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來守前半夜,後半夜再換你來如何?”晨昊等觀星從河邊洗完手迴來,開口提議道。


    “唔...前半夜由我來吧,今日路上都是護衛先生出手,想必費了不少心神,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觀星思考片刻,搖了搖頭迴答道。


    “行吧。”晨昊見對方都這麽說了,再不讓對方做些什麽的話,說不定會鬧別扭。


    他來到一旁的粗壯樹木旁坐下,靠在那裏閉上眼休息了起來,很快唿吸就平緩下來。


    觀星還試著在他麵前揮了揮手,見一點反應都沒有,著實讓她有些震驚。


    對方究竟是心大還是很放心她?居然能這麽快就進入休息狀態?


    “真是個怪人...”觀星看著對方的睡顏喃喃了一句,隨後拿起樹枝輕輕翻動著火堆裏的柴火,時不時加一點樹枝進去....


    同一時間的皇宮內,德麗莎趴在窗邊撐著腦袋,看著天上圓圓的月亮發呆。


    此時她正待在觀星的房間內,今天一天算是就這麽過去了,胡狼大概也沒看出什麽異常。


    想來會將注意力都放在德麗莎身上,至於派出去的刺客?他們都找不到目標解決,那哪來的錢給他們?所以直接不用搭理。


    ‘咚咚咚~’門外響起連續的三聲敲門聲,德麗莎立馬迴過神說道:“請進。”


    “時辰不早了,德麗莎大人,還不打算歇息嗎?”


    門輕輕被對開,來者是見這邊還沒熄燈,來這邊看看的麗塔,且還伴隨著一股奇怪的花香...


    “額..我正準備要休息。”德麗莎看了眼床鋪上新換的被單迴答道。


    麗塔自然看出對方是在這裏望月相思,先前她也從姬子她們的隻言片語中了解了些情況,對於對方如此並不意外。


    “還是早些歇息好,德麗莎大人也不想晨昊大人得知此事擔心吧?”


    麗塔開口即是殺招,簡明扼要的說服了對方去休息。


    “...我知道的。”德麗莎聽後點點頭,她也確實不想讓對方擔心,於是聽勸的迴到床上躺好。


    麗塔來到桌前熄滅了亮著的宮燈,然後來到門旁對德麗莎道別:“祝德麗莎大人做個美夢。”


    大門隨之關上,花香也一同消散,床上的德麗莎總感覺有點點怪,她今天也沒聞到麗塔身上有這種味道啊,不過...


    “美夢嘛...”她看了眼身邊空蕩蕩的,實在不認為這能做什麽美夢。


    但突然不知是什麽原因,她的眼皮開始打起架來,德麗莎隻能認為是今天太累了,側過身子迷迷糊糊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晨昊被慢慢晃醒,耳邊還能聽到有人在唿喚:“護..生..衛..先..”


    他先是緊緊閉了閉自己的眼睛,然後才慢慢睜開,天色依舊黯淡。


    觀星見對方已經醒來,開口解釋道:“上半夜已過。”


    “啊..嗯。”晨昊有些迷糊的起身,揉了揉一直靠著樹的後腦勺,起身來到火堆旁坐下,腦裏還在迴憶著剛才做的夢。


    〔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呢?沒道理啊...〕他覺得這夢也太離譜了,夢到德麗莎就算了,對方還像真的人一樣?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在夢裏想要什麽,什麽就會出現。


    倆人還在夢裏生活了好久,怎麽也醒不來,總之就是非常離譜,要不是觀星叫醒他,他還在做夢呢。


    晨昊看著觀星來到剛才自己休息的地方坐下,靠在樹幹閉上眼休息,腦內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如此真實的夢境...據我所知貌似隻有一人可以做到如此,雖說神之鍵羽渡塵也可以,但這裏可是量子之海,也就是說....〕


    此時被他念叨的某人,正靠在皇宮的屋簷上,欣賞著天上圓圓的月亮。


    在那下方的窗內,麗塔倒了杯水來到窗邊,不知為何自從觀星出城,她的身體就格外疲憊。


    她認為是自己沒休息好,所以喝完水後立馬迴去休息了,畢竟明天還要提防胡狼她們。


    而屋簷上的某人與麗塔的樣貌居然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頭發的長度?以及身上的穿著。


    “你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呢?”她抬頭望向晨昊所在的方位,嘴裏輕聲喃喃道。


    隨之一陣藍紫色的花瓣飄過,仿佛原本這裏就沒有存在過什麽....


