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這些女孩子實名作證的視頻很快傳遍網絡。


    顧氏集團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瘋狂花錢撤熱搜。


    但他們會撤熱搜,呂風華這邊也會買熱搜、買流量。


    比起花在營銷美容整形醫院上的錢,買熱搜和流量的錢簡直就是灑灑水。


    相關部門也迅速展開行動。


    他們調查取證,傳喚每一個出鏡的女孩子,同時也讓顧父、顧母和顧夜霖一家三口都去警局。


    顧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所以暫時“放過”。


    顧母和顧夜霖兩人互相依偎著來到警局。


    那些女孩兒一看到這兩人,情緒就變得無比激動。


    雖然不至於動手,但也忍不住要罵兩句。


    顧母在來警局之前就想好策略,一個字都不說,張嘴就是哭。


    顧夜霖也一直掉眼淚,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不停鞠躬,看起來態度特別誠懇。


    但法律不是兒戲,也不可能靠眼淚就能蒙混過關。


    人證、物證全都擺在眼前,這件事肯定要從顧家、從顧氏集團,找到那個可以承擔一切責任的人。


    顧母見大局已定,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脫身,也絕不會有轉圜的餘地。


    她便抱著警察的胳膊大喊道:“和我兒子無關!


    “我兒子本性不壞,他就是風流了點,但他什麽壞事都沒做過啊!


    “一切都是我和我丈夫做的,我兒子什麽都不知道!”


    顧母吵吵鬧鬧,警局亂成一鍋粥。


    由於她把責任全部都攬到自己身上,所以當林鳶來警局保釋顧夜霖的時候,雖說花了點工夫,但最後好歹也是成功地把顧夜霖保釋出來了。


    顧夜霖走的時候,迴頭深深看了一眼顧母。


    顧母今天很憔悴,她沒有時間更沒有心情化妝,素麵朝天。


    顧夜霖這才發現,往日裏看起來比真實年齡年輕好幾歲甚至十歲的媽媽,原來在沒有精致妝容的加持下,臉上也有不少細紋。


    此時她的眼神再也沒有往日的貴婦優雅,她的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也因為在警局的鬧騰而皺巴巴的。


    這一刻,她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婦女。


    “去吧。”顧母擠出一個笑容。


    但她越是笑,就越是透露出她內心的無力和恐懼。


    “兒子,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顧母說完,捂著嘴別過腦袋,不再看他。


    顧夜霖心如絞痛,踏出拘留的房間。


    當他從警局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從來沒有覺得,外麵的空氣這麽清新,這麽自由。


    林鳶的心情也很差,但她看著顧夜霖的表情,忍了忍,暫時沒有開口。


    網約車將他們送到顧家別墅門口,兩人一起下車。


    顧夜霖麻木地走到別墅門口,想要用人臉識別開門。


    然而下一秒,他出神的目光迴籠,震驚地看著門上貼的封條。


    “怎麽會被封?這是我家,為什麽會被封?誰給的權利?!”顧夜霖大吼出聲。


    他伸手就想把封條撕開,卻被林鳶死死拽住。


    “不能撕!”林鳶驚恐地看著封條,另一隻手指著上麵的小字說:“你沒看見嗎?這是法院的封條,你要是撕了,後果自負!”


    顧夜霖如夢初醒,顫抖著收迴手,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


    他想到什麽,手忙腳亂地打電話出去,給董事會的那些叔叔伯伯們。


    他打了很多個電話,要麽是沒人接,要麽是直接被對方掛斷。


    半個小時後,才終於有一個人願意接他的電話,向他說明目前是什麽情況。


    “唉!顧氏集團要完了哦!


    “已經有好幾個董事會成員被抓走問話,之前就有好幾個公司麵臨大問題,今天直接宣布破產。


    “母公司也因為今天的事受到重創,照今天大盤收盤的情況來看,情勢非常不樂觀。


    “小霖,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等你爸爸醒來後,可能會被直接帶到警局……”


    顧夜霖沒能聽完對方的話,手一鬆,手機便掉到地上。


    完了,這迴真的完了。


    他呆呆地看著虛空,有一種不真實感。


    明明幾天前,他還是一個每天隻需要考慮怎麽花錢的超級富二代。


    他的煩惱隻有一個:明天要跟什麽樣的美女睡覺。


    怎麽才幾天的時間,他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顧氏集團就會瞬間跌落神壇?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


    剛才那通電話的內容,林鳶偷聽到了。


    她的臉色非常難看。


    她之所以會放棄自己的尊嚴跟顧夜霖在一起,不是因為愛情,單純因為顧夜霖身後是顧家。


    而現在,似乎都不需要再斟酌,“顧家要完蛋”這幾個字就印在顧夜霖的腦門上。


    那她還繼續留在顧夜霖身邊幹什麽?


