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蘭的反應遲鈍,工藤新一顯然不是第一次體會到了。


    所以他無語了片刻,便正色說:“我特地請你來這裏吃飯,是因為有話要對你說,是隻有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一些事情,和你的爸媽無關。”


    小蘭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做出傾聽的樣子。


    工藤新一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話到嘴邊的時候,迎著小蘭的目光,他卻是相當的緊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我是想說……就是……就是說……”


    看著工藤新一那猶猶豫豫的樣子,工藤一真都替他著急——就算死者不出來搗亂,他這樣子也很難把話說清楚啊。


    工藤新一這邊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開口道:“蘭,其實我……”


    可惜話剛開頭,便被遠處傳來的尖叫聲打斷了。


    兩人齊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工藤一真則是扯了扯嘴角。


    他就知道。


    還好依照灰原哀的推斷,這次解藥的效果至少能持續72小時,起碼不會出現原劇情中去破個案就一去不複返的場景了。


    不過這次工藤新一顯然是鐵了心的要表白的,丟下一句“別在意,可能是誰踩到蟑螂了”,便繼續說:“其實,蘭,我是想說……”


    “不好了!有人死在電梯裏了!”


    “什麽?報警了嗎?”


    “那個,蘭,我的意思是……”


    “是槍殺!game的社長額頭中槍了!”


    “額,那個……”


    工藤新一這邊越說越艱難,但還是不舍得從小蘭的身邊離開。


    小蘭忍不住笑道:“還硬撐呢?明明很在意這件案子……”


    “可是……”


    工藤新一糾結。


    他是很在意案子,但他更在意這難得的、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和小蘭相處、向小蘭表白的機會。


    “放心吧,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等著你。”小蘭站起身來,像是摸小孩子一樣摸了摸工藤新一的頭,忍俊不禁道,“不管你想說什麽,都以迴來再說。快去吧,大偵探。”


    工藤新一臉頰微紅:“搞什麽,我現在又不是柯南……咳!”


    他站起來說:“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迴來!”


    隨著工藤新一跑走,工藤一真思索片刻,幹脆也跟了上去。


    等他到了殺人現場的38層的電梯口時,正好聽到工藤新一做完了簡單的初步推理。


    而目暮警官則是不太確定地問:“你是江戶川老弟?還是……額……”


    工藤新一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學著自家弟弟歪了歪頭說:“我是江戶川一真哦,目暮警官。”


    目暮:“?”


    對麵這位老弟不說還好,這一自我介紹,他怎麽覺得對方更像工藤老弟呢?


    一旁的高木倒是沒怎麽疑惑,而是好奇地問:“江戶川君,你怎在這裏?”


    “哦,公司裏有點事,來這邊處理一下。”


    跟到附近的工藤一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好家夥,還天天說他胡說八道呢,他哥現在胡說八道的水平和他不相上下啊。


    馬甲被占用,他幹脆選擇了偷懶,靠在不遠處的牆角邊低著頭玩手機。


    等什麽時候兇手那邊有破綻了,他再出來用【音惑】一擊必殺就完了。


    不過片刻,死者辰巳泰治的女兒辰巳櫻子,還有市場部的部長大場悟趕過來了。


    兩人的說法是,他們曾經在電梯口處商討該怎麽改慶祝詞,說完就去了酒會的會場。


    而目暮警部問起當時的時間,辰巳櫻子十分果斷的說是八點半。


    “當時我聽到了酒會的禮花炮響起,時針指的是8,錯不了的。”


    高木好奇地問:“時針?可是,你並沒有戴手表吧?”


    “大場先生有戴手表啊,當時他剛好伸手摸我的耳環,我就看到他手表上的數字了。”


    目暮警部愣了一愣:“他摸你的耳環?”


    摸耳環是什麽意思?


    “是的。”辰巳櫻子點頭,“他在這裏送了我一條項鏈,說是正好可以和耳環配成一套的。我當時還很高興,誰知道……”


    一想到父親的死,辰巳櫻子又忍不住落下了淚。


    大場悟上前安慰了辰巳櫻子幾句,就想帶她先離開。


    隻是還沒走幾步,就被工藤新一給喊住了。


    “辰巳小姐,剛剛你說的真的沒問題嗎?”他示意了一下大場悟左手上的腕表,“你真的能看到手表的表盤嗎?”


    大場悟解釋道:“一定是你們剛過來的時候這裏是比較暗的,所以覺得能看到表盤不對勁是吧?不過我這隻表的指針是塗著熒光材料的,黑暗中也能看得到時間。”


    “至於把燈光調暗,那是社長的意思,是為了後麵的什麽表演做準備的。”


    “是嗎?這可不隻是燈光的問題。”工藤新一走上前去,抬起左手,順勢摸到了辰巳櫻子被頭發遮擋的右耳朵上,“就算用戴了表的手來摸耳環,手背向外,也不可能看到表盤上的數字啊。”


    大場悟幫他把左手換到了對麵辰巳櫻子的左耳朵上:“如果是摸這邊的耳朵,那不就能看到了嗎?”


    工藤新一先是點了點頭,又反問道:“那幹嘛用左手來摸左耳朵呢?”


    大場悟繼續解釋:“你看她的發型就知道了,她一向習慣遮住右耳,把左耳和左耳的珍珠耳環露出來,所以我……”


    “那你的右手呢?”工藤新一的麵上帶著幾分純良,“你的右手摸她的左耳不是更方便嗎?當然了,如果說你的右手還握著什麽東西的話,那就能說得通了。”


    大場悟當場就不淡定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你是在說,我當時右手裏麵拿著手槍嗎?”


    “手槍?”工藤新一一臉無辜,“我剛剛好像沒說這個吧?你這麽緊張,莫非你真的拿了?”


    一旁的目暮警部微微點頭,這一句,終於有點江戶川老弟的味兒了——所以眼前這小子果然是工藤老弟吧?


    “你們怎麽會懷疑大場先生呢?”辰巳櫻子連忙幫對方解釋,“告別爸爸之後,我和他可是一直形影不離的啊!”


    “哦?中途完全沒有去其他地方嗎?”


    “為了把他送我的項鏈帶上,我中途是去了一下洗手間,還補了一下口紅,可那也隻有兩三分鍾的時間,而且他一直靠在牆邊和我說話,這跟形影不離有什麽區別呢?”


    正說著,有警員來報,說是在樓下的垃圾收集場找到了一把裝著消音器的手槍還有一個空彈夾,看樣子就是兇手丟進垃圾管道的。


    而正巧的是,洗手間的旁邊,就有垃圾管道。


    工藤新一抬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目光卻落在了大場悟的身上。


    而聽到現在的工藤一真則收起了手機。


    他們這邊,也該換人上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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