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太後沉吟著說道，“陳全定是以為你要擺脫他，所以就幹脆求娶你的心腹，斷你一隻臂膀。”
她冷哼一聲，“這樣的男人，虧你還喜歡。”
多倫簡直不敢相信，“不會的，他不會的。”
太後翻了個白眼兒，“那哀家再問你，你說你跟他在禦花園見麵無人瞧見，那皇帝為何忽然會尋找個跟宮女有私情的侍衛？”
多倫登時魂飛魄散，緊張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抖抖索索的問太後，“皇額娘，您的意思是說有人瞧見了我跟陳全見麵？”
不等太後迴答，她又搖搖頭，“不，不會的，如果瞧見了，那人為什麽不直接告發我呢？”
太後渾濁眼眸中閃過一絲犀利，卻沒直接迴答多倫，而是道：“你自個兒迴去想。”
多倫不敢再多問，委委屈屈的迴了坤寧宮，因皇帝說要舉辦宮宴給鶯歌送行，就叫了另一個宮女景春來，吩咐她去準備，同時又給各宮妃嬪下帖子來參加。
其實宮裏生活無聊，後妃們常常舉行各種大宴小宴消磨時光，所以接了帖子都表示要來。
因看見景春，多倫又想起鶯歌來，覺得除了她，其他人使喚起來都不夠順手，她腦子裏靈光一閃，忽然覺得這是陳全的計策，因為痛恨自己愛上了皇帝，所以就想娶走鶯歌讓她沒有幫手。
對，一定是這樣，多倫站起來在殿內來迴踱步，心中開始怨恨陳全，你娶誰不好，為什麽要娶鶯歌？
“來人，鶯歌呢，讓她來見本宮！”
景春從外麵匆匆走來，“啟稟皇後娘娘，鶯歌被太後娘娘叫去慈寧宮了。”
慈寧宮內，太後正在敲打鶯歌，“你是咱們家的家生子，老子娘也都是得用的，你素來懂事，這一次陰差陽錯要把你嫁出去，你別怨你主子，要怨，就得怨那幕後之人。”
鶯歌心裏一驚，太後老謀深算，不但猜出了事情真相，還知道她對多倫的不滿，忙跪下道：“奴婢不敢怨恨皇後娘娘。”
太後點點頭，“其實嫁給侍衛也不錯，以你的出身，將來即便放出宮去，頂多也就看在你服侍主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讓你贖身，嫁個平民百姓，侍衛地位雖低，好歹也是有品級的。”
鶯歌不敢提侍寢的事，隻能點頭稱是。
太後微微眯起眼睛，“當然咯，論理呢，你主子有了身孕就得安排人侍寢，你大有希望，不過後宮日子難熬，別說掙紮出頭了，能囫圇活著就算命好。”
“哀家找人問過了，那陳全現在是三等侍衛，等你嫁了他，無論哀家還是皇後，過問這事都名正言順，到時候提拔提拔，難道皇帝會不許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鶯歌這下子是服服氣氣的，一點兒其他心思都沒了，反而做起夫人的美夢，暗想若一切如太後所言，陳全將來前途無量，自己反而因禍得福了。
“是，奴婢多謝太後恩典。”
太後眼角魚尾紋閃現，“你從來都是個忠心的，你一家子都忠心，哀家都看著呢。”
鶯歌連連點頭，知道太後這話隱含威脅警告，她家世代都是家生子，一家人都在皇後娘家府裏做事，若她敢有異心，家人就活不成了。
太後又道：“哀家已經讓你妹子鶯兒進宮，頂替你服侍皇後，你家的榮耀未來隻會更好。”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鶯歌早已五體投地，反而感激太後，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頭，“是。”
從慈寧宮出來，繞過一道迴廊打算迴坤寧宮的時候，鶯歌遇到了湯靜塵。
“奴婢參見靜妃娘娘。”
湯靜塵笑意溫柔，“這不是鶯歌姑娘嗎，你的喜信本宮都聽說了，恭喜你，皇後娘娘還要給你舉行宴會，這可是天大的體麵，到時本宮一定大大的送你一份賀禮。”
鶯歌忙道：“奴婢多謝靜妃娘娘。”
“你伺候皇後娘娘這麽多年，可謂是勞苦功高，如今竟有這個造化，可見是你的福分。”
湯靜塵一麵說，一麵仔細觀察鶯歌的神情。
鶯歌臉上沒有一絲怨懟，“娘娘說的是，奴婢也是這麽想的，皇後娘娘對奴婢從來都是極好的。”
湯靜塵見鶯歌神色不是作偽，又看她的路線，顯然是從慈寧宮出來的，就知道太後已經出手。