    ??


    ?〔隔天的清晨〕


    清晨的陽光,有少許光亮透過油紙窗照射到了一臉笑意的德麗莎臉上。


    “唔...”下一刻對方眼皮顫動了一下,然後微微睜開,見身邊依舊空無一人,原本做美夢的好情緒一下子就淡了下來。


    她剛緩緩坐起身,就感覺到床單貌似有點點濕,嚇的她連忙翻開棉被一看,十分驚訝的喃喃道:


    “我居然尿床了!?”


    不知為何此時她腦內就迴想起,在夢中和某人纏綿的情景,臉上立馬冒起了蒸汽。


    隨即猛地迴過神搖了搖頭,趕緊將濕了的床單取出來,然後思考起該怎麽解決掉這玩意兒....


    同一時間,觀星也因為一旁聚集而來的鳥兒叫聲給喚醒。


    一睜眼就看到火堆上正架著一個木桶,裏麵正冒著白煙,而且一股香味彌漫在周圍。


    “這是...?”觀星剛起身,腦後墊著的東西便掉在了地上,她聞聲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類似枕頭的玩意兒在地上。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是外套疊起來的枕頭。


    她蹲下身撿起,腦內閃過昨晚晨昊起身時揉著後腦勺,於是也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


    發現並沒什麽不舒服的感覺,立馬意識到了這玩意兒應該是對方給自己墊的。


    然後她起身來到木桶旁往裏麵看去,裏麵正煮著魚..肉?


    還沒等觀星去四周尋晨昊的身影,對方就從森林那走來,手裏好像還拿著什麽果子?


    “早上好,觀星殿下。”晨昊見對方已經起床,與其打了聲招唿。


    “早安,護衛先生,你剛才是去...?”


    觀星迴了一聲,懷裏摟著那件散開的外套坐在一旁,好奇的向對方問道。


    “啊..”晨昊剛要迴答就想起什麽,趕緊來到了把火堆上的木桶拿走,然後跑到了河邊洗了洗手和果子。


    跑迴來向觀星問道:“手和果子都洗過了,你應該不介意手擠吧?”


    說著他用空手做著擠壓的動作,觀星看著他手上拿著的果子,再看向一邊的木桶,大概明白了什麽。


    她搖了搖頭迴答道:“不介意。”


    既然已經洗過了,她也不是什麽矯情的人,得到肯定答複後,晨昊拿起放在一邊的木勺,舀一勺木桶裏的魚湯。


    他品嚐過後,將手中的果子全部擠碎,肉渣都落到魚湯內。


    然後用新的木勺攪拌了起來,感覺差不多之後,拿出昨晚閑著沒事搞出來的木碗,將桶內的魚湯分別裝滿兩個碗。


    “謝謝..說起來昨天沒見護衛先生你用這些餐具,為何今日就打算用了呢?”


    觀星道謝接過木碗,問出了自己好奇的事情。


    “因為昨天沒有啊,這些都是守夜無聊時搗騰的。”


    麵包配果醬吃一兩次還好,吃的太多就感覺有些膩,反正也不是很麻煩,就隨便造了幾個木製餐具。


    “欸?”觀星愣了一下,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會閑著無聊做餐具啊?


    “快嚐嚐吧。”晨昊坐下就開始旋風吸入,處理過的魚就是好吃,沒有刺可以毫無顧慮的吸入。


    “嗯。”觀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魚湯,小口微張唿了幾口氣,這才放入口中。


    吞咽過後,對方感慨了一句道:“沒想到護衛先生如此多才多藝,就連廚藝也十分了得呢。”


    “一般般啦,觀星殿下才是,明明年幼,學問卻如此淵博。”晨昊謙虛了一句,然後迴了一句。


    “不過是天道酬勤罷了...護衛先生也不必一直稱唿我為殿下,之後一路還需要多倚仗你呢。”


    觀星搖了搖頭迴答道。


    “唔..沒問題,觀星。”晨昊想了想,比了個ok迴答道....


    兩人解決完早餐,將餐具清洗過後放在木桶裏,然後掛在了岸邊的一棵樹上。


    此舉讓觀星有些不解:“為什麽護衛先生要將好生的餐具留在此處呢?”


