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們如潮水般緩緩地撤迴營地,此時那營寨早已穩穩當當地矗立在了大地上。常成一臉陰沉地迴到營帳內,卻見那張通判正滿臉不悅地等著他。


    隻見那張通判雙手抱胸,斜睨著常成,用一種極其刁鑽刻薄的語氣質問道:“常都監啊常都監,你今兒個到底是咋迴事?率領大軍出戰那梁山賊寇,不僅沒把人家的首領給拿下,居然還折損了咱們的猛將李成亮將軍!本官可是要聽你好好解釋解釋,要不然……哼,可別怪本官將此事如實稟報給知州大人!”


    這番話語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常成的心窩,令他心中的怒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他緊緊握著拳頭,由於太過用力,關節處發出陣陣“吱吱”的響聲,仿佛下一刻就要揮拳砸向那張通判。


    就在這時,常成的弟弟常一然眼見兄長遭受如此刁難,哪裏還按捺得住性子,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出手指著張通判便破口大罵道:“你這家夥,隻曉得躲在後頭瞎嚷嚷、胡亂指揮一通!有種的你自己親身上陣去試試呀!”


    然而,常一然這衝動的舉動恰恰給了張通判借題發揮的機會。他冷笑一聲,譏諷地迴應道:“喲嗬,常都監,瞧瞧你這弟弟,不好好跟著上陣殺敵,倒被安排在這裏搭什麽帳篷。若是他能上戰場奮勇殺敵,說不準你們這次也就不至於落敗嘍!”


    吳山歸此人向來與梅田良那一夥人關係密切,平日裏也是形影不離,於是便立馬幫著張通判。隻聽他信誓旦旦地開口道:“可不是嘛!如果小常將軍能夠一同前往,那梁山這次定然會敗得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這話卻讓常一然大感意外,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迴應。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怎會無端端地被戴上如此一頂高高的帽子。


    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楊文博終於按捺不住性子。他見這兩人刻意刁難常家兄弟,當即便挺身而出,毫不客氣地指向吳山歸,大聲嗬斥道:“哼!你還好意思在這裏大放厥詞!方才咱們眾人皆已衝上戰場與梁山賊寇浴血奮戰,唯有你這家夥畏縮不前,停留在陣上不肯上前相助,這才致使李成亮將軍不幸遭敵斬殺!”


    楊文博這番話說得義正言辭、鏗鏘有力,直把吳山歸說得麵紅耳赤、啞口無言。畢竟,正如楊文博所言,剛才在戰場上,常成、楊文博以及李成亮三人全都奮勇殺敵,而唯獨他吳山歸龜縮在後方,未曾有絲毫作為。此刻麵對眾人質疑的目光,吳山歸縱使巧舌如簧,也難以再為自己辯解半句。


    常成忍不住了,他擔心再這樣吵下去就得打起來了“好了休要在吵了,這不是讓別人看我們的笑話嗎?”說完他就帶走常一然徑直的離開這裏迴自己的營帳去了。


    迴到營帳中,常一然抱怨道:“大哥,這樣太憋屈了,這些個手無縛雞之力文官一直騎在我們頭上,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常成抱著酒壇大喝了一口,說道:“我也受不了了,我剛剛真的是想一拳打死他,如果不是擔心會因此被問罪連累家人的話,我剛剛就動手了。”


    兩人雖然都是火爆脾氣,但是偏偏要被這些文官壓上一頭,何嚐不憋屈。


    “殺啊!”


    “殺啊!”


    夜幕籠罩之下,原本寧靜的官軍營寨外突然傳來陣陣喊殺之聲,那聲響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瞬間打破了夜晚的寂靜。常成正躺在床上酣睡,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喊殺聲,他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倉促之間,他手忙腳亂地披上戰甲,順手抓起一旁的長矛,便急匆匆地衝出了營帳之外。


    “到底發生何事?”常成一臉驚慌失措,大聲喝問道。


    一名士兵匆匆跑來,單膝跪地稟報道:“啟稟將軍,賊人來襲營了!”


    常成心頭一緊,連忙高聲喊道:“速速集結,準備迎戰!”隨著他的命令下達,整個軍營頓時變得喧鬧起來,士兵們紛紛行動起來,迅速集結在一起,嚴陣以待。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眾人緊張地等待著敵人的進攻,但奇怪的是,除了那不絕於耳的喊殺聲外,梁山軍始終沒有出現在眼前。眾人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觀戰的張通判按捺不住了,他衝著常成叫嚷道:“常都監,梁山賊寇如今已然兵臨城下,你為何還龜縮在此處,不速速帶人出去將他們一舉拿下?”


