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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手上的奶娃娃擦幹淨,放到床上,扯了薄被子將他身上蓋好,去了趟隔壁,輕輕敲了敲牆上的機關,對著密室裏的說,來了兩個孩子,需要一套男孩的衣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已經病死的文景人!


    在聽到男孩五歲,他姐姐圓圓滾滾的時候,密室裏的冷嚴對著孫禮懷眨眨眼,仿佛在說:“孫大人,這上南城怕是再找不到第二對這樣的姐弟了。”


    示意孫禮懷不要急,他徑自出去,為孫傾醉尋衣服去了,這衣服啊,還好陰差陽錯這樓裏有,要不然,一個清白孩子在樓裏沒了衣服,吃人的嘴巴都能把好好的孩子說的肮髒不堪。


    文景人信步迴房,聽見門內姐弟兩個正在聊天,心裏好奇,就在往外邊聽著,能若無旁人的從萬花樓後門進來,他們也算是神童了。


    他真想錯了,這姐弟倆哪是神童啊,就是天選運氣比!


    “奶包包,過來,給我念念這畫上寫的什麽?”


    “我過不去,我沒穿褲子!”


    “你不是有小被子裹著嗎?別廢話,馬上過來!”


    一陣腳步聲。


    “阿姐,這是一首傳世名詞!喚作《關西恨》,是大望才女所做!”


    “這麽厲害?給我念來聽聽!”


    “咳咳!


    《關西恨》


    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熙國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關西山缺。壯誌饑餐邊匪肉,笑談渴飲外敵血。待從頭、收拾新山河,朝天闕。”


    “啪”,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嗬嗬,你說這是個才女寫的?狗屁的才女!欺世盜名之徒,敢肆無忌憚的抄襲改變嶽將軍的滿江紅!”


    宋茜茜氣得渾身發抖,居然遇到了這麽個不要臉的穿越前輩?!你說你抄一些田園山水詩也好,不羈李白也行,怎麽就非要抄這大名鼎鼎的《滿江紅》呢?況且一個深閨女人,寫出這麽有氣魄的詞來,好意思嗎?!


    “你說的嶽將軍是誰?哪軍哪部?”


    看著突然從門外衝進來,麵沉如水質問她的男子,宋茜茜莫名緊張,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弦月兄,她說的是真的,你莫要嚇壞了孩子!”熟悉的嗓音讓宋茜茜安心,來的人是冷嚴!


    抬頭就看到冷嚴安撫的眼神卻不是對著她,而是那個喚作“弦月”的男子,心裏隱隱委屈。


    “來吧,我給奶包包找身衣服。”揉了揉默不作聲的孫傾荷的小腦袋,示意她讓開,冷嚴挪開書桌,打開抵著的櫃子。


    這櫃門一開,屋裏的幾人全都震驚的看著冷嚴。


    五層櫃子裏,都是女童的衣服,按大小分層,從出生到五歲的穿著樣樣齊全。


    弦月(文景人):“冷嚴他有閨女了?”


    孫傾醉:“我要穿女裝了?”


    宋茜茜:“這大叔煉銅,變態!”


    “冷弟,這是?”弦月問道。


    “啊,為了‘她’做的。可惜啊,都用不上了。”冷嚴並不想多做迴答。


    弦月聽了點點頭,六年前,吳柳從是又懷了一次孩子,隻是那時候,得帝正忙著清掃前朝餘孽,本來就已經有了個世子的戰王府,不需要再惹眼的開枝散葉,就做主落了胎兒。


    他,原來也是那麽在乎吳柳從的嗎?


    宋茜茜看著冷嚴哀傷的表情,不由得疑惑,這冷嚴應該不是變態,這衣服應該是為了他女兒做的,可是他不是和吳柳從青梅竹馬嗎?怎麽又有了個女兒?


    而且這個喚作“弦月”的男人生得陰柔俊美的模樣,莫非,他是冷嚴在這萬花樓裏的相好?


    果然,男人不可信!


