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麵了是一言不發,背地裏怎麽什麽鍋都往她頭上甩?


    盛夏不服氣。


    又不是她讓他來酒吧的,也不是她教他拈花惹草的。


    她還等著他找自己做任務,沒想到齊述扭頭倒是來這種地方,換了人散發魅力。


    ……還是輪崗製。


    要惱羞成怒,也該是她呀!


    這樣顯得這些天心煩意亂,又期待又糾結的自己,像個自娛自樂的笨蛋。


    盛夏摸索著,從包裏掏出根皮筋。


    將頭發紮起,盛夏挺直腰杆。


    一個小小的起步,就直衝衝往那邊的齊述身上撞。


    不想碰她是吧?


    不想跟她說話是吧?


    那別怪她不小心摔倒咯!


    盯準了人,盛夏一個‘笨拙’的左腳絆右腳,一邊驚唿,一邊倒向齊述的方向。


    遮住眼的齊述自然是沒注意到這一精彩畫麵。


    但在聲音響起的時候,他驚愕挪開手,側頭看過來。


    什麽都沒看清,就有人撲進了他懷裏,臉埋在他胸膛上沒忍住蹭了蹭。


    齊述往下看,隻能看到一個丸子頭。


    倒是衣服眼熟,有點像一直圍著他卡座偷聽的盛夏。


    他就知道,隻要想演,處處都是舞台。


    這不,接戲的說到就到。


    就是那個丸子頭,磕到他下巴了。


    ……真夠用力的。


    被撞的時候可以說是猝不及防,那這會兒迴過神來,自然是要先將距離拉開。


    齊述轉身讓懷裏的人靠著牆,自己往後退幾步。


    ……盛夏跟著往前了幾步。


    有一雙手,將自己抱得很緊。


    齊述:……


    他推了推,沒推開。


    齊述:“你這是在碰瓷?”


    盛夏壓著嗓子,“不是,我絆倒了。”


    齊述:“那能鬆手了嗎?”


    盛夏繼續悶聲道,“不能。”


    齊述:“那你就是故意的。”


    盛夏沉默片刻,沒打算嘴硬,於是在齊述懷裏點了點頭。


    齊述:……


    這要再認不出來,眼睛和耳朵多多少少算是有問題了。


    他不再推懷裏的人,但語氣不是很開心,“有意思嗎,盛夏?”


    說好的分道揚鑣,怎麽又出現了。


    而且上來就摟摟抱抱,肯定是又要騙他了。


    盛夏悶悶不樂道,“齊述,我不喜歡你對別人也這樣。”


    這句話是真心的。


    那些自信霸道的話,說給別人聽,就覺得刺耳。


    齊述愣住片刻,“你看到了?”


    不去找男模,倒是在看他?


    盛夏沒抬頭,低落地“嗯”了一聲。


    她其實有點想清楚該怎麽做了。


    不管係統又逼著齊述再做什麽,她都想直接告訴齊述,她可以幫他。


    不需要拙劣地表演,刻意的安排。


    隻要他說,她就信。


    包括係統。


    係統的存在,就是她和齊述之間,最大的信息差。


    她接受不了這種什麽也不知道,隻能等齊述行動的感覺。


    因為等了很久,也沒有如願。


    既然看不順眼齊述對別人好,那就先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幫助也好,占有也罷。


    總歸現在是齊述需要她,不是嗎?


    隻要齊述願意配合,她就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好好琢磨這不聽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麽。


    盛夏聲音裏帶著哭腔,她茫然地問,“到底是怎麽了?我惹你不開心了嗎?”


    直接問‘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隻會得到男人的不耐煩。


    在這樣的關頭,盛夏還有心思轉化話術。


    也是在這一刻,委屈的情緒同樣沒有半點作假。


    可齊述沒有被觸動。


    他的唿吸,隻在她說話的時候有過猛地一滯。


    之後便恢複了平靜。


    盛夏臉頰緊貼的地方,沒有猛烈的撞擊聲,隻有齊述沉穩的心跳。


    齊述一點點掰開盛夏的手,將她推到牆上,仔細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還有寫滿委屈的臉。


    就好像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齊述眼裏短暫閃過一絲迷茫,“我開不開心,很重要嗎?”


