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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寧府。


    “咚咚咚!”


    冉一一對著青寧府門前的鳴冤鼓一陣猛敲,一下子引來了幾個府衙。他們一聽說冉一一是為了季臻的案子而來,都樂開了花。


    堂上,京兆尹正襟危坐,自有一身威嚴正氣。


    “堂下何人?”


    “民女冉一一。”


    “下官崔雲真。”


    京兆尹一聽,先是麵露驚訝之色,後又鎮定下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須,在二人之間隨意打量,道:“二位擊鼓鳴冤,所為何事呀?”


    “迴大人的話,民女是為證季臻清白而來。季臻是無辜的,他絕不可能毒殺崔禮官!這其中必有誤會和隱情!”


    “你倒是說說,有何誤會,又有何隱情啊?”


    “不瞞大人,我與季臻的確往禮酒中加了點東西,但那不過是些許瀉藥罷了。我們與崔禮官有要事相商,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未曾想,另有居心叵測之人,膽大妄為,竟將酒杯掉了包,妄圖對崔禮官不利,還想趁此機會栽贓嫁禍,玷汙季臻‘神醫’的名號啊!季臻是被冤枉的啊,大人。”


    冉一一眼中隻隱隱有些濕潤,卻誇張地抹了兩把淚。


    “崔禮官,此話當真?”


    京兆尹將信將疑。


    崔雲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冉一一扯了一下,遂識趣地答:“迴大人,冉姑娘所言,句句屬實。”


    “冉一一,你可有人證物證?”


    “大人,我們的巴豆是在百草堂拿的,大人派人過去一問便知。”


    京兆尹當即著人去百草堂問話。得到證實後,他顯而易見地鬆了一口氣,笑嗬嗬地說:“如此,季臻的罪名就可減輕了。”


    “什麽?!減輕?僅僅是‘減輕’嗎?不應該是無罪釋放嗎?!”


    “這……”


    京兆尹看了看崔雲真,麵露難色。


    冉一一秒懂,把崔雲真拉到自己身邊,悄悄說:“你若能保季臻毫發無損,科考抄襲之事,我倆一筆勾銷。這筆買賣怎麽樣?”


    崔雲真巴不得冉一一把他抄襲一事忘了,不假思索地應下。


    “大人,冉姑娘對下官從無惡意。投藥一事,我自當是冉姑娘開的一個玩笑,決不會放在心上。”


    崔雲真一番話說得的尤為誠懇,就連京兆尹都感動了。


    “罷了罷了。既然崔禮官不予追究,那本官即刻放季臻迴去。”


    再不放人,攝政王也不會饒了他啊。


    “謝大人!”


    冉一一還是很感激崔雲真的,分別前還不忘招唿他:“兄弟,江湖再見哈!日後你我還有大事相商呐!”


    季臻剛走出大牢,就看到這麽個招蜂引蝶的小丫頭,對著崔雲真一陣擠眉弄眼,一時竟不知該笑還是該惱。


    “冉一一,你朝三暮四的壞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季臻,我可是出生入死,爬了狗洞才把你從青寧府救出來的恩人!你就這個態度啊?”


    “好好好,是我錯了還不行嗎?咳咳咳……”


    季臻沒忍住咳出聲來,冉一一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一次,兩次,季臻中箭,季臻入獄,都是為她。她心疼、內疚,卻不知如何報答。


    “季臻,你別嚇我啊。你怎麽樣啊,沒事兒吧?”


    “我無礙。倒是你。我在牢裏聽聞你傷了,要緊嗎?可有按時吃藥,傷好全沒有?”


    冉一一笑罵:“小傷啦!婆婆媽媽的!還有完沒完了!你放心,我好得很,攝政王府好吃好喝供著我,我恢複得可快了呢。”


    提及攝政王府,季臻的眸色暗了暗。雖說刺客不是胥子熠的人,可一一到底還是因為他胥子熠傷了。


    “一一,我們迴家吧。”


    “好啊。”


    真好。


    孑然一身的季臻,終於也有了一個叫做“家”的歸處。冉一一說得對,沒有人會喜歡永世孤獨的。人活著,總要有個值得交付真心的人。


    迴到季府,季臻照舊自食其力。自個兒把脈,自個兒開藥方。他隻是些風寒和皮外傷,卻愣是整得冉一一受苦受累了大半個月。冉一一覺著某人就是故意的。但因為心懷愧疚,也就由著他鬧。誰讓季大美人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呢!哈哈哈哈哈……每每看得冉一一心神蕩漾……


    “一一,有你的信。”


    季臻眉頭微皺,看著手中的信,驚訝困惑皆有之。這小丫頭,什麽時候跟崔雲真這般要好了?還互通書信呢。


    “啊,是崔雲真吧。”


    冉一一很興奮,立馬放下手中的洗臉水,一把奪過信件,一字一句認真地讀著。


    信件的大意是雙方既已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沒有往來的必要了。


    “嘿呀,這個黑心肝的!崔雲真肯定是被豬油蒙了心吧!這明顯就是過河拆橋嘛!”


    冉一一氣急敗壞地跺腳。


    “怎麽?”


    “我原是想找他商量怎麽迴去的。可誰知他竟這般不講道理!不肯跟我迴去!真是氣死人了!”


    季臻有片刻的失神。


    “你要走?”


    “我……”


    冉一一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向季臻。


    “罷了。現如今,崔雲真又不肯見你,如何是好?”


