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夜見到來人竟是宗澤,心頭不禁湧起一陣驚疑。他匆忙站起身來,滿臉詫異地詢問道:“汝霖兄,聽聞您一直在圍困宿家莊啊!怎會突然現身於此地?”


    宗澤翻身下馬,緩緩走到一塊大石頭旁坐下,重重地歎息一聲後,開口說道:“嵇仲啊,此次一戰,實乃我生平之大敗績。那梁山賊寇中的馬飛,竟趁夜色發動突襲。盡管我事先有所防備,但終究難以抵擋其淩厲攻勢。”


    張叔夜眉頭緊皺,追問道:“那麽其餘人等如今狀況如何?要知道咱們各方兵馬相加足有一萬三四千人,而被困於宿家莊的梁山軍馬僅有一萬人而已。當下究竟是怎樣一番情形?”


    宗澤麵色凝重地迴答道:“唉,次日清晨,召家莊的人馬前去挑釁,不想同樣遭遇慘敗,傷亡極為慘重。至於濰州和清州兩地派出的兵馬,則更是不堪一擊,未及交戰便已望風而逃。現如今,我身旁所剩的兵馬僅餘三千二百人矣。”


    說到此處,宗澤忽然注意到張叔夜的身上纏著厚厚的白布,一旁還堆積著不少血跡斑斑的布條。他神色一驚,忙關切地問道:“哎呀!嵇仲,瞧你這般模樣,到底發生何事?為何身負重傷?”


    張叔夜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滿臉愁容地說道:“唉!我此次實在是有負皇恩呐!原本精心策劃,想要設下伏兵,一舉擒拿那梁山匪首,誰知竟會被他們識破計謀,反遭對方將計就計,致使我軍遭遇了一場慘痛的失敗啊!”說到此處,他不禁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責與懊悔。


    一旁的宗澤也是長歎一聲,感慨萬分地道:“梁山泊這幫賊人,當真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呐!絕非其他那些普通的綠林草寇所能相提並論的。”宗澤對於梁山的情況有著頗為深入的了解,他深知這幫人向來隻針對朝廷官員下手,而從不輕易傷害無辜的黎民百姓。這般行事作風,顯然絕不僅僅隻是一夥尋常的山賊草寇那麽簡單。如今,他們更是已經聚集起了數萬之眾,形成了相當龐大的勢力。麵對這樣的局麵,宗澤心中清楚,擺在麵前的無非就是兩個選擇,要麽設法招安,使其為朝廷所用;要麽便是堅決鎮壓,徹底剿滅這群反賊。


    這時,張叔夜接過話頭,麵色凝重地點點頭道:“沒錯,梁山之中猛將眾多,且個個身手不凡、英勇善戰。不僅如此,他們手下的士兵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紀律嚴明。然而,最為關鍵的還是他們的首領徐駿,此人身懷絕世兵法韜略,又極善用人之道,能夠充分發揮每一名將領和士卒的才能,實乃我們最難對付之人。”說罷,他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當中。


    宗澤說道:“為今之計隻能勸聖上招安他們了,就是繼續刀兵相見,就算是能夠剿滅他們,我大宋估計也得耗費不少的國力。”


    就在此時,隻見那張叔夜眉頭緊鎖,一臉凝重地開口說道:“依我之見,這梁山怕是已然做好了造反的打算!”他的話語擲地有聲,仿佛帶著一種沉甸甸的憂慮。


    站在一旁的雲天彪聞言,卻是滿臉的不屑一顧,他嘴角微微上揚,嘲諷般地迴應道:“宗知州啊,您未免也太過杞人憂天了吧!那梁山泊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草寇罷了。他們即便真有造反之心,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若他們膽敢造反,嘿嘿,正好讓我親自動手將他們的頭顱一一斬下!”說這番話時,雲天彪昂首挺胸,顯得自信滿滿。


    然而,還未等雲天彪把話說完,張仲雄便投來了一道鄙夷的目光。他冷冷地盯著雲天彪,譏諷道:“哼!就憑你?你可別忘了,你與梁山交手以來,已經輸了多少迴啦?而且多次戰敗,都損失好幾萬的兵馬!之前你丟失沂州之時,上頭尚未追究你的罪責,如今你竟然還要主動參與此次行動,難不成你真是梁山派來的奸細嗎?”


    張仲雄此言一出,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雲天彪的心口。刹那間,雲天彪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原本就因激動而泛紅的麵龐此刻更是漲得猶如鮮血欲滴。麵對如此犀利的指責,他縱然心中羞憤交加,但卻難以找到合適的言辭予以反駁。畢竟事實擺在眼前,他的確未曾在與梁山的對陣中取得過哪怕一場勝利。


    就在氣氛陷入僵局之際,突然一個身影如閃電般衝了出來。原來是雲龍眼見自己的父親受到這般羞辱,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隻見他手提長刀,怒目圓睜,直直地指向張仲雄,厲聲喝道:“大膽狂徒,休得在此胡言亂語!信不信本少爺我立刻揮刀將你劈成兩半!”一時間,場上劍拔弩張,形勢變得愈發緊張起來。


    張仲雄現在也是有些火氣,他的自己的雙刀道:“劈了我?就憑你?”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就準備動手,張叔夜急忙喝止,“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裏內鬥,全都給我滾。”


    宗澤麵色凝重地歎道:“此次一役,我軍可謂損失慘重啊!待我麵聖之時,陛下定然會追究罪責的。”一旁的張叔夜連忙安慰道:“汝霖兄莫要過於憂心,陛下向來明察秋毫、深明大義。雖說此番我們確實犯了過錯,但罪不至死啊。”


    張叔夜所言確是實情,在大宋律法之中,對於文人士大夫多有寬容之處。畢竟大宋自開國以來,便有著不殺士大夫之例,而二人皆為文官出身,即便吃了敗仗,想來也不至於被處以極刑。


    宗澤沉思片刻後,毅然決然地開口道:“事已至此,我決意前往梁山走一遭,親自勸說那徐駿歸降朝廷,切不可再與朝廷為敵。”


    話音未落,宗澤的侄子宗欣急忙勸道:“叔父此舉太過冒險了呀!您若親身前往,梁山那幫賊寇豈會輕易放過?恐怕兇多吉少啊!”


    然而宗澤卻不以為意,隻是輕輕擺了擺手,緩緩說道:“無妨無妨,我料想那徐駿應非窮兇極惡之人,未必會對我下毒手。即便真的遭遇不測,將我殺害,於我而言亦無甚可惜。老夫如今已然年過六旬,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再者,朝廷有意收複燕雲之地,梁山人馬兵強馬壯、英勇善戰,若能招安其為朝廷所用,必可成為征討燕雲之先鋒勁旅,如此一來,實乃國家之大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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