    盛夏重重點頭。


    白瓷般的小臉,眼裏帶著肯定與珍視。


    泫然欲泣又堅強忍住的小模樣,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自己還難過著,還要出聲明確內心,“你,很重要。”


    她不笨。


    她已經足夠確信,齊述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被迫的不情願。


    哪怕現在身體裏感受到亂竄的電流,但此刻她想的卻是……


    可能確實是怪她。


    她好像一直不曾與齊述感同身受過。


    如果早點站在齊述的立場想一想,也許就不會這麽遲疑和隱瞞。


    盛夏想過齊述的反應。


    他會震驚,也可能會感動。


    但沒想過齊述臉上,隻有無動於衷。


    他定定看著她,看她的眼睛,又像要直直看穿她的心。


    總這樣說話,才會讓人誤會啊……


    最後,齊述鬆開了仍放在盛夏肩上的手。


    他站得很直,語氣平淡,“你騙我就算了,不要連自己都騙了。”


    寫著疲憊的眼神落在盛夏身上,“盛夏,你演的不累嗎?”


    他的眼睛,好像會燙人。


    盛夏感覺被看到的地方,都被灼出了熱洞。


    她無處遁形,隻能接受齊述的審判。


    盛夏有些慌了。


    她覺得不對。


    齊述的反應,為什麽會是這樣?


    為什麽說她在騙人?


    為什麽說她在演戲?


    他是知道了什麽嗎?


    可不該是這樣……


    這一次,她分明不曾說謊。


    盛夏終於放棄了所謂的話術。


    亦或者說,此刻她腦子裏已經沒有了話術這東西。


    她張了張嘴,眸裏滿是無措。


    “齊述……”


    囁嚅了很久,她隻喊出來齊述的名字。


    眼看著齊述的眼神越來越平靜,望著她如同看一個陌生人。


    盛夏忍不住向前一步,揪住了齊述的領帶,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拽。


    齊述被她的突襲嚇了一跳,雙手反應及時地撐住了她身後的牆。


    兩個人的臉,已經靠得很近。


    他們互相能感受到彼此的唿吸聲。


    不喜歡……


    她永遠不會喜歡齊述冰冷的眼神。


    盛夏分不清是欲望還是逞強,隻知道不可以就這樣結束。


    她輕聲說,“累不累,不如你親自感受一下?”


    齊述的手沒法迴防,正好方便了她。


    盛夏一隻手依舊在拽著領帶用力,另一隻手直直去抱齊述的頭。


    她踮起腳,閉上眼……


    接著,便是破釜沉舟般的一個親吻。


    ————(章節分界線)————


    霸總係統在電盛夏。


    盛夏在認真碾磨齊述的唇。


    齊述在瞪著眼憋氣。


    不是不樂意被親,而是盛夏拽領帶的手太用力。


    這詭異的姿勢,這見縫插針的巧勁,齊述都佩服盛夏能想到這麽能證明自己的方式。


    但現在不是讚歎這個的時候。


    再不鬆手……他就要窒息了。


    偏偏盛夏像是為了給自己鼓氣,親得倒是賣力,就是眼睛死活不睜開。


    齊述隻好調整站姿,下盤紮穩,釋放出雙手。


    他推開盛夏,狼狽偏開頭深唿吸兩口,才又驚又怒道,“你瘋了?有必要嗎?”


    用嘴是這麽解釋的嗎?


    就不能先說兩句?


    況且就算她這麽‘犧牲’清白,他也不會信啊!


    盛夏親他能是喜歡他麽?


    那必須是因為不想謊言被戳穿的緩兵之計!


    這麽久了,難道盛夏現在還不清楚小齊總的強勁?


    他認準的事,就算是按著頭他也不會改的!


    齊述生氣地質問,“你這樣跟盛暖有什麽區別?”


    盛夏歪著頭,眼裏有讓人難以看清的執著。


    她低聲反駁,“我不是盛暖,我不會對不起你。”


    齊述:?


    這是重點?


    接著盛夏臉一沉,“盛暖也親你了?”


    齊述:??


    盛暖沒親,不說明你更過分嗎?


    人家騙心。


    你騙心還要騙身!


    齊述沒迴答,隻是抿唇看著她。


    盛夏心裏酸的厲害。


    她幽幽開口,“所以她可以,我不行嗎?”


    陰翳的目光沒有藏住,就這麽直勾勾看著齊述。


    齊述隻感覺有涼風都快鑽進他後心窩了。


    他歎口氣,“我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碼事。”


    齊述有些無奈,隻好直白地跟她講道理,“盛夏,假裝喜歡一個人很累的……”


    他壓下苦澀,盡量平和地說,“不願意做的事,再怎麽逼自己也做不到。”


    “你沒必要這樣,我並不想從你這裏再得到什麽。”


    什麽?


    盛夏親自己的時候,不像是不願意??


    現在這副怨婦的模樣,也不像是演的???


