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要害我?”


    沈月影痛心疾首的問,雖然她已經知道趙小甜家裏的情況,但她依舊不甘心趙小甜,選擇了背叛她。


    她懷疑過很多人,但沒有懷疑過趙小甜。


    但這種情況下,她又不是不能理解。


    換做是她的家人被威脅,她也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趙小甜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她低著頭,目光滿是痛苦。


    “師傅,對不起!我……我的家人被抓去了,我也沒辦法,隻能聽命於她們……”


    “對不起,師傅!”


    趙小甜抹著眼淚,一個勁說對不起。


    沈月影的神情複雜起來,歎息了一聲。


    “是誰抓了你的家人?你可以告訴縣令,讓他保護他們。”


    “不,我不敢!師傅,我害怕,對不起……”


    她神情惶恐,身子瑟瑟發抖起來,語氣中的愧疚更濃。


    沈月影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那你要用我的死亡來換你家人的命嗎?”


    趙小甜渾身一陣神情扭曲起來,帶著萬分的痛苦。


    她顫抖著身子,搖著頭,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月影隻覺得心中一片寒冷,凍的她唿吸都要停住了。


    死亡的威脅懸掛在她的頭頂上隨時會砍下來。


    她半蹲下身子,湊近趙小甜,目光帶著幾分憂傷。


    “你知道毒害嫡母會有怎樣的罪名嗎?”


    一旁的於華握緊了拳頭,神色沉痛,帶著幾分怨恨。


    毒害嫡母罪名不小,按律問斬……


    趙小甜拚命地搖著頭,淚珠如斷線的簾子一般落下,神情有些崩潰。


    沈月影添上最後一把火,讓她徹底崩潰。


    “問斬!趙小甜,你真的忍心害我被砍頭嗎?”


    “啊……我沒有……不是……“


    趙小甜拚命地搖著頭,眼淚直流。


    “我不想的!”


    沈月影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小甜,你會害死我。”


    “我死後,你連柱香都不要給我上,你害我死不瞑目!”


    “不!”她慘叫起來,想到沈月影的死亡,拚命地搖晃著腦地啊,好似這樣便能從這個可怕的境地脫離。


    於華在一旁緊緊地握住了拳頭,臉色發青,不發一言,沒有打斷沈月影逼供的節奏。


    但他不免也沉迷於可怕的想象中,內心充滿了恐懼與焦躁。


    不,他的娘子一定會得救的!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她做的!


    沈月影歎息了一聲,放開了趙小甜的腦袋,揮了揮手。


    “算了,你既然選擇了為了家人做偽證來害死我,那就不要後悔。”


    頓了頓,她開始趕人。


    “你走吧,當我當初看錯了人……”


    “師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是沒辦法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家人都死了……對不起!”


    趙小甜上前一步,抱住沈月影的大腿,鼻涕眼淚直流。


    她隻反複地重複著這句話,借此來減輕自己心中的內疚。


    沈月影抬腿,踢了踢她,隻冷漠地說了一句。


    “你走吧。”


    趙小甜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地不肯走,隻求她原諒。


    於華看不過去了,往牆後麵看了一眼,有些無奈地問:“元縣令,您都聽見了吧?”


    趙小甜悚然一驚,順著於華的目光看向黑漆漆的過道陰影之處。


    牢中的窗戶狹窄,多處於高處,采光不足,一片昏暗。


    元縣令的聲音在陰影中響了起來,帶著幾分浩然正氣。


    “本官都聽見了,趙小甜,你還有何話可說?”


    趙小甜整個人都嚇傻了,又發起抖來,結結巴巴地喊了一聲:“縣太爺……”


    一旁的師爺將記錄好的供紙遞給元縣令看,用篤定的語氣說:“縣令,都記好了,您看看有什麽疏漏之處?”


    元縣令接過供紙,獄卒立即將火把點上,讓他仔細看清上麵的字跡。


    “趙小甜,這就是你的證詞,簽字畫押吧。”


    師爺拿了供詞,走進牢中,將白紙黑字呈現在趙小甜的麵前。


    趙小甜的唇緊緊抿著,盯著上麵的字,半晌都沒動彈。


    她當然識字,還是師傅教她的。


    但此刻,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簽字的。


    沈月影看出了她的絕望,對著元縣令行了一禮。


    “縣令,小甜也是被逼迫的,還請縣令先救出小甜的家人。”


    元縣令摸了摸胡子,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趙小甜,還不快說出幕後主使,本官好去救人!”


    聽了這話,趙小甜眸光一亮,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她一咬牙,說出了真相。


    “些縣太爺,民女也是沒辦法,不然斷然不會背叛對我恩重如山的師傅!”


    說著,她將前事細細說了起來。


    原來,一個月前,沈月盈就來找她,給她送錢銀。


    但趙小甜對沈月盈頗為看不起,又對沈月影一片忠心耿耿,根本不理會她。


    然而,第二天等她迴家時,趙小甜就發現她的家人不見了。


    沈月盈告訴她,她的一家去走親戚了,至於什麽時候迴來,就要看她聽不聽話。


    聽到這裏,沈月影倒有些吃驚。


    她也預料到了沈月盈和胡家有所合作,但未料到沈月盈這等聰明人居然會親自出麵來做這種事。


    這不是留了把柄嗎?


    沈月盈一時糊塗了?還是被胡家逼的,故意留下一個把柄來掣肘她?


    縣令聽了,摸了摸胡子,對著於華說:


    “這件事要抓到幕後主使,最好一網打盡。”


    於華也考慮到這點,微微頷首。


    “我們可以順藤摸瓜,抓住沈月盈,從她最終翹出幕後主使。”


    於華這話說得比較嚴禁,沒有直接說幕後主使是胡家。


    一是暫時沒有證據。


    二是他擔心元縣令得知這件事背後是胡家,害怕皇後娘娘,不會追查下去。


    沈月影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這出戲看來要唱第二場。”


    自然,她打算故技重施,讓沈月盈也吐露出真相。


    次日,於華去找沈月盈。


    沈月盈還是住在雲州城中最大的客棧,劉氏中毒不深,服了幾貼藥下去,已然沒事。


    況且,他們早就提前準備好了解藥才敢設這個局。


    但為了博取同情,劉氏已經臥病在床,擺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於華提著禮品進來,就聽見她哀嚎了幾聲,中氣十足地大罵著:“這殺千刀的孽女,枉我對她那麽好,她居然想要我的命啊!”


    “豬狗不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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