    “鳶鳶,我好像要什麽都沒有了……”顧夜霖忍不住想哭的欲望,伸手想要抱住林鳶。


    林鳶卻嫌棄地往後退一步,讓他撲了個空。


    “鳶鳶……?”顧夜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幹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林鳶嗤笑一聲,“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愛上你了吧?


    “以前是你有錢,你家有權勢地位,我才會那麽舔著你,你不是心知肚明嗎?


    “你把我當人了嗎?我就像是你養在身邊的一條狗而已。


    “是狗我也認了,畢竟我目的不純,也是想從你身上撈好處。


    “但是現在,顧夜霖,你怎麽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


    “你家被封了,顧氏集團的子公司相繼倒閉,股票大跌。


    “你媽已經在警局出不來,你爸隻要一醒也會帶進警局,就剩下你。


    “而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紈絝公子哥,除了玩女人什麽都不會。


    “你不會以為靠你能為顧氏集團翻盤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有能力,以目前爆料出來的視頻,也根本洗不白!”


    林鳶朝顧夜霖狠狠吐了口唾沫,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情。


    “老娘不陪你玩了!”林鳶轉身就走。


    顧夜霖那股不可置信的勁過去以後,沒由來的恐慌。


    他快跑過去,想強行把林鳶抱進懷裏不讓她走。


    卻沒想到林鳶幹脆利落甩了他兩個巴掌,一邊臉頰一個,抽得還特別用力。


    顧夜霖這兩天就屬於身心俱疲,身體狀態不佳。


    他被林鳶這麽一抽,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


    “滾啊,你個廢物!”林鳶不屑地羞辱道。


    她踩著高跟鞋遠去,顧夜霖坐在地上,沒出息地大哭特哭起來。


    林鳶去找霍言烈。


    這次來開門的人是霍言烈本人,但進了屋,文心如也在。


    而且文心如身上穿的是睡衣。


    林鳶按住心中升騰的怒火,跟霍言烈說了有關顧夜霖的情況。


    “他家都完蛋了,我以後沒必要再去討好他了吧?!”林鳶的語氣中不免泄露出委屈之意。


    霍言烈壓根沒注意到她的語氣,皺眉道:“居然會這麽快。”


    文心如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罵道:“他真是個蠢貨,居然會在外人麵前說出真心話!


    “我們都已經幹過那麽多事情,不管是真心還是玩笑,從來都沒有對外人說過。


    “隻要這話從我們嘴裏說出去,那就會落下把柄。


    “就會像他一樣,不知道怎麽就被人給錄下來。


    “這麽淺顯的道理他都不懂嗎?


    “他也真是被他爸媽給慣壞了。”


    霍言烈讚同地點點頭。


    “那現在我該怎麽辦?”林鳶不想聽他們複盤。


    文心如賞她一個眼神,“你啊,就先等著唄。


    “圈子這麽大,這個少那個少那麽多,總有一天會有你的用武之地,你別著急啊。”


    林鳶白了文心如一眼。


    林鳶不想聽文心如怎麽說,她隻想聽霍言烈的話。


    在來的路上,她在心中對自己說,她將會給霍言烈最後一次機會。


    假如這次霍言烈的表現能讓她滿意,她就告訴霍言烈寧惜的真實身份。


    她還會勸霍言烈不要再蹚京市的渾水。


    這一路上她仔細想過了,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


    在海市的時候,寧惜分明就是一個又醜又蠢的大胖子。


    她怎麽可能一來到京市就變成纖細的美女?


    還有那些經由她手的產業,從古玩店到正在籌備的酒樓,還有剛冒出來的“本來”美容整形醫院。


    她不是很笨嗎?