    常成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說道:“大人莫急,這梁山大半夜的在我軍營寨外隻是一味地呐喊,卻遲遲不肯衝營,依下官之見,其中必定有詐。”


    楊文博也趕忙附和道:“不錯,常都監所言極是。如此情形,稍有頭腦之人便能看出端倪,若貿然出擊,恐怕會中了賊人的奸計。”說著,他還不忘斜眼瞟了一下張通判,略帶嘲諷之意。


    那張通判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怒喝道:“大膽楊文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本官連個傻子都不如嗎?”


    楊文博絲毫不懼,轉頭直視張通判,冷冷地道:“大人息怒,下官並非此意。隻不過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切不可魯莽行事。若大人執意要率軍出擊,那就請自便吧。”說完,他雙手抱胸,不再言語。


    隻見那張通判雙手抱胸,一臉傲慢地冷哼一聲,自以為是地開口道:“哼!你們這些蠢貨難道看不出來嗎?這梁山賊寇所用之策,分明就是效仿當年諸葛孔明的疲兵之計罷了!依本通判來看,此計定然毫無破綻,更不可能有什麽奸詐之處。若此時你不敢前去將那營外的賊寇一舉拿下,豈不是證明了你心中畏懼敵人、膽小如鼠麽?”


    話音未落,一旁的常一然早已氣得臉色鐵青,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隻聽他大聲吼道:“大哥,無需多言!小弟這就出去會一會那些賊寇,你在此處接應便是!”說罷,常一然飛身上馬,手提長槍,雙腿猛夾馬腹,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營外梁山軍呐喊聲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見到常一然如此衝動,常成頓時大驚失色。然而事已至此,局麵已然失控,他深知自己無法阻攔常一然的行動。於是,他當機立斷,迅速集結手下兵馬,準備跟隨其後一同殺出營帳。此刻,整個軍營內人喊馬嘶,一片混亂。


    而另一邊,梁山陣營中的九紋龍史進遠遠望見官軍陣中有一人單槍匹馬衝殺而出,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心中暗自思忖:“這些官軍莫非都是些沒腦子的莽夫不成?我們不過隻是前來騷擾一下他們的營寨而已,就算是再愚蠢之人,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貿然衝殺出來啊!況且,我方早就在周圍布下了重重陷阱,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呢……”想到此處,史進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隻聽常一然怒目圓睜,暴喝一聲:“梁山賊寇,爾等休要張狂,有種便與你常二爺大戰三百迴合,看我如何將你們殺得片甲不留!”其聲如洪鍾,響徹雲霄,震得四周樹枝上的積雪簌簌而落。


    史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朗聲道:“來就來,怕你不成?若今日我敗於你手,便算不得好漢!”說罷,雙腿一夾馬腹,手提長槍,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常一然。


    刹那間,兩匹戰馬相交,槍影閃爍,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兩位年輕的武將皆使出渾身解數,一時間竟難分勝負。隻見他們二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轉眼之間已交戰了十餘迴合,依舊不分高下。


    就在此時,史進目光一閃,突然後撤一步,佯裝力竭,賣了一個破綻,,撥轉馬頭就跑。常一然見狀大喜過望心想史進不敵自己,當下毫無防備地緊追不舍。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疾馳狂奔,揚起陣陣飛雪。常一然一心想要生擒史進,以立頭功,不知不覺已經追出四五裏遠。


    突然,前方雪地之中猛地豎起一條絆馬索,猶如一條銀色蛟龍橫空出世。常一然大驚失色,想要勒住韁繩已然不及。隻聽得“撲通”一聲巨響,常一然連人帶馬重重摔倒在地。未及起身,四周早已埋伏多時的梁山嘍囉們齊聲呐喊著從四麵八方衝殺出來,瞬間便將常一然團團圍住。


    史進也策馬上前,看著狼狽不堪的常一然,哈哈大笑道:“常將軍,你終究還是中了我的計!勞煩你隨我上山一趟,咱們慢慢敘話。”常一然又羞又惱,懊悔不迭,但此刻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縱使心中萬般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常成帶著兵馬趕到的時候,隻發現了地上的絆馬索還有自己弟弟的長槍,他推測自己的弟弟已經被俘了,他非常的懊惱自己剛剛怎麽就就硬氣一下,把他們張通判綁了就是了。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他現在天黑著,而且積雪也非常的厚,到處都有可能有陷阱,無奈之下他隻能收兵了。


    張通判得知常一然中了埋伏被俘虜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與譏諷,陰陽怪氣道:“哎呀呀,咱們這位小常將軍可真夠不小心的啊!居然這麽輕易地就落入敵手成為俘虜啦,簡直就是給咱大宋官軍臉上抹黑,堪稱奇恥大辱啊!”