    哀怨地看著冷嚴遞過來的小裙子,孫傾醉並不想接,好好的男子漢,穿什麽女兒家的衣服。


    宋茜茜也犯了難,這小孩子鬧起脾氣來,可不好哄。


    “嗯?”冷嚴一個鼻音,孫傾醉就忙不迭的把裙子接過去穿上了,等他看到驚訝的姐姐時,嗬嗬傻笑,掩飾尷尬,沒辦法啊,這冷管家給他的陰影真是難以磨滅。


    “說吧,你們兩個是怎麽進來的?”冷嚴問道。


    “從後門走進來的。”宋茜茜答道。


    冷嚴聽了她的話,又看了一眼孫傾醉,奶包包忙不迭的點頭。


    “你們,就平平常常走進來的?”一邊的弦月坐不住了。


    姐弟倆茫然的點點頭,不走進來,難道要飛嗎?


    “啪啪啪!”冷嚴在一邊笑著拍手,說道:“弦月兄,這就是我們的緣法了!”


    輕咳一聲,“不知孫小姐有沒有心思收個師父?”


    看著孫傾荷大張的眼睛,冷嚴輕撫她的小腦袋說道:“就是可以教你在天上飛飛的師父!”


    “傾兒想飛,可是傾兒已經有了師父了!”宋茜茜低下頭,似乎是十分糾結,忽而,她抬起頭來,眼神精亮對著冷嚴說道:“不如,我認你做幹爹吧!”


    被她眼裏的星星閃愣了魂,冷嚴呆了呆,笑著迴道:“好!”


    成功抱了大腿的宋茜茜,喜滋滋的跪下磕頭:“拜見幹爹!”


    冷嚴扶起她來,指著一旁的弦月說:“這位是···”


    沒等冷嚴說完話,宋茜茜福靈心至,身子一轉,又對著弦月跪下,奶聲奶氣地說道:“拜見幹娘!”


    哼,我就是要讓你們的關係浮出水麵,看你還惦不惦記我爹爹了!


    本來喜滋滋的弦月,一聽這“幹娘”兩個字,臉都綠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不由得想起年少時,皇妹偷偷藏著的話本,主角竟然是他和他皇兄!自己擔任的還是女性角色!


    等他開牙建府後,居然有些女子把這類的話本子送到他府上,這也是他選擇吳柳從的原因,有寫出《關西恨》這首詞的心胸,肯定能鎮壓住這妖魔鬼怪的猜想!


    哪知道到了邊疆,妖魔鬼怪沒有了,他自己綠成青青草原了。


    “嗯,叫的對,他就是你幹娘。”冷嚴倒是笑意濃濃的替弦月應了。


    這,就出櫃了?宋茜茜驚訝的在他們之間掃來掃去。可是人家兩個人互送秋波,根本沒有她的地方!


    “冷、冷叔叔,我,我可以拜師!”孫傾醉鼓起勇氣說了句話,可是頭卻不敢抬起來。


    看著這個唯唯諾諾的奶包包,冷嚴沉思了一下,指著弦月說道:“你要是想,就拜你幹娘吧!”


    孫傾醉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興奮的從床上的跳了下來,原來,也有他的份!


    含笑看著磕頭的奶包包,冷嚴補充到:“他逃跑比較厲害,好好學!”


    弦月氣得臉都紅了!你繼承我的家產,娶了我的王妃,強迫我出櫃,現在居然還在我唯一的弟子麵前這麽說我!


    他現在更加肯定了,從小到大,能這麽欺負他的,隻有他大哥,文景之!


    邊上的宋茜茜也肯定了,這倆人真是一對,你看這幹娘弦月,先是暗送秋波探情郎,又是粉麵朱唇喜歡情的。


    然後眉間一凜,這冷嚴,是個雙性戀?


    戰王府,怕是個困難副本,裏邊肯定有寶貝!


    這麽一想,她忽然有點想念文長舞了,除了美人娘親,她是第一個為自己剝蝦的人呢。


    而就在此時,頭上的冷嚴卻是斂了笑容,眼神幽深,靜默地打量起了地上的孫傾荷。


    吃了頓晚飯,冷嚴找了一輛馬車,親自將孫家姐弟送迴尚書府,並向孫夫人賠罪,說是兩個孩子太過想念世子,才去了戰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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