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血契》,倒不是什麽和鮮血有關的東西,嚴格來說是控製五神世界工具的一種方式。


    還記得漫展中老東西的那把重鐧被他以禦物手段操控麽?


    那玩意兒就是被他血契的武器或者說法寶。


    這種手段類似藍星的指紋驗證。


    簡單來說,就是持有者的血液中含有靈能,通過特殊方式把血液烙印在一些人造工具裏與其中的五神之力和氣進行聯係,方便他們控製。


    與重鐧相同的還有一件東西,即儲物鐲中的寶劍。


    寶劍的品質在對方世界隻能算中等,但墨紂如今的手段依舊無法破壞。


    不過想要好好利用寶劍幾乎不可能,因為墨紂沒有血。


    他轉化成人體後,生理構造就和對方不一樣了,體內的靈能也需要液化一部分內髒儲存起來。


    不過他依舊會分離一點點靈能出來幫紙女完成血契。


    這寶劍隻能當做骨頭的趁手武器,但骨頭和墨紂都沒有血液。


    隻有紙女雖然無法修煉,但可以通過體內儲存一小點靈能來烙印寶劍。


    至於紙女來操控寶劍?


    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眼下沒有其他狹縫出現的物品,墨紂不可能把靈能讓渡給紙女。


    之所以要烙印,隻不過是防止有其他人也修煉這個體係。


    他可不想哪天骨頭和人幹架,打著打著武器突然資敵了,那不是純純弱智麽。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儲物鐲的兩本書和藥丸。


    墨紂通過搜夢自然也掌握了對方的語言,或者說他目前已經掌握了幾十個國家的語言。


    隻不過他隻能看懂,說是說不出來的。


    畢竟發音需要長期練習,這又不是小說,知道了不等於就會。


    最初他以為這兩本書是什麽蓋世神功,實際上品質確實不錯,但也算不上神功。


    畢竟他用不了。


    其中一部是劍法,另一部是雷法。


    眼下隻能幹看著,等以後有機會再用。


    就怕等能用的時候,自己的實力已經用不上了。


    不過那瓶藥丸倒是好東西。


    之前墨紂等人測試出來的毒藥判斷,純粹是使用方法不對,跟頭孢就酒沒什麽區別。


    五神世界裏,那裏的文明為了增強軀體以提高身體和靈能的契合度,會研發一些藥材。


    雖然對墨紂和骨頭依舊沒用,但可以提高紙女、貝妮和大黃的軀體。


    其中對紙女的幫助最大,他可沒忘記這女人之前被導彈直接炸聾的事情,還浪費了一部分塗鴉人的血液用來治療。


    隻可惜老東西的儲物鐲不知道為什麽遺失了,疑似是沒一起穿越過來,否則自己應該多一筆收獲的。


    至於那枚玉佩,是一個可以承載元神的小法器,可以以此借屍還魂。


    理論上可以讓大黃和貝妮擁有人類軀體,但這沒用,他是不可能浪費資源把兩個小家夥變成人的。


    動物有動物的方便,人類有人類的麻煩。


    而且搞的變成人就會說人話了一樣。


    “紂王,今天想吃什麽?”


    正在思索時,骨頭和紙女在門外打斷了他的思路。


    墨紂平時愛好不多,吃東西算是一件。


    所以對於骨頭的打擾他並未生氣,而是迴憶了一下夢境裏整理出來的美食說道:


    “已經快深秋了,正好是吃蟹的時候,你也別去買了,直接去店裏吃吧。”


    “是。”


    折騰了一天一夜他也有點乏了,正好趁著吃飯,看一看紙女的研究報告,試一試剛學會的《望氣術》。


    出門時正是細雨蒙蒙,眾人並沒有飛來飛去,而是各自打傘步行。


    自從天陽市和方穀盛那一戰後,幾人就一路奔波,偶爾散散步也算是休息了。


    東南最喜歡動不動下雨,墨紂和骨頭倒是無所謂,隻有紙女和貝妮最惱火。


    比起雨天出門,她們更樂意點外賣。


    當然,在墨紂麵前兩人是不敢說這種話的。


    墨紂拿著一塊熱乎的燒餅慢慢吃著,頗為享受這種感覺。


    平時十分鍾嚼一次口香糖,哪怕是無糖的他也對這東西有些厭煩,以至於吃東西的樂趣在他這裏高度提升。


    看著在雨中撒歡的狗和沉默的貓,墨紂體內悄然轉化成水流,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冰晶,發動了《望氣術》。


    所謂望氣,其實是“望以氣”,即“以氣望之”,並非是說觀察物體的氣,而是用自身的氣去偵查物體。


    這種東西算是一種氣的高級運用,是通過元神和靈能對事物的波動反饋判斷目標的強弱。


    其具體原理老東西並不明白,就跟手機很普及,但未必人人都懂原理一樣。


    沒有玄幻小說裏麵那種感悟不出功法就修煉不了的唯心色彩,這種東西就是個運用技巧。


    望氣術本質還是物理層麵的觀測,有點像雷達,隻不過泛用性比雷達要高很多。


    靈能貼附在空氣裏的水分中,在墨紂的控製下貼近幾人後再返迴,他也得到了靈能波動的反饋:


    即便穿著衣服,他也能感知到骨頭是一副骨架子;


    大黃則是能被他察覺到背上的兩排傷口:


    危月燕的羽翼無法收起,想要恢複狗形態,就需要把天狗形態的那根羽毛拔掉,用的時候控製念力繩再插迴去;


    紙女則是一個正常人狀態,隻不過在格異會略微強化過身體,墨紂能略微感知到她和普通人的身體素質有一定差距;


    到了觀察貝妮的時候,墨紂不由得皺了皺眉。


    從當初俘虜紙女那一天開始,墨紂就一直禁止對方和他們進行肢體接觸。


    問題還沒研究出來,現在就又有問題了?