    “因為沒必要啊,按我們現在的步程,想必今日就能走出森林,這些餐具做著也容易,帶著還占位置,還不如留著呢。”


    晨昊給身旁的觀星解釋道。


    “原來如此。”觀星雖然沒見過對方製作的過程,但想來應該和對方所說的一致,那就沒什麽帶著的必要了。


    饒是有如此厲害的手環,也肯定是用來裝急用的東西,不便浪費空間存放這些....


    路上因為兩人是光明正大的直行行走,與原本小心翼翼潛行的觀星不同,所以路上遇到了不少來襲的刺客。


    他們的後果也與昨天一致,不同的是今天觀星也參與了進來,當然這裏指的是事後拾取掉落物的事情。


    也在這時晨昊才想起來,自己的外套先前給觀星墊頭,不知道是不是落在岸邊那裏了。


    觀星拾取完錢財後,順手拋了拋,別說..這體驗給她的感覺還真是新奇。


    也許是一路暢通無阻,讓對方的心態放寬了不少。


    接著就看見發了一會兒呆的晨昊,上前詢問道:“怎麽了嗎?護衛先生?”


    “沒什麽..”晨昊迴過神搖了搖頭,丟了就丟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然後繼續拾取著刺客們的掉落物。


    不光是錢財,他還將他們的武器也一並沒收了,想必如此他們就不會再重蹈覆轍了吧。


    當刺客有什麽好的,工資就那麽點,跟誰拚什麽命呢?有這身手都給他去找份正經活幹!


    之後的路途都十分平靜,可能是刺客組織發現在這麽下去,組織就沒刺客了。


    連忙將接下刺殺皇太孫觀星委托的刺客通通召迴,還因為避免金主那邊找事,帶著刺客們連夜逃離煌國。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觀星上船後說的趣事,這邊就不多贅述了.....


    皇宮那邊,德麗莎已經可以模仿觀星說話三分之二相象了,這也要得益於她經常看電視劇。


    準確說是魔法少女?獨自一人時不時會來上一兩句,電視劇裏也是如此,所以莫名就習得了這個技能。


    於是在上朝的時候,根據麗塔的指示,開始清理起那些受賄,暗自做著貪汙之類的事情的群臣。


    胡狼看出了對方想要借此,讓那些朝內不安定的聲音安靜下來,這些聲音中大部分都屬二皇子派係。


    她是徹底看明白對方已經準備出手整頓朝廷,於是暗中集結起對觀星有怨言的臣子,整天不斷教唆著二皇子。


    想要讓對方帶兵造反,畢竟真讓觀星這麽繼續下去,那她們可真就翻不了盤了....


    煌月城北邊的森林深處,觀星到現在已經布下了五個陣法,接下來就剩最後的兩個,雖然距離有些略遠。


    但看著前頭給人安全感爆炸的晨昊,想來這些都不是問題,於是觀星繼續開始規劃起之後的路線。


    本以為後麵的路還是像現在這樣平靜,兩人偶爾聊一聊天,可沒想到他們才剛走沒多久。


    晨昊就感覺到了什麽停在了原地,觀星一個不注意撞在了他的背後。


    她恍惚了一下,抬頭就見晨昊眼神犀利的看向某棵樹,觀星立馬會意,來到了他的背後。


    “出來吧,跟了我們這麽久,想必你也是來取觀星的項上人頭吧?”


    晨昊看著那棵樹緩緩開口道。


    “失禮了,窺探實乃下作之行,絕吾之本意,但殿下的護衛實屬深藏不露,吾難尋破綻隻能暗自觀察一番,如有冒犯,還請原諒。”


    一位束有紫色高馬尾,腰間掛著兩柄長刀的女子從樹後緩緩走出,說話挺有禮貌的。


    “北辰芽心..皇叔手下的武將嗎...”觀星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沒想到饒是有德麗莎在宮中牽製,還是有漏網之魚前來追捕她。


    其實對方本就是在迴城的路上,沒想到正巧碰到了兩人,於是暗自觀察了一番。


    她立馬就意識到信件上所說,在皇宮內的觀星殿下很可能是頂替的,於是便準備出手將對方帶迴去。


    不過對方身邊同行的護衛,給她一種類似於貓咪炸毛的感覺,所以她才打算暗中觀察一番,探探情況。


    可沒想到一路上他們都沒遇到什麽敵人,且自己還被對方給察覺到,被迫出來與兩人會麵....


