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容跟著劉迴春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蕭楚軒躺在床上的樣子,蕭楚軒吃了一驚,「你怎麽來了?」


    剛剛下人進來稟告,隻說了劉迴春迴來了,可沒有說沈馨容也來了。


    沈馨容走上前,看到蕭楚軒一臉憔悴的樣子,眼眶忍不住就紅了,「我都聽劉神醫說了,你身上有傷為什麽要瞞著我不告訴我?」


    蕭楚軒


    瞥了旁邊的劉迴春一眼——真是多嘴!


    劉迴春沒事兒人一樣挑挑眉,反正沈馨容來都來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還要勸蕭楚軒好好配合他治病,他才不怕蕭楚軒呢!


    沈馨容拿著眼睛往蕭楚軒的腿上瞧,心疼地道:「皇上讓你罰跪了?腿疼不疼?」


    疼當然疼的,但蕭楚軒不好在沈馨容麵前表現出來,也不舍得讓她知道了擔心傷心,便故作輕鬆道:「沒有啊,我哪裏罰跪了,我就是給先帝守


    了一夜靈而已。」


    誰知話音剛一落地,就聽到沈馨容道:「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還要騙我?劉神醫都已經告訴我了,你身上的內傷沒有好,又新添了腿傷。」


    沈馨容說著話眼淚就滾落下來,吸吸鼻子道:「你以為不告訴我就不會擔心,其實你不告訴我,我更擔心你。你要是有什麽事,我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想,我想幫你分擔你知道嗎?」


    蕭楚軒愣住了,看著沈馨容滾滾而落的眼淚,才知道自己瞞著她也是傷害她,根本就是做錯了。


    「對不起,是我想岔了,我想你父親還病著,就不想你太憂心了……」


    沈馨容撲上去抱住他,哭著道:「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才讓我很憂心。」


    劉迴春見此情形,很有眼色地裝作沒看見,飛快轉過身,又跟屋裏伺候的下人使了個眼色,全都跟著退了出去。


    沈馨容抱著蕭楚軒哭得傷心,她這兩天身心交瘁,一邊是魏國公舊傷複發昏迷不醒,一邊是蕭楚軒被蕭楚庭折磨罰跪,她卻又一點兒忙都幫不上,有心無力,隻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沒事兒了,不哭了,我的傷養兩天就好了。」蕭楚軒輕聲哄著沈馨容,拿手輕撫著她的背安慰她。


    「我希望你和我父親都好好的。」沈馨容哭著道。


    「我沒事兒的,魏國公也會好起來的,劉迴春的醫術很好,有他出馬你盡管放心。」蕭楚軒對劉迴春的醫術很有信心,更多的也是為了安慰沈馨容讓她放心。


    「劉神醫說你身上有內傷,你怎麽之前都不跟我說?你其實身上一直帶著那麽多的藥,不是蕭束以防萬一給你裝的,而是你本來就需要帶藥是不是?你是什麽時候受傷的?」沈馨容之前想不明白蕭楚軒為什麽會帶那麽多的藥在身上,如果他本身就有傷,需要帶那麽多的藥,那就解釋得通了。


    蕭楚軒見沈馨容發現了,也就不好再隱瞞她了,「以前在北疆受的傷,一直吃著劉迴春的藥,已經好了八九成了,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好的。」


    沈馨容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你又要騙我?」


    蕭楚軒舉手做發誓的樣子,「我沒有騙你,這個時候了我怎麽還會騙你呢?」


    沈馨容還是不信,搖搖頭道:「蕭楚軒,你能不能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究竟傷得重不重?有傷我們就好好治,你就乖乖地聽劉神醫的話好嗎?」


    蕭楚軒看她那個認真的樣子,就猜到劉迴春肯定在她麵前嘰嘰歪歪亂說了什麽,忙道:「容容,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劉迴春說的那麽嚴重,你要是不信,我把他叫進來,你親自問他是不是這樣?你如果還是不放心,也可以找其他的大夫來給我看診。」


    「可他說你的傷很嚴重,你要是不好


    好治,那麽多人跟著你,你關乎著那麽多人的性命。」沈馨容看著蕭楚軒道:「你是我們大周的‘戰神’,你知道你對大周對許多人有多重要嗎?」


    蕭楚軒聽著這話不對味兒,直視著沈馨容道:「我對他們很重要,那我對你重不重要?」


    這人真是很會考驗人,每次都很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問最重要的話,料定了她不會不答,因為不答不知道他能幹出什麽事來。


    蕭楚軒真狡猾啊!沈馨容心想。


    她抿了一下唇,眼看著蕭楚軒,臉泛起紅暈,有點兒不好意思,小聲道:「你當然對我也很重要。」


    她說得小聲,但也不至於蕭楚軒聽不到,可蕭楚軒就是有心想要逗她,故意裝作沒聽清楚,要她再說一遍,「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他沒聽清楚才怪了,沈馨容很肯定他有聽到,但他這麽說,那真是欺負人了。


    但這欺負還不好怪他,沈馨容覺得他真是壞得很。


    蕭楚軒手指捏捏沈馨容的臉頰,嘴角彎起笑,誘哄一般道:「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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