    因為墨紂的靈能鑽入貝妮體表後,竟然被對方吸收了一部分!


    雖然這是總量裏九牛一毛中的九牛一毛,但對於體內自成循環的墨紂來說,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一起到了飯店的包間裏,確定沒有監控後才看向紙女:


    “之前讓你研究貝妮身上的問題,你一直說沒有定論,現在貌似又出狀況了。”


    正準備大快朵頤的貝妮聞言,貓臉頓時一苦。


    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問題!


    它已經很久沒坐在傻狗頭上作威作福了!


    「不過問題嚴不嚴重喵?紂王不會殺了本喵以絕後患吧?」


    「還有那個壞女人,不會給本喵穿小鞋吧?」


    貝妮心裏苦,但也不敢開口,隻能悄咪咪豎起耳朵聽。


    而墨紂也沒想瞞著他們,直接通過夢境拚接展示了自己的發現。


    從最初貝妮的視錐變異,精神力增加;


    到第二次使用【獸化虎血】恢複力比虎頭人強,還能自行控製變化;


    以及現在吸收靈能,那東西直接在它體內消失了;


    加上貝妮當初跟蹤紙女,趴在車頂風吹日曬餓肚子,愣是身體沒有任何虛弱;


    哪怕追溯到最初,墨紂的那一次剝離後,貝妮隻是說肚子裏不舒服的異物消失,並沒有其他變化。


    墨紂一直懷疑和剝離掉的特性有關,隻是研究不出來。


    即使他記憶中有不少專業知識,但這些都是紙女未來的任務。


    知道可不等於掌握,腦海裏的記憶就像一本巨大的書,墨紂隻是把這些文字和圖片記下來了而已。


    對此,紙女畢竟不是生物學專家,隻能說略懂一點:


    “我的猜測不一定準,但現在看來它的表現和【母體】的蛆蟲有些相似。”


    “壞女人你嘴巴放幹淨點啊喵!本喵怎麽可能是蟲子!主人你不要輕信她呀!”


    “我什麽時候說你是蟲子了?


    你之前吃過格異會分部【母體】研究出的【肉蟲子體】,那東西營養價值很高,但普通人吃了也沒什麽變異。


    後麵你又吞下【獸化虎血】,不也有生理變化?


    黑虎形態的變化固然和你貓科動物的基因有關係,但我還真沒見過哪個生物能突破異常特性的限製。


    當然,紂王是借助外物突破能力範圍,你是生理上本身就有問題。”


    “你!”


    看著貝妮要和紙女吵起來,墨紂皺了皺眉:


    “再吵就把你們兩個關在這打一架,打到有人服氣為止。


    紙女直接說結論,其他的給我整理成報告。”


    一人一貓立刻消停下來,紙女繼續道:


    “總的來說,這隻貓的表現有些類似【母體】的【蛆蟲】,而蛆蟲的特性就是吞噬生物後進行生理蛻變,發生基因層麵的變異。


    格異會對這種現象稱為【打破基因鎖】,即無視了自然演化下進化的條件,並加速了進化的時間。


    簡單來說,這隻貓雖然沒有蛆蟲那樣的蛻變期,但似乎也失去了【基因鎖】的禁錮。


    至於那些靈能,很可能是被它給消化吸收了。


    如果輸入的能量成分夠多,說不定可以自行迭代出五神世界的生物器官。


    不過以上隻是個人猜測,我畢竟不是專業的,但我可以確定,目前和這隻貓進行肢體接觸不會對其他個體產生影響。”


    說到最後這句話,貝妮貓眼一亮,這才對紙女的臉色稍微好一點,接著眼巴巴地看著大黃和墨紂。


    退出夢境,墨紂用念力繩直接把它扔到大黃的狗背上:


    “生物專家到時候去櫻花國隨便抓一個就行了,那群家夥不是最喜歡搞一些生物研究麽?”


    紙女點了點頭,從包裏掏出一疊紙質資料,這是從墨紂追查程明睿到今天為止的異常研究報告。


    然而她正當她以為工作交接就這麽完成了的時候,墨紂又輕飄飄補了一句:


    “不過以防萬一,夢境裏那些理論知識和那些人的實驗記憶我都會交給你,接下來幾天抽時間學一學。”


    紙女抽了抽嘴角,強行忍住了吐槽的想法,看著眼前的飯菜頓時食欲大減。


    墨紂是她這輩子見過最黑心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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