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的戰馬現在的情況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如果適當藥養滋補,應該可以再提高一些體格的。”蘇禾是真的去同他商議養馬一事的。


    “他的衣服是你剪開的?”楚承南靠站在桌案前,雙手抱胸,表情不悅。


    “啊?哦,是我剪的,再不止血怕是就來不及了。”蘇禾很自然地迴了話,“王爺,其實操場上可以直接...”


    “藥也是你親自上的?”楚承南又問。


    再次被打斷,蘇禾輕輕歎了口氣:“是,藥是我上的,操場上如果...”


    楚承南對她的覺悟很不滿意,眉頭深鎖:“蘇大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女子!啊?”


    蘇禾這才發現,王爺主子的語氣帶怒……生氣了?!


    鐵鉗一般的大掌抓住了蘇禾的胳臂,這個感覺太熟悉了...


    “嘶……王爺,我...我是大夫啊...我不能見死不救的,是不是?您先放開我好不好。”


    “蘇禾,本王警告你,你若學不會男女有別,這大夫不當也罷。”一個女兒家,怎麽能老是觸碰男人的身體呢?不像話!


    蘇禾有點無奈,但也已經習慣了。


    男女設防、女子卑微向來如此。


    女子經商、讀書、學醫更是不被世人所認可,尤其會被男子鄙夷,當然也包括了他。


    室內陡然安靜,兩人都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麽。


    “王爺如果不著急商議戰馬一事,我就先迴去了。”蘇禾掙開男子的大掌,轉身想離開,行至帳門口卻見天際落下一道驚雷,瓢潑大雨說來就來。


    她沒有傘,一走出去就會淋濕,女子濕衣也不合適。


    隻能再度折返。


    楚承南依然抱胸靠在書案前,看起來生氣,但姿態卻是慵懶的,不似平日那般端著。


    “蘇大夫既然走不了,那不妨也替本王看看傷吧。”說罷便走進內間,解開了甲胄。


    內間與外室隻隔了一張屏風似的木板,繪著楚國的地圖,並沒有正經的門或者簾,所以蘇禾站的位置也可以看到寬衣解帶的男子。


    男子脫衣,蘇禾驚慌地捂眼轉身,尷尬不已。


    “蘇大夫是不願替本王看傷嗎?”男子的聲音低沉有力。有著不容違背的威嚴。


    紅暈在蘇禾臉上綻開,一直蔓延到耳廓:他行動如此自然,怎會有傷?


    但本真醫者仁心,蘇禾還是慢慢轉身,想再確定一下。


    隻見榻邊男子已經除去了上衣,露出了堅實寬闊的後背,肌肉線條有棱有角,上麵遍布著新新舊舊的傷疤無數。


    有的疤痕已經長出了薄薄一層突起,是很久之前受的;有的疤痕還是淺粉色的,應該是兩三月內的新傷。


    雖然二人已有了...已有了兩次親密的關係,但這是蘇禾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具身體。


    “蘇大夫看完了嗎?”他的背好好像長了眼睛,問得蘇禾更加羞赧。


    深唿吸,蘇禾告訴自己,她是大夫是大夫是大夫!


    視線繼續往下,他的腰上纏了紗布,右側的位置隱隱還有紅色的血痕透出,他是真的受傷了!


    “王爺,你的腰受傷了!”蘇禾疾步上前,手已經覆上男子後腰想要揭開紗布。紗布纏得很粗糙,傷口肯定沒有經過很好的處理。


    “噓!將領受傷茲事體大,不可聲張!”大掌捂住少女的紅唇,幾乎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掌心的溫度透過來,蘇禾知道,他發燒了。


    楚承南俯臥在榻上,結實的胳臂枕在額下,繃得後背肌肉更加明顯。


    蘇禾剪開紗布,用手在傷口周圍輕輕按了按,觀察傷口的形狀與大小。


    傷口不大,但是很深,有灑了止血散的痕跡,但包紮很粗糙。


    楚承南並不覺得傷口有多疼,隻覺得有隻小手摸來摸去,很撓心。


    “還好止血散上得快,沒有流太多血,我給你清一下創口,再重新上藥,不然可能會感染。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楚承南覺得好笑,屁大點的傷口,真的算不得什麽大事。


    要不是她不懂得避嫌,給其他男子摸來探去地治傷,他都懶得再處理一遍。


    蘇禾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一點,但這對楚承南來說更加煎熬。少女一雙小手一會兒按著這兒,一會兒摸下那兒的,時不時地還替他輕吹兩下,太煎熬了,還不如來點幹脆的!


    “已經好了。隻要不發高燒,隔日讓軍醫換一次藥就行。”蘇禾舒了一口氣,抬手抹了抹額上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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