    “住口!”常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來,雙目圓睜,怒視著張通判,大聲嗬斥道,“姓張的,少在這裏說風涼話!若不是你執意逼迫我們倉促出戰,我的好兄弟他怎會不幸中了敵人的埋伏?”


    然而,麵對常成的指責,那張通判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梗著脖子,振振有詞地反駁道:“哼,我當時可是下令讓你這位大常將軍率軍出征,而非派他那個小常將軍去冒險。明明是他自己逞強好勝,非要搶著出頭,如今身陷囹圄,這又能怨得了誰呢?”


    “你……”常成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揚起拳頭,作勢就要朝著張通判撲過去,好在一旁的楊文博眼疾手快,連忙伸手將他死死攔住。


    常成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喘著粗氣,憤怒的目光依然緊緊鎖定在張通判身上。過了片刻,他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重重地歎了口氣。


    楊文博心中也心中暗想道:“唉,這才短短不到六個時辰啊,咱們就接連遭受兩次重創,先是損兵折將,現在連常一然都被敵軍俘獲了。更糟糕的是,眼下文臣武將之間矛盾重重、互不配合,如此情形之下,想要打一場勝仗,談何容易啊!”


    徐州城內,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將整座城市裝點得銀裝素裹。寬闊的大街上,熙熙攘攘擠滿了忙碌的百姓們,他們手持掃帚,正奮力清掃積雪,以確保道路暢通無阻。


    然而,與這繁忙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府衙之內。隻見梅田良這位地方官員正慵懶地靠坐在太師椅上,手中輕晃著酒杯,悠然自得地品嚐著美酒佳釀。與此同時,悠揚悅耳的曲聲在空氣中迴蕩,幾名身姿曼妙、麵容姣好的妓女在他麵前翩翩起舞,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令人眼花繚亂。此刻的梅田良沉浸在這歌舞升平之中,心情愉悅無比。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突然神色匆匆地衝進屋內,大聲喊道:“報!大人大事不好了。”


    突如其來的稟報瞬間打破了室內原本輕鬆愜意的氛圍。梅田良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心中暗自咒罵這個冒失的家夥壞了自己的興致。他放下酒杯,冷哼一聲道:“何事如此慌張?沒看到本官正忙著嗎?還不快如實說來。”


    那名士兵滿臉驚恐,結結巴巴地迴答道:“知州大人,大事不妙啊!梁山賊寇已經把咱們徐州城團團圍住啦!”


    聽到這話,梅田良猛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吼道:“什麽?”緊接著又連連搖頭,高聲叫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梁山那幫草寇明明正在芒碭山駐紮,和常成將軍他們對峙呢,怎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到這裏來了?”


    要知道,如今徐州城的絕大部分兵力都已被派遣至芒碭山前線支援作戰,城中所剩守軍不足千人。麵對梁山大軍的包圍,梅田良心知肚明,局勢已然萬分危急。想到此處,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一下子從椅子上驚跳起來,額頭上也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士兵苦著臉說道:“大人,你還是出去看看吧,就在城外,梁山軍足足的有六七千人啊。”


    梅田隻好整理的一下身上的衣服,由人扶著朝著城牆走去。


    城外,徐駿對著夏霜說道:說道:“妹子,你看我這個方法怎麽樣?把營帳多搭一些,在比較模糊的地方擺放一些稻草人,這樣直接使我們的表麵兵力翻倍。”


    夏霜笑道:“不錯不錯,看來你這個計策得把那個梅田良給嚇一跳吧!”


    縻貹指著城牆的位置說道:“哥哥,你看城牆上的那個穿官服的是不是就是梅田良啊!”


    徐駿看著一個人影正在城牆上觀察著他們,他定睛一看,這不就是梅田良嗎嘛。


    於是徐駿衝著城上大喊道:“梅田良,你可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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