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歲陪著石之康胡鬧了一會兒,兩人一起沿著路迴霸馬屋。


    正走著,突然見前方匆匆走過來一行人,為首的赫然是薑東美,提著兩壇好酒,後麵還跟著一群太學生,楊醒方、嶽武彰赫然在列。


    還有幾位麵貌秀美的女修,竟不知是什麽人。


    石之康見了女修來了勁頭,還在炫耀:


    “看俺這傀儡,嘖嘖,沒有個十年八年的苦功,修的來嗎?”


    薛太歲上去照著他腦袋來了一拳:


    “胡扯什麽,你這狗子開靈還是小薑弄的。”


    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薑東美把兩壇美酒一放:


    “這是我家人從齊魯帶來的秦池佳釀,今日我等眾位兄弟開懷。”


    楊醒方則牽著兩隻肥羊,那羊背之上還放有幾籃子新鮮的瓜果蔬菜:


    “都知道你薛大帥是個廚師裏的狀元,我們也不敢白吃的你,下酒菜已經備下。”


    嶽武彰竹簍子裏卻是十幾斤鮮雞蛋,還有一個醬菜壇子:


    “一會趕緊嚐嚐,六必居的醃黃瓜,辣白菜,有名的。”


    薛太歲揪了揪自己的鬢邊的紅頭發,盡量做得工整,搖頭晃腦,假裝斯文道:


    “這二位仙女是從王母娘娘瑤池上下來的?”


    看著薛太歲這一五大三粗惡漢的拿捏,一下子把大夥都逗樂了,石之康還盯著其中一個姑娘傻笑,把人家的臉都弄紅了。


    薑東美笑罷多時:


    “忘了給太歲介紹,這位乃是鎬京城中貴族世家人物,當朝太後娘家親侄女陳淑嫻。”


    薛太歲看道陳淑嫻一身鵝黃色的女裙,頭上別著一個精致的鳳凰華釵,就知道此女身份不簡單。


    暗想當今鎬京五大貴族屠、白、李、林、魏,卻是沒有太後娘家的陳姓,大概陳媛媛坐不住了,總要扶植自己的宗族。


    陳淑嫻卻是一臉皇族外戚的傲嬌,隻是對著薛太歲略一點頭,並沒有過多言語。


    隻是一雙警惕的眸子,掃射著四周,但見馬棚簡陋,牲口氣味極大,不由得一陣皺眉。


    倒是躲在李十朋身後一個嬌小的女子,看樣子羞羞怯怯,年紀尚幼,怯生生躲在薑東美身後。


    薑東美倒是一閃身子,把她讓了出來:


    “此乃本朝女官狀元,替了前任林婉兮的,叫做萬貝怡的,乃是寒門出身,快過來給薛兄見禮吧。”


    那萬貝怡羞澀萬分,隻是微言出聲:“見過薛大哥。”


    說完一聲哧溜,又躲在薑東美身後。


    石之康此刻不知犯了什麽病,竟然去拉萬貝怡的手:


    “你別怕,我這狗子最是乖巧,不咬人的。”


    薛太歲上去就給一巴掌:


    “你特娘的傻呀,人家是躲狗嗎?”


    石之康居然渾然沒事,看著萬貝怡一直傻樂。


    薛太歲沒奈何,對著薑東美:


    “小薑,這就是你拉來的社員?


    誰不知道你和嶽兄弟是中州學館的文武兩君子,這兩位美女隻怕就是淑怡雙嬌吧。”


    原來中州學館的太學生已過三月,下個月就是大考,因而大家熟絡了起來,彼此也有了外號。


    薑東美與嶽武彰兩人都是謙謙君子,一個文采出眾,一個武藝驚人,有了文武兩君子的稱號。


    而女學生本來就少,所以陳淑嫻和萬貝怡兩人權且充當了雙嬌。


    眾人都是一概謙讓,唯獨陳淑怡卻是皇族外戚,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手裏拿著馬鞭點著額頭:


    “這個兇悍的大個子竟然也知道本姑娘的大名,罷了,恕了你冒犯之罪。這裏什麽地方,又髒又臭。”


    說著竟然捏起了鼻子。


    所來眾人皆是一陣尷尬,薑東美起身:


    “嗬嗬,太歲勿要見怪,她小女兒家家,家族中溺愛壞了。”


    薛太歲大手一擺:


    “罷了,我這霸馬屋本就是牲口拉大糞的所在,能有什麽好景致,咱們還是去無定河邊的涼亭吃酒是正經,石頭,帶上鍋灶台。”


    石之康應了一聲就去搬鍋拿灶台。


    陳淑怡聞聽這裏是馬拉屎的地方,頓時一陣惡心,扶著桌邊竟然幹嘔起來。


    薑東美也不好勸,知道是薛太歲故意惡心佳人,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無定河邊的涼亭之上,一群年輕男女好不快活,一個個猜酒行令,一醉方休。


    隻有陳淑嫻氣哼哼坐在一邊,把薛太歲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本來說好的絕不吃他煮的飯菜,奈何薛太歲烹飪功夫要說第二,卻是沒人敢稱第一。


    一會工夫,煎炒烹炸樣樣俱全,薛太歲用內勁控火,刀功又了得,雞鴨魚肉片刻工夫上了桌子。


    薑東美此刻耐著性子,在一旁勸說陳淑嫻:


    “你是大家出來的姑娘,怎的一點體麵也沒有,就算看不上太歲,今日都是平日交好的同窗,怎的也得去吃一杯酒呀。”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我才不要吃那大個子弄出的飯菜,一雙插馬糞的大手......”


