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露珠瞪著圓圓的眼睛,“我當了貴人難道我爹還能落什麽好處嗎,後宮不能幹政,我又不能跟皇上說讓我爹當皇商。”


    湯靜塵笑了笑,“這種事哪裏用得著你說。”


    內務府的人最是伶俐有眼色,趙家因為女兒的事原就把他們喂得飽飽的,如今趙露珠封了貴人又頗為得寵,消息傳出去他們沒有不巴結的,皇商這個職位,難就難在沒門路,一旦有了門路就是戶部和內務府一句話的事兒,再容易不過了。


    趙露珠聽懂了,立時笑容滿麵,“姐姐這麽說我就知道了,隻盼著我爹趕緊當上皇商,我進宮才幾個月就花了家裏一大筆錢了,能做成這點事也不算他們白養了我一場。”


    湯靜塵叮囑她,“告訴你,是為著讓你心裏有數別為家裏著急的意思,但宮裏人多口雜,你可千萬別透露了出去。”


    趙露珠急忙點頭,“姐姐放心,我知道的。”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湯靜塵就準備迴去了,趙露珠留她吃飯,“馬上該用午膳了,姐姐吃了飯再走吧。”


    “不吃了,你身子還沒好全,坐了這麽久難免累,趕緊歇著吧,改日我再來看你。”湯靜塵說完了走出東偏殿,因離開長春宮勢必經過正殿,少不得再進去打個轉給常雪麗告辭。


    宮裏就是各種各樣的禮數特別多,湯靜塵剛進宮的時候不堪其苦,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常雪麗顯然正等著她,“你是個知禮的,本宮就知道你還會來。”


    湯靜塵不免有些詫異,常雪麗位分高自己位分低,雖說自己跟她告辭是規矩所在,但她若不想見,完全可以讓宮女出來擋駕,隻說一句“娘娘累了”就夠了。


    可是常雪麗卻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接待她。


    心裏想著,絲毫不耽誤湯靜塵的動作,她躬身行了個福禮,“嬪妾特意來跟娘娘告辭。”


    “不急,且坐會子再去。”常雪麗滿臉堆笑,留湯靜塵吃飯,吩咐自己的貼身大宮女珊瑚,“你拿二十兩銀子送去,讓禦膳房裏弄些個好菜。”


    湯靜塵就更加詫異了,進宮這麽多年,跟常雪麗同桌吃飯的時候幾乎沒有,即便是宮宴,她們也都是分桌而坐的,頂多也就是挨在一起罷了。


    宮裏不是民間,最講究禮儀規矩,極少如民間一般一家子圍著個大圓桌子吃飯。


    “娘娘,您忙活一上午了也該歇歇,嬪妾還是迴自己宮裏吃吧。”其實湯靜塵不愛跟外人一起吃,規矩多,還要不停的說話應酬,她入宮這麽多年也沒法習慣這一套。


    常雪麗笑道:“吃飯不就是休息嗎,說起來咱們姐妹在宮裏相處這麽多年,從沒有說過幾句知心話,這是我的不是,跟你們親近得不夠多。”


    她都這麽說了,湯靜塵若是再推辭就是埋怨她了,隻好答應了,席間兩人說些閑話,慢慢的話題就繞到先前的事上。


    “你被打入冷宮,本宮心裏很是替你鳴不平,隻是那件事情估計你也猜出來了,雖說是皇後出麵,卻是太後在幕後主導,不瞞你說,本宮膽子小不敢跟她對抗,所以也不敢做什麽,心裏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你,隻是這話憋到今天才有機會說出來。”


    常雪麗說得語重心長,湯靜塵心裏卻驚疑不定,暗忖自己跟她的關係從來沒近到這種地步,且也沒指望過她的搭救。


    自從這次重迴妃位,湯靜塵就覺得常雪麗對自己的態度很奇怪,一直都在刻意交好,卻從沒表露過真實的目的,湯靜塵不是剛進宮的小女孩了,深知宮中女子一言一行都大有深意,絕不會做沒意義的事情,更不會無緣無故跟人結交。


    她心中思忖,口中卻道:“娘娘這是說的哪裏話,當日那事是有人陷害,嬪妾從不恨皇後娘娘,至於太後是否從中做了什麽,嬪妾不知,亦不敢無端猜測。”


    常雪麗眸光閃了閃,過了半晌才笑道:“你素來是個謹慎的,這點自是無可厚非。”


    兩人繼續吃飯,隻是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好不容易熬到一餐飯結束,湯靜塵趕緊告辭,常雪麗也無心挽留,意興闌珊的說道:“珊瑚你送送靜妃娘娘。”


    湯靜塵迴了聽雨軒,少不得把今天的經過講給宜琳,“我這心裏總是覺得奇怪,好好的貴妃這是要做什麽呢?”


    雖然明知宜琳也說不出什麽來,不過湯靜塵如今在宮裏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了,所以有什麽事都想跟她說說,至少有個傾訴的人,不至於什麽事都壓在心裏。


    “我娘生前跟我說過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貴妃娘娘自然不可能是奸盜之徒,那麽她對姐姐或許就是有所求了。”


    湯靜塵搖搖頭,“她是貴妃,如今又協理六宮,地位僅在皇後之下,她爹又是丞相,哥哥在兵部聽說如今已經是侍郎了,她有什麽好求我的呢。”


    “先不想了,我去冷宮看看金鏤。”


    皇帝上次聽湯靜塵說了冷宮日子清苦,一時同情就讓她管理修繕之事,如今冷宮雖說已經修繕完畢,但湯靜塵並沒有卸了差事,有空就去探視。


    因她去得勤,冷宮嬤嬤太監們總算有所收斂,不但不敢再克扣飲食,也不敢再欺負人了。


    金鏤還是老樣子,一時好一時瘋的,湯靜塵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她發瘋,扯著管事嬤嬤道:“說,你是不是瑜嬪派來的,你告訴我,瑜嬪那個賤人把我孩子弄到哪裏去了?”


    湯靜塵不是第一次聽金鏤提這事了,之前並未在意,隻以為她是發瘋,此時卻心中一動,想起江南王說過的話。


    他說皇帝不是先帝和太後的親生子,是太後從宮外抱養的。


    可金鏤卻總是念叨著自己的孩子,還說被瑜嬪搶走,瑜嬪就是太後啊,莫非江南王聽的消息是有錯漏的,太後固然不曾懷孕生子,但也沒從宮外抱養民間男孩充當皇子,而是搶得金鏤的孩子。


    大夏天的,湯靜塵忽然覺得毛骨悚然,冷得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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