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敗了……果然,還是體係太複雜了麽……”


    墨紂看著地上堆成小山一樣的試驗品殘骸,有些無奈地用剝離之手將它們銷毀。


    他這兩天已經把帶來的那些雞鴨貓狗都消耗一空,遺憾的是得到的成果並不明顯。


    但也並非對手下沒有提升。


    譬如大黃,墨紂為它剝離出來了三條特性:


    【毛發神經受體限製】、【易勞性】和【嗅距】。


    起初他是想在其喪屍特性上做文章,但考慮到這東西沒有什麽材料能讓他指向性剝離,也隻好先提升一下它的綜合能力。


    【神經受體限製】和【易勞性】都能從大黃的生理結構上觀測出明顯變化:


    前者表現為大黃的身體神經網絡變得更加發達,甚至於毛發、牙齒、爪子等原本不存在神經受體的器官都在【湖女結石】的治療作用下誕生了神經。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項剝離在墨紂的實驗裏先後出現了三次,某種意義上這種運氣也是歐皇附體了。


    但一開始他並沒有移植到大黃身上,原因很簡單:


    神經受體的增加帶來的問題很嚴重,並不是一個生物體內神經越豐富就越好。


    生物進化出毛發自然有其道理,沒有神經的毛發能屏蔽許多無關緊要的外界刺激。


    否則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會讓生物變得敏感,簡單來說就是影響其專注力,削弱感知判斷。


    此外,大量的神經會放大負麵刺激,增加不必要的能量消耗,可以說百害而無一利。


    但直到墨紂剝離出來【易勞性】,才舍得在第三次剝離神經受體限製時疊加給大黃。


    失去【易勞性】同樣算不上好事,但負麵效果比失去【痛感】要好一些。


    具體表現為大黃體內大量的細胞活性都十分穩定,哪怕身體發出饑餓信號,仍不會影響其生理機能的正常運作,各類激素水平也很正常。


    但一旦細胞達到正常細胞的負荷,細胞下一秒就會正常死亡,毫無征兆。


    而這一點也連帶出諸多效應:


    不會疲勞、不會衰老、無需睡覺、激素相對穩定……


    雖說依舊有負麵效果,但明顯利大於弊,還算能夠接受。


    在不會疲勞的基礎上,墨紂才提高了大黃的神經發達程度,並將櫻花一戰時獲得的【食發鬼血液】交給了它。


    自由控製毛發生長對墨紂而言作用不大,自己哪樣能力不比這東西強?


    不過大黃有了操控毛發的能力,平常就可以讓那些如臂使指的毛發像平常一樣進入類似休眠的狀態節省能量。


    而當它需要時,這些毛發就會如同一條條肢體一樣更加靈活地受它控製。


    雖然一開始墨紂也不覺得這對大黃有多大提升,但實戰之後他發現並非如此。


    血液帶來的控發能力並沒有什麽副作用,其毛發能自由生長,但消耗的體力和能量卻幾乎沒有增加。


    其特性完全體現在毛發上,而大黃也將其發揮得淋漓盡致:


    先前大黃羽翼最明顯的一個缺點就是脫手後無法控製,需要配合紙女才能形成有效攻擊。


    但現在的大黃說是以一敵百也不在話下,其毛發可以操控著羽刃進行近戰,宛如一道道匕首,讓人防不勝防。


    最後的提升則是【嗅距】,這個概念從生理上無法觀測,更像是一種概念上“距離”的消失。


    顧名思義,大黃的嗅覺距離限製被取消了。


    這種距離概念的消失對它影響並不大,就好像眼睛的視線想要聚焦在哪裏取決於你自己,而非什麽強製行為。


    這個特性對戰力提升有限,但對墨紂很有幫助。


    之後不論是參與到什麽事件裏,不論是追殺敵人也好,被敵人搜索追蹤也罷,他們的追蹤能力和反偵察能力都能得到質變。


    隻不過唯一的問題是,空間距離限製的取消讓大黃理論上能嗅到藍星另一邊的氣味,但難度也直線攀升。


    畢竟這代表它需要排除掉一層又一層的幹擾去尋找目標。


    甚至其距離感的消失也代表它的五感起不到太大作用,一切都需要盡可能通過氣味的舒緩程度來丈量空間,以此判斷目標的位置。


    看著閉著眼睛時不時嗅嗅鼻子,一臉興奮的大黃,墨紂靈光一閃,從儲物鐲裏掏出了一枚炸彈遞到大黃麵前:


    “你應該忘不了女土蝠的味道,試著尋找一下對方的蹤跡,看能不能鎖定一些區域?”


    “汪汪!”


    大黃仔細嗅了嗅上麵所剩不多的女土蝠氣息,開始閉眼感知起來。


    墨紂就這麽端著一盤烤肉細嚼慢咽,看著麵前的狗頭左搖右晃了十幾分鍾。


    直到大黃睜眼時,他也不等對方開口,直接將它入夢。


    夢境裏,墨紂切身體會到了【沒有距離限製】的嗅覺。


    眼前的場景漆黑一片,隻有一點微弱光感。


    那是大黃閉眼後的世界,而這片漆黑中卻有一縷夾雜在無數紛亂線條中的氣息。


    這種搜尋氣息的感覺可意會不可言傳,像是一堆若有若無的氣味裏對比出類似的氣息。


    而大黃的感知則是跨越了一大片腥鹹的海域,直到聞見燒烤的肉香才繼續延伸。


    氣味再往裏,還能感知到汽車尾氣、潲水桶的餿味、綠化帶的清新、男人的汗味、女人的腳氣、房屋粉刷後的刺鼻……


    “都是什麽鬼東西……”


    墨紂直接脫離出這片感知,直接跳躍到了最後,卻發現大黃依舊在尋找,甚至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這讓他聯想到了神話裏一名叫做“諦聽”的神獸。


    據說那隻神獸可以聆聽世間萬物的聲音,大黃和它的能力有些相似。


    隻不過這排查難度也太大了。


    親自體驗過後,他才知道理論終究是理論,實踐才能出真知。


    如果櫻花國裏有這種能力,女土蝠等人逃脫不久,他自然可以按圖索驥找到這家夥。


    現在氣味中斷,僅憑借一個小物件來尋找對方還是太牽強了。


    但不論如何,至少讓他看到了這個能力未來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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