    高考的時候成績很差,隻夠上一個非常垃圾的專科大學。


    也從來沒聽說過她會做生意。


    她在姑市的鄉下長大,更不可能會有京市的人脈資源。


    這些人,這些東西,她是靠什麽渠道獲得的?


    最重要的是,她從顧夜霖的口中零星聽到過有關於陣法的事。


    這種超出科學範疇的玄學,她一開始也不信。


    但眼下發生的情況,真就是從酒樓下麵陣法破掉開始。


    這也太詭異了!


    而這些離奇又詭異的事情,仿佛都和寧惜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這一次,當林鳶想明白這些事後,她是真的開始害怕。


    她隱隱覺得寧惜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就算內心再不甘,她也不想落得像顧夜霖一樣的下場。


    現在退出,現在迴到海市,至少還能保住富家千金的位置。


    她依舊可以衣食無憂,這輩子都不用過苦日子。


    霍言烈也是!


    隻要這次霍言烈的表現能讓她滿意,她就會向霍言烈將一切和盤托出。


    他依舊是她的霍哥哥。


    林鳶期待地看著霍言烈。


    下一秒,霍言烈直接附和文心如的話,“是啊,以後多的是機會。


    “當然,你要是不想幹了,那你隨時也都可以走。


    “反正我和你說過,你走後,霍家和林家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林鳶心中的期待破裂,崩潰大喊:“你為什麽非要這樣?京市到底有什麽好的,你為什麽非要留在這裏!


    “京市不適合你,你迴海市吧,海市不是很好嗎?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麽我們不能迴到以前?


    “你重新當你海市霍少不行嗎!”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霍言烈破防罵道:“你胡說什麽?京市不可能不適合我,我就是要在京市闖出一片天,我也確實能闖出一片天!”


    “就是啊。”文心如站起身,手掌在霍言烈的胸膛遊走,“言烈你別生氣,我相信你,我也會支持你。”


    林鳶捂著臉,滿眼是淚,淚中又透著恨意。


    她的話說不清是提醒,還是詛咒:“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你也會變得跟顧夜霖一樣!還有你!”


    她說的是霍言烈和文心如。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霍言烈氣炸了。


    林鳶:“寧惜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強,她會玄學!


    “我等著看你們是怎麽死的,到時候我不會為你收屍,我隻會看你們的笑話!”


    說完,她便捂著臉跑走了。


    霍言烈毫不留戀地關上門。


    晚上文心如本來要留在這裏的,但她改變主意,換上衣服要走。


    “這麽突然?”霍言烈從後麵抱住她,親親她的脖子,“我不是都把林鳶趕走了嗎?你還吃醋?”


    文心如笑道:“跟她沒關係,我就是突然想起點事情,我要迴老宅一趟。”


    提到老宅,霍言烈不再挽留,還催促她快點走,別耽誤事。


    文心如趕迴老宅,文父在書房處理公司上的事情還沒睡。


    兩人寒暄一番後,文心如問道:“爸,有件事我記得不太清楚了,隱約覺得好像有這麽一迴事——


    “我們家是不是有個什麽東西,好像挺玄乎的?”


    文父滑動平板的手指一頓。


    他摘下老花鏡,抬頭看向文心如,“怎麽了?”


    文心如:“也沒什麽,就是今天突然聽到有人說玄學的事,又跟顧家有關,所以就想起來了。


    “是有這件事對吧?咱們家也有玄學的東西?”


    文父思考一番,餘光瞥見平板上一直在看的文件,終究點頭承認:“對,你沒記錯,確實是有。”


    文心如好奇不已,試探性問道:“那,那個東西是什麽?我能知道嗎?”


    文父笑了。


    他站起身,邊走向偌大的書架邊說:“你這孩子,你可是爸爸唯一的女兒,是文家未來的掌權人,有什麽東西不能讓你知道?


    “況且,按照那人所說,現在也是時候了。”


    “‘那人’?什麽人?”文心如真是好奇死了,眼睛緊緊盯著文父的動作。


    文父取下一本書。


    這是本假書,裏麵挖空,放著一個錦囊。


    文父打開錦囊的動作又輕又慢,小心翼翼,生怕弄壞裏麵的東西。


    文心如恨不得自己上手。


    很快,文父便從錦囊裏取出珍藏許久的一遝黃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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