    季臻終是見不得冉一一難過,冉一一更覺無地自容。


    “嗯……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擔心。”


    攝政王府。


    胥子熠得知冉一一偷溜出府,便知這小家夥定是按捺不住,自己跑去救人了。他命莫答一路暗中保護,以防不測。果不其然,季臻成功出獄的消息很快傳來。


    “崔雲真被冉一一拉去了青寧府,崔達康竟無半點反應麽?”


    胥子熠正下著圍棋,自己跟自己博弈,不覺無聊。


    “迴殿下,聽說,崔雲真是被好好罵了一頓。”


    “這才對。”


    又落一子。黑白棋子就快將棋局布滿,隻是不分伯仲。


    “崔達康不會輕易放過季臻的。”


    “為何?”


    胥子熠瞥了莫問一眼,緩緩開口:“因為季臻也不會放過崔達康。不是敵死就是我亡的鬥爭,怎麽能輕易服輸呢?”


    “他們二人有仇?”


    “是啊。具體是什麽本王也不知。隻是,本王決不會被他們當槍使。”


    胥子熠說這話時仍是淡淡的。


    “胥子啟那邊有沒有新的動靜?刺客一事,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他倒是鎮定得很。”


    “沒有。嘉王殿下一切如常。就是進宮次數多了些。與賀妃娘娘也多了些往來。”


    “哦?若我所料不差,該是為了賀坤而來。”


    “國公大人?”


    “是啊。國公遇刺,陛下怎麽可能繼續放任賀坤在靈泉寺中吃齋念佛?再者,賀坤的戲也該演夠了。他在這朝堂之中,總留有一席之地的。”


    “殿下英明。”


    “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枉我苦心孤詣為你籌劃了這麽多,眼看季臻就要死了,你竟然不聲不響的橫叉一腳,跟著個黃毛丫頭跑去青寧府救人!老子怎麽會養出你這麽個蠢才!現在好了,季臻這小子睚眥必報,定不會善罷甘休!待他卷土重來,我看你怎麽辦!”


    崔府大廳內,崔達康一氣之下抓起茶盞就朝崔雲真摔去。茶盞雖偏了,但依舊劃傷了崔雲真的額頭。紅色的鮮血在崔雲真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兀刺目。而崔雲真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任憑碎片紮的頭破血流,愣是一聲不吭。倒不是說他有多硬氣,卻是因為他已經嚇得動彈不得,身子抖成了篩糠。


    “父……父親息怒,孩兒……孩兒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此是放虎歸山之舉……”


    崔雲真實實地磕了幾個響頭,血跡沾染到地板,顯出幾分可憐。究竟是自己的孩子,崔達康難免生出點惻隱之心,總算是消了點氣。


    “哼!你聽爹的話,不要再插手此事。爹自會幫你解決掉這個禍患的。”


    “是,父親。”


    崔雲真又是重重地叩首,恭恭敬敬退下。


    崔達康看著兒子走遠,目光變得兇狠。原本,借著此次季臻入獄的機會,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消失。可誰知,雲真這個不成器的孩子,沒有半分遠見。不幫忙倒也罷了,未曾想還跑去青寧府救人!這次季臻有了警覺之心,再想殺他,絕非易事!賀坤這隻老狐狸,眼看就要歸朝。現在是該好好謀劃下一步棋了……


    禦書房的龍涎香縹緲沁人。


    胥子淩端在書台前批閱奏折,手指不自覺的收緊,神色頗有些凝重。


    這時,內監總管沈寧浩小趨上前,恭謹道:“皇上,賀妃娘娘求見。”


    “宣。”


    隻見賀桐緩緩走來,以粉金色華衣裹身,外著素白紗衣。卷邊衣領恰到好處的露出光潔白皙的天鵝頸,線條優美。鎖骨清晰可見,膚白如玉。裙幅褶褶,挽迤三尺有餘。賀桐自幼習舞,身姿優美,走起路來自是步步生蓮。


    美人行至殿中,微微低身作福。


    “臣妾參加皇上。”


    “平身吧。”


    “謝皇上。”


    胥子淩放下手中棘手的奏章,來到賀桐跟前,親自牽著她的手,坐於榻上。


    “桐兒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賀桐拍拍手,兩位宮女遂呈上兩份精致的糕點。


    “臣妾見皇上這幾日為了父親之事憂慮不安,心中很是愧疚……這是臣妾新研製出的糕點,請皇上品鑒。桐兒不求能為皇上分憂,隻求為皇上緩解片刻的疲勞。”


    聞言,胥子淩展眉一笑,寬慰道:“桐兒真是有心了。不瞞桐兒,這幾日朕一直在想,是不是該讓國丈歸朝了……”


    “皇上,父親早已說過,他誌不在此!您又何必……”


    “你先別急,聽朕把話說完。先前,國丈因朕寵愛攝政王一事,心灰意冷,不願再涉足朝堂紛爭。朕想著,國丈既醉心佛道,便不可強求。而如今你也看到了,佛禮之上,他才是刺客們的目標。國丈待在靈泉寺並不安全。倘若他真的離了朕,離了朝廷的庇佑,怕是會兇多吉少,給兇手以可乘之機。”


    賀桐柳眉微蹙,遲疑地開口:“可父親真的會願意迴來嗎?”


    “怎麽,國丈迴來你不開心嗎?”


    “當然不是!靈泉寺的日子太過清苦,父親的身子也不比從前了,臣妾是日夜盼著父親能夠迴京來。隻是,父親性子執拗,怕是不會輕易答應歸朝的。”


    “你放心,朕即便是三顧靈泉寺,也會把國公接迴來!”


    胥子淩眼神堅定。他是睥睨天下的王者。他的意誌,他的欲求,無人可駁,無人能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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