    看不到!


    通通看不到!


    聽完齊述發言,盛夏心裏先是密密麻麻感覺到被針紮的痛意。


    緊接著滿腦子都是問號。


    先不說假不假裝的,真不願意她能主動成這樣?


    齊述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盛夏攥緊拳頭,臉上無聲滑過兩行清淚。


    她失落地幫齊述迴想,“可最開始,不是你先親的我麽?”


    齊述認真迴複,“那時候是為了演戲。”


    盛夏摸了摸自己的唇,“那你也親了。”


    齊述:“……我親的是臉。”


    盛夏眼裏閃過一絲得逞,“原來是我親錯了。”


    她乘勝追擊道,“那就再來一次。”


    願不願意的,再來一次不就清楚了?


    齊述聞言瞳孔微縮,想不到盛夏動作快得很,臉上甚至出現了一抹狡黠。


    她沒有選擇正麵出擊。


    而是繞開了齊述攔在胸前的手,從一側攀住齊述的肩膀,墊腳再次送上一枚香吻。


    正如齊述所說,這迴親的是臉。


    盛夏覺得自己好像慢慢找迴了主動權。


    尤其是齊述頭頂隨著他們相觸逐漸亮起的光屏,更是讓她多添了幾分信心。


    光屏上有幾道很深的裂痕,但此刻她沒有分心去細看。


    她在等齊述的反應。


    齊述除了亡羊補牢地躲開,還能有什麽反應?


    沉默是這個角落的主旋律。


    齊述:……


    又來?


    比他還會耍流氓?


    這讓堂堂霸總顏麵何存?!


    齊述不知道為什麽她能如此坦然。


    但他知道,盛夏這姑娘完全沒有按劇本決裂的打算。


    他要掀桌子,盛夏在拚命地關門。


    主打一個你隻管掀,但不準跑。


    這誰頂得住?


    是前後落差太大,盛夏實在接受不了,所以心理變異了?


    這完全不像她會做出來的事呀!


    齊述惱羞成怒,“盛夏!”


    被他喊名字的人,一臉無辜地迴視。


    臉頰上還有淚痕,顯得此刻她的眼睛亮亮的。


    她揚聲篤定道,“喜歡一個人,是裝不出來的!”


    就算表情可以作假,臉紅可以憋氣,眼淚可以催落……


    但下意識的反應能說明一切。


    第一次見麵,一被齊述碰到她就起雞皮疙瘩,隻想著逃開。


    現在她卻有些渴望。


    她親的這兩下,甚至包括前幾天你來我往的親吻,哪怕是撞地嘴巴發疼……


    她心裏也是輕鬆的。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對齊述逐漸有了些許好感。


    或許並不多。


    但絕不是齊述說的那樣,從頭至尾隻有做戲,隻有欺騙。


    她今天,不曾說過謊。


    所以不會有半點心虛。


    齊述差點被她誠懇的眼神刺到。


    盛夏說得太堅定了,好像她真的這麽想。


    喜歡不能假裝嗎?


    齊述神色複雜。


    是的,不能假裝。


    最開始的盛夏,說著愛語,故作卑微,但眼神總是飄忽的。


    現在的她,真實地不像話。


    可是……


    太遲了。


    霸總係統姍姍來遲地提醒,【檢測到心動值。】


    現在檢測到,什麽用都不會有。


    隻是一個單純的馬後炮。


    至少看到這句話的盛夏鬆了口氣。


    這什麽心動值,肯定說的是自己。


    要不然齊述臉上,不會出現這種細微的動容。


    從字麵意思來看,齊述不相信她的話,還能不相信狗係統的程序嗎?


    就是這個動容,閃得有些太快了,快到她懷疑自己沒有看清。


    她罵了係統那麽久,第一次覺得這玩意真好使。


    然後在她的注視中,光屏上水靈靈地浮現出一句話——


    【是否更改綁定對象?】


    盛夏又驚又喜。


    ……還可以這樣?


    這係統,還真有點東西啊!


    說不出心裏的期待,盛夏隻知道固執地看著齊述。


    他會選擇自己的吧?


    一定會吧!


    盛夏不知道的是,這個問題的答案裏,已經沒有了【是】的選項。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齊述鬆了鬆領帶,古井無波的眼神看著她,“那張卡……就放你那裏吧,密碼我晚點發你。”


    大方地前所未有。


    小齊總默默捧住滴血的小心髒,語氣依舊淡然,“就當是補償,以後你不用再做我的女朋友了。”


    當著盛夏的麵,他心裏默默迴複了一個字——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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