她心中就暗暗歎了口氣。
單獨一個多倫不足為懼，隻可惜她背後站著太後，隻要太後不倒多倫就不會倒，哪怕自己拿到十足的證據，太後都有本事幫她翻盤。
而堂堂太後，皇帝生母，又怎麽可能倒呢？
這一場局，算是廢了。
湯靜塵心中鬱悶，卻並沒有太多難過，畢竟她隻是順勢而為，如今既然沒用，再找下一次機會便是，人生路漫漫，她後半生就隻有這一件事可做了。
迴了聽雨軒，她細細梳理整件事，確定自己沒有絲毫紕漏，太後心機再深沉，都疑心不到自己頭上。
唯一怕的，就是皇帝說漏嘴。
正在出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想什麽呢？”
是皇帝，他如今來聽雨軒從不讓人通報，亦不讓湯靜塵出去接駕，兩人相處很是平和自然。
湯靜塵迴過神來，“皇後娘娘使人送了帖子來，後天在宮中舉行宴會送鶯歌出嫁，臣妾正在想送她些什麽。”
“她一個奴才，隨便送些就得了，就是不送她又能說什麽，何苦勞心費神的。”皇帝走到湯靜塵身邊坐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裏，“怎麽手這樣涼？”
湯靜塵自從中了寒血草的毒，別說手了，整個人都是冷的，此時卻不肯多說，隻是笑著岔開話題，“到底是皇後娘娘身邊侍奉的，且宴會上人人都送，若是臣妾不送豈不是顯得不好嗎。”
她低下頭，“而且，她此番出嫁，說到底還是臣妾多事才引出來的，隻怕她知道了會埋怨臣妾，便是皇後娘娘，隻怕也會恨臣妾使她失去了貼身侍女。”
皇帝沉思片刻，也知道湯靜塵說的有理。
湯靜塵又道：“隻是臣妾事先並不知道是她，隻以為是普通宮女，所以……”
她咬著下唇一臉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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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太後迴答，她又搖搖頭，“不，不會的，如果瞧見了，那人為什麽不直接告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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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定是這樣，多倫站起來在殿內來迴踱步，心中開始怨恨陳全，你娶誰不好，為什麽要娶鶯歌？
“來人，鶯歌呢，讓她來見本宮！”
景春從外麵匆匆走來，“啟稟皇後娘娘，鶯歌被太後娘娘叫去慈寧宮了。”
慈寧宮內，太後正在敲打鶯歌，“你是咱們家的家生子，老子娘也都是得用的，你素來懂事，這一次陰差陽錯要把你嫁出去，你別怨你主子，要怨，就得怨那幕後之人。”
鶯歌心裏一驚，太後老謀深算，不但猜出了事情真相，還知道她對多倫的不滿，忙跪下道：“奴婢不敢怨恨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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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帝，他如今來聽雨軒從不讓人通報，亦不讓湯靜塵出去接駕，兩人相處很是平和自然。
湯靜塵迴過神來，“皇後娘娘使人送了帖子來，後天在宮中舉行宴會送鶯歌出嫁，臣妾正在想送她些什麽。”
“她一個奴才，隨便送些就得了，就是不送她又能說什麽，何苦勞心費神的。”皇帝走到湯靜塵身邊坐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裏，“怎麽手這樣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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