我知道了,不會有事的。”


    “等一下……”


    沈若離嘴角勾起一絲詭秘的笑,“我想向你借一個人。”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接著她就聽到了那句讓她頭皮發麻的話。


    “把秦晚借我吧,下午她歸我了……她就在我旁邊。”沈若離把手機遞了過來。


    秦晚遲疑了兩秒,不情不願接聽。


    電話裏沈若琛的聲音異常沉穩,“停下手頭的工作,下午你就陪我妹妹玩。”


    她上班是出賣勞動力沒錯,但並不表明她要出賣身體陪資本家吃喝玩樂,況且工作擺在那裏不會自動消失,還不是要她擠時間完成。


    不過她敢怒不敢言。


    沈若離殷切地看著她,仿佛為她申請了半天休息而沾沾自喜,資本家的大小姐怎麽能了解打工人的辛苦。


    秦晚還想搶救一下自己,“沈總,於總那裏還有文件等著要,我……”


    “交給程佳去做。”


    秦晚:“……”


    果然都是打工的螺絲釘,這世界離了誰都能轉,他也不問其他人能不能幹,想不想幹,得了,還是加班完成吧。


    沈若離收迴手機,裝進她的lv包裏,上來就挽她的胳膊。


    “小晚抱歉,我就覺得和你挺投緣的,我國內也沒什麽朋友,你願意陪我嗎?”


    看著沈若離可憐無辜的眼神,秦晚笑容僵了僵。


    “我們去逛街吧,我現在就想狠狠花錢。”


    秦晚:“……”


    **


    商場。


    秦晚跟著沈若離一路買買買,沈若離雖不常在國內,但她貌似是很多奢侈品店的熟客,她剛露臉,導購就一路跟著介紹,其餘品牌店櫃員收到消息,一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秦晚雖然是個陪玩的角色,但導購小姐眼光獨到,看她的穿戴雖不是什麽大牌,但都是設計師款,價格不便宜,不敢怠慢。


    沈若離的手機刷卡信息叮叮響個不停,買的東西兩個人四隻手都提不過來,最後全讓送貨到家。


    在沈若離的遊說下,秦晚也買了一條裙子,結賬的時候,沈若離搶在她前麵付了款。


    “這條裙子不便宜,怎麽能讓你破費。”


    沈若離大方地說:“你就當陪我逛街的謝禮好了。”


    秦晚說什麽也不要,於是主動加了沈若離的微信,把錢轉賬給她。


    兩個人走進一家男士品牌店。


    沈若離盯著櫥櫃裏的手表若有所思,導購上前詢問:“您好女士,這些是我們剛到的新款,您想試戴一下嗎?”


    沈若離欣然答應。


    秦晚心想,沈若離刷了沈若琛那麽多卡,終於想起來送他禮物了,實屬欣慰。


    沈若離來來迴迴試了不下十幾種款式,最後總算挑中一隻通體黑色,表盤裏的時間刻度處鑲嵌著十二枚冰藍色的寶石,看起來華麗非凡。


    她看起來很滿意,迴頭問:“小晚,你覺得裴總會喜歡嗎?”


    秦晚:“……”


    裴譯衣帽間的手表不下幾十隻,這還隻是放在公寓裏的,不過大都是裝飾用或者收藏款。


    她見他手上經常戴的是一隻古董腕表,隻在洗澡或者運動的時候摘下來,那隻對他的意義應該很大。


    裴譯不是那種追求物質的男人,他喜歡的東西或是具備投資收藏增值,或是有紀念意義,秦晚一直覺得他很念舊,喜歡的是老物件,仿佛和現在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所以她看到這隻款式新穎,科技感滿滿的手表,第一反應裴譯肯定不喜歡,價格還在其次,最主要是投其所好嘛。


    “裴總應該不喜歡吧。”


    “那這個呢?”沈若離拿起旁邊的一款,“剛才我就在這兩款中間糾結。”


    秦晚欲言又止,但這麽貴重的東西,買完不戴實屬浪費,“我覺得他應該喜歡厚重一點的東西。”


    沈若離怔了怔,把兩隻手表都放下,導購小姐臉色頓時不大好看。


    沈若離邊看邊說:“你倒是很了解他。”


    秦晚後背驚出一身冷汗,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找補,“和他們公司的人接觸時,聽她們聊過一些他的興趣愛好。”


    沈若離聞言眼睛亮了亮,“那你幫我挑吧。”


    秦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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