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哪吒即將離開陳塘關,這讓李靖心中壓力很大,但他並未阻止,因為這一次,李靖也感覺到了,這天下已經是搖搖欲墜。


    “我真的想不到,紂王竟然會聽信讒言,派兵過來陳塘關,想我李靖對殷商那可是忠心耿耿,如此忠心蒼天可鑒!”李靖一杯酒下肚,這是一杯米酒,但李靖酒量不行,才一杯下去,此時已經是臉色坨紅一片了。


    燕小北正在下座,他說道:“將軍有何打算?”


    “打算?”李靖無奈一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大王殺了我,那我也應該引頸受戮,但我不甘心……並不是大王要殺我,而是那些奸佞小人!”


    碩大的書房,此時就隻剩下燕小北和李靖兩人,至於其他人,正在院子裏一起吃飯,而李靖心中有壓力,便約了燕小北一起吃酒,但這頓酒並不好吃。


    “我也沒想到,蘇侯爺的女兒蘇妲己,竟然會成為一代妖妃,我聽說她在大王麵前十分受寵,大王對其也相當其中,可以說是天天膩歪在一起,寸步不離身……隻可惜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總兵,如若不然,我以死諫言也要請求大王將這妖妃給廢除!”李靖將酒杯砸在了桌子上,酒水濺了四周圍一片。


    燕小北放下了酒杯,他說道:“將軍,事實上那並不是蘇妲己,真正的蘇妲己,正是與我一起來的女伴蘇顏……”


    “什麽?”李靖顯然不敢相信。


    燕小北心說他自己也知道李靖這個人,雖然有時候頑固不化,但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便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的說明了一下,李靖聽得是啞口無言,久久沒有迴過神來。


    他說道:“想不到侯爺竟然造此大難……”


    “好在現在冀州城一切安好,隻是現在的大商就像是懸在你我頭頸上的一把刀,天知道它下一刀是切向誰。”燕小北道。


    李靖搖頭:“就算大王昏庸又如何,我們做臣子的,也隻能規勸……”


    “至於將軍心裏怎麽想,那是將軍的事情,雖然我有自己的想法,但並不打算對將軍的想法強加幹涉……”燕小北說道,事實上,燕小北多多少少也能感覺到李靖的想法,但他就是不去點破罷了。


    李靖看到了燕小北的雙眼,他略微的沉吟一下,但還是開口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我也知道有些話你想說,但不敢說……”燕小北起了身,拿著酒杯說道,“李將軍,我送你一句話。”


    “哦?請說。”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燕小北說著,就朝著外麵走去,留下李靖一個人呆呆的在書房裏麵。


    忽然,李靖站了起來,他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句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好!”


    來在了外麵,這時候李夫人正在跟蘇顏說一些女工的事情,蘇顏看到了燕小北出來,連忙朝著旁邊挪了一下:“剛才我聽到李將軍在裏麵大笑,燕大哥你們講了什麽笑話呢,那麽好笑。”


    “是啊,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燕小北坐在了蘇顏的身邊,然後夾了一條雞翅就吃了起來,“想聽不?”


    “想。”蘇顏笑靨如花。


    燕小北說道:“曾經呢……有個宮人。”


    宮人就是這個時期的太監,而在殷商時期,太監並未流行開來,大部分都是稱作宮人,而閹割的方式是直接一刀切,這導致宮人的數量很少,因為三個人之中就會死去兩個。


    都是傷口感染而死。


    “接下去的,下麵呢?”蘇顏迫不及待的想要聽下去。


    “下麵沒有了呀。”燕小北笑道。


    “噗……”這時候李夫人噴了出來,一根豆芽菜直接噴在了哪吒的臉上。


    蘇顏不解道:“很好笑?”


    李夫人擦去了嘴角,臉蛋一紅,畢竟身為李家主母這就很失態了,但是她還是笑了起來:“好故事,好笑話!哈哈哈……下麵,下麵的確沒有了!”


    “哈哈哈……”周圍伺候的家丁和女婢也笑了起來,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倒是蘇顏不解了,“下麵有什麽?怎麽會忽然沒有呢?”


    “你……你不會不知道吧?”李府的管家過來給眾人倒酒,“哦……也對,蘇姑娘你尚未出閣,很多東西你自然不知道……”


    “吃吃……”燕小北說道,又夾起了一條雞脖子啃咬了起來。


    “紅燒鳳尾肉來咯!”這時候一個家丁拿著餐盤過來,裏麵都是一塊塊燒的肉塊。


    燕小北連忙夾了一塊,頓時入口綿軟,滋味超凡:“這是什麽肉?這麽綿軟。”


    “紅燒鳳尾肉都不知道?這是雞屁啊。”哪吒直接吃了起來。


    燕小北傻眼了,心說雞屁股都能拿來吃了,但他很快就想起來,似乎夜市中就有過這樣的菜,人們將這臭腺剔除,這肉就非常好吃了,都清理過的。


    於是他也就不介意了。


    就當眾人吃喝正憨的時候,一個捉妖師模樣的小哥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他渾身是血,踉踉蹌蹌的摔在了地上。


    “誒?阿明哥,你這是怎麽了?”哪吒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朝著那捉妖師跑了過去。


    阿明已經奄奄一息了,他說道:“有人在海神廟鬧事……殺了……殺了好多……村民……總兵大人……快去救人啊!”


    “什麽?!”


    在書房的李靖聽到了這聲音立刻就跑了出來,但看到了阿明的時候,他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師父……”阿明吃力的坐在地上,他按壓著肚子。


    李靖說道:“將手拿開。”


    但阿明卻苦笑著搖頭:“不能拿開,拿開了徒兒就死了……師父,師母,我們陳塘關的捉妖師一身本事都是您兩位傳授的,我想告訴您二位……我們幾個兄弟都不是孬種,都戰到了……最後……”


    說著阿明就笑了。


    李靖咬著牙,雙眼通紅:“管家,找大夫,快點去找大夫!”


    “是,老爺!”


    然而就在這時候,阿明的滑落了下來,原來他肚子上有一道巨大的爪印,當手放開時,肚腸就流淌了下來。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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