    “認識?”晨昊扭頭向觀星問道。


    “嗯,許久前的國宴上有過一麵之緣,此輩以「北辰二刀流」名震江湖,與先前的刺客不得相提並論,護衛先生請留心些。”


    觀星點頭迴複道。


    “殿下居然記得我的名字?這還真是..誠惶誠恐,不過沒想到宮中的殿下居然是他人假冒...


    我此行的目的,殿下應該也猜到了,還請老實和我迴二皇子殿下那裏去吧。”


    北辰芽心手握腰間的刀柄,顯然是在提防晨昊,他緩緩來到觀星麵前,笑著向對方說道: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想要帶走觀星就得先打倒我。”


    “在下自然知道。”北辰芽心剛打算拔出武器,就見晨昊伸手阻止道:


    “你的對手自然是我,但我現在沒什麽稱手的兵器,所以還請你稍等片刻啦。”


    接著晨昊帶著觀星離遠了一點點,芽心見狀便待在原地等待。


    “護衛先生,你這是打算做什麽?該不會打算現場鍛造兵器!?”


    觀星見對方將從刺客那裏收集來的兵器都丟到地上,迴想起昨晚對方無聊的做了些餐具,有些驚奇的問道。


    “算是吧,很快就結束。”他又不會造兵器,隻不過將這些鐵質的鐵鏢什麽的融化成劍的模樣,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於是他立馬進入了超死氣模式,著實震驚到了觀星,還沒等她迴過神,就見晨昊朝著那些鐵質暗器發射出橙色的火焰。


    屬性為調和的大空之炎,包裹在那些暗器上,在經由他調整火焰的形狀,大致上為一柄劍的樣子。


    調和的屬性,將那些融化的溶液調整為整體均衡保持在沒有矛盾及破綻的狀態,接著逐漸減弱火焰的輸出。


    最後火焰散去,一柄看著十分粗糙的鐵劍?就大功告成了。


    晨昊撿起那柄鐵劍,順手掂量了掂量,有點重,做工看著十分粗糙,畢竟本來就是融化定型而已,但能用就行。


    觀星看著這離奇的一幕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晨昊也看出了她有一肚子疑惑,開口說道:


    “等下再給你解釋吧,現在得先解決掉那邊的事情才行。”


    “嗯。”觀星聽後點點頭,按耐下了心中的疑惑,看著麵前持劍離去的背影,她更加好奇了。


    “來吧,隻要你贏了我,就讓你帶走觀星。”晨昊用手中粗糙的鐵劍轉了一個刀花,直直麵向北辰芽心。


    “交戰之前,還請問護衛之名。”芽心還是很有禮貌的詢問道。


    “名字嘛...路過的船夫罷了,記住這個就好。”晨昊擺弄了下手中的鐵劍迴答道。


    “那麽,北辰芽心參上!”對方拔出腰間的兩柄長刀,下一刻對方揮舞著左手的長刀砍向晨昊的左方。


    ‘乒!’晨昊持劍震開,緊接著右方襲來的一陣鋒芒,他揮劍抵擋住了右手邊揮來的刀。


    北辰芽心的左手被剛才那一震後,拿著刀的手便不斷的顫抖著,顯然連握著劍都有點吃力。


    那一刻她就意識到自己已經輸了,對方完全可以趁著現在直接擊敗她,但為什麽沒有呢?


    “我的劍法並不算高明,隻能算入門級別,但所謂一力破萬法就是這個意思。


    你看你雙手持劍,隻要有一隻手被幹擾,那麽雙刀流就沒意義了,到時候你又該當如何呢?”


    晨昊看著試圖握緊顫抖左手的芽心,十分有耐心的解釋道:


    “雙刀流確實厲害,但對於我這種力氣大的人,一旦你失去了一隻手,主練雙刀流的你,就沒什麽反手的餘力了。”


    “那..在下究竟該如何是好?”芽心也看出了對方在教導自己,明白自己已經輸了的情況下,虛心向對方請教道。


    “等你先將單手劍練到極致,到時候再考慮雙刀流也不遲。


    就算遇到力大無比的人,雙手持單劍也能與之周旋,會比現在好很多。”


    晨昊收起鐵劍迴答道。


    “原來如此...受教了。”芽心恍然大悟,祖傳的雙刀流確實限製了她們的思維,認為自家祖傳就一定最好。


    沒去考慮過其中的弊端,以往也沒怎麽遇到過類似的敵人,自然會有思維上的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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