    她這一說,卻是連薑東美也犯了惡心,兩人同時到河邊嘔吐,心中把薛太歲罵了個溜透。


    奈何人總有饑餓之時,修真即便是飛升境,依然要吃東西,陣陣香氣飄來,薑東美和陳淑怡兩人再也忍耐不住。


    偷偷摸摸來在宴席之前,陳淑怡小心翼翼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細嚼,隻覺的甘美異常,居然又加了一筷子。


    薛太歲在一旁打趣:


    “哎呀,看來今日這馬糞放的少了,味道不濃呀......”


    “滾!”一幹太學生紛紛衝著薛太歲扔筷子,潑酒漿,眾人好不歡愉。


    鬧了半晌,薛太歲幹了一口秦池佳釀:


    “好酒,但不知文武二君子,你們搞的這個團夥叫做什麽名字?”


    嶽武彰知他向來詼諧,也不以為意:


    “我與東美商量了,我輩行走於天地之間,凡事以忠義當先,就叫做忠義堂可好?”


    薛太歲嘴一撇:


    “你幹脆改名叫黑臉宋公明算了,沒出息的貨,你是山賊嗎?”


    嶽武彰被他一陣搶白,臉麵由淡金色變為了赤紅,薛太歲大嘴一撇:


    “怎滴,要動用紅煞之力打人?”


    薑東美知道眼前之人雖然不拘小節,胸中實有大才,急忙叫道:


    “薛大狀元,我等的名字入不了你的法眼,你就給起個名字吧。”


    薛太歲哈哈一笑:


    “這樣,除了老嶽和你小薑,其餘人等一人說一個,我們選選看。”


    陳淑嫻急忙開了嬌口:


    “這裏都是英雄美人,不如叫英美團,不輸給裴黨和屠軍團。”


    原來中州學館就裴邵與屠元讓兩人勢力最大,依附裴邵的私下裏叫做裴黨,依附屠元讓的叫做屠軍團,隻是屠元讓一人刻苦修行,都是底下人搞的,他從不參與。


    薛太歲哈哈一笑:


    “我卻聞聽海外有個英吉利國,又有個美利堅國,你不是洋鬼子的後裔吧。”


    陳淑嫻氣的起身離坐,一旁歇腳去了。


    矮挫壯的石之康突然叫道:


    “我有點子了,薛大帥。”


    “呦嗬,今兒都當起文狀元來了,快說說看。”


    石之康一張大臉憋得通紅,我們有兩個女社員,這是別的團沒有的,我看就叫雙美社如何?


    “哎呀!”


    石之康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薛太歲一巴掌:


    “姥姥的,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有兩個妞兒是吧,拍馬屁一邊拍去。”


    陳淑怡剛剛亮起的眼中星光,又自暗淡了下去。


    石之康小聲咕噥:


    “你自己又不來起名,還說我們。”


    薛太歲對著十五歲的萬貝怡一呲牙:


    “小姑娘,你還沒說呢。”


    萬貝怡嚇得又躲在薑東美身後:


    “我說出來不好,恐怕眾位笑話。”


    薛太歲搖搖頭:


    “不管,每個人都要說,快快說來。”


    萬貝怡小聲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不用做工的閑人,就,就叫閑人社......”


    她後麵幾句話小的聲音連自己的聽不到了。


    “著呀!沒看出你還是個大才,我們一杆子人正經事不做,在這裏吃喝修煉,對天下萬民有何益處?對朝堂有何益處?


    對,就叫閑人社,還跟仙人諧音,不錯,不錯,就是它了。”


    薛太歲首先讚成。


    石之康見是萬貝怡提出的,也是舉雙手讚成。


    薑東美啞然一笑:


    “對對,二位說的在理,是我等太過著眼於現實了,就叫閑人社。可是誰當社長?”


    眾人又看向薛太歲:


    “薛太歲連連擺手,你們都瞅著我做啥?以為我是第一大閑人?


    這個鍋我可不背,誰起的名字誰當社長!”


    石之康舉雙手讚成:“我同意!”


    “哎呀!”後腦勺又被薛太歲打了個包:


    “哪哪都有你,給我安生些!”


    眾人哈哈大笑。


    下午時分,眾人散了席,紛紛離去。


    隻有石之康和薛太歲兩人在收拾碗筷。


    石之康:


    “薛大帥,你這些朋友真是可以交的。”


    薛太歲搖了搖頭:


    “現在還說的早,這些人,有些是真朋友,有些,哼哼,表麵上的朋友罷了。”


    【故事不錯敬謝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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