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賴子手裏擒著匕首,身後四個青衣家丁駕著獨輪車,一路狂奔至鎬京府。


    路上雖有步軍統領衙門實行宵禁,但看見白天瑾的腰牌之後紛紛放行。


    他們一行五人,駕著獨輪車走到一個分叉口,此刻路至一個拐角之處,卻分了兩條路。


    左手邊是鎬京正道,寬大無比,但要是走大路,卻要繞幾個彎子才能到鎬京府;右邊卻是一隻羊腸小路,俗稱養蜂胡同,乃是養蜂人日常歇息勞作的所在。胡同雖小,卻是能近些到達鎬京府。


    他們本就是做賊心虛之人,如何敢走大路,此刻二賴子轉著一對小耗子眼兒,思前想後,總覺得這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萬一再被盤查兵丁發現了獨輪車上的秘密,那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


    四個家丁跑得有些累了,此刻唿唿帶喘,為首一人問道:“賴哥,咱們怎麽走?”


    二賴子眼珠子轉悠了一會兒,用手一指養蜂胡同:


    “咱們走這裏,遲則生變,還不知道這小子什麽時候醒來,萬一再跑了,咱們怎麽迴去交差。”


    那個領頭家丁笑道:“賴哥這是說笑話了,這頓削打下去,什麽人還能跑了,除非他是神仙。”


    說歸說,笑歸笑,一幹家丁到底不敢違了二賴子的意思,一行五人進了養蜂胡同。


    行至養蜂胡同半截腰,忽然天氣漸冷,一陣寒冷的空氣,多了些肅殺之聲。


    一幹五人隻顧趕路,卻突然聽見牆頭有個聲音:“這麽晚了,諸位鬼鬼祟祟卻是要幹些什麽勾當?”


    這四下裏黑燈瞎火,冷不丁冒出這麽一聲,二賴子聽得汗毛根發炸,手裏拿捏著匕首,哆哆嗦嗦比劃了兩下,問道:“你......你是什麽人?”


    四個彪悍的家丁抬頭望去,但見養蜂胡同圍牆之上騎著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一身雄壯的肌肉,裹著黑衣,頭上卻是戴了一個碩大無朋的鬥笠,連整個臉龐都罩住了,看不十分清晰。


    那九尺大漢嘿嘿怪笑:“他姥姥的,咱還沒問你呢,倒先打聽起灑家的跟腳,難不成打算迴去報信搬請救兵?嘿嘿,這黑燈瞎火的可真是個毀屍滅跡的好地方。”


    他這一怪笑聲音,仿佛九幽地府的夜梟,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二賴子仗著膽子:“你別胡來,我們可都是戶部尚書家裏的家丁,奉的是當朝白觀使的敕令,小心名早有步軍統領衙門的兵爺前來拿你。”


    說這話語之時,已然不十分自信,兩腿不停地打著突突。


    怎料那大漢怪笑了一聲:“尚書?皇帝老兒在灑家心裏沒什麽不同,一樣吃飯、喝水、拉屎、撒尿,難不成尚書就是三頭六臂了?乖乖的別讓灑家費事,自己抹脖子了事。”


    “噌”的一聲,惡漢跳在了養蜂胡同正中,攔住了五人的去路。


    在這狹小的夾縫甬道之中,五人過路已經顯得擁擠不堪。


    再加上這一個大個子,這一下子更顯得此人高大無比,將二賴子整個人都比了下去。


    二賴子一咬牙,知道現下已然沒了退路,仗著膽子,索性一挺匕首刺將了過來。


    這下子誤打誤撞,竟然真的刺到了大漢身上。


    二賴子方自一喜,就發覺不對,那匕首的尖刃之處仿佛紮到了鋼鐵之上,不能寸進分毫。


    二賴子此刻仿佛癩蛤蟆洞天看白鵝,徹底傻了眼兒。


    心裏道:“乖乖,難不成這個九尺惡漢周身竟是銅打鐵鑄一般。”


    大漢卻探出一根手指:“你這畜生竟然敢斷劉兄弟一指,咱也用一指招唿你。”


    “咯吱”一聲,大漢的一根手指已經抵住匕首,略一用力,“嘎巴”一聲脆響,硬生生將一把鋒芒利刃的匕首截去半截。


    二賴子嚇得頓時癱軟在地,磕頭如同搗蒜:“大爺,大爺,我等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打雜跟班,無論什麽事情,我們這下人可是做不得主呀。您老冤有頭,債有主,誰得罪您老,您找誰去呀,還望放過小的一馬。”


    那九尺惡漢卻不理會,獰笑一聲,單手食指用力,“噗嗤”一下,大漢食指深深紮進了二賴子的心房,順勢擴大戰果,慢慢往前一探手,將一顆血淋淋的心髒挖了出來。


    這一下子仿佛緩慢受刑,二賴子周身痛苦難當,想要叫嚷卻瞬間被惡漢摘了下巴。


    隨後,隻見胸口之處一股子一股子往上躥血,片刻之後,臉色蠟黃,緩慢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四名家丁一看,哪裏還有心思推車送人,“媽呀”一聲,四散奔逃。


    奈何養蜂胡同狹窄,這一下子四個人徑自相互推搡奔命,速度又慢了幾分,不由得相互踩踏,生怕後麵這個殺人的爺爺追上自己。


    那大漢冷笑一聲:“跑?咱讓你們這些酒囊飯袋跑了,灑家日後還如何能領千軍萬馬。”


    他也不親自去追,眼見四人要跑出巷子口,九尺大漢立了個馬步,右手缽盂大小的拳頭握緊凝實,嘴裏唿喝道:“金剛經,無形神拳,中!”


    “啪啪啪啪”連續四聲,隔著十丈遠,拳風準確無比地擊打在四名家丁的後背,四人連驚叫的時機都沒有,四顆血淋淋的心髒讓人從後背之處打透了前心,破腔而出,栽倒在地,絕氣身亡。


    九尺大漢此刻像狸貓一樣迅捷輕靈,一個飛身上前,將二賴子和四名家丁的衣衫盡皆剝落,紛紛放入木推車當中,權當被子蓋在劉知節身上。


    然後一揮巨拳,“砰”的一聲,將地上砸出一個五丈深的巨坑,將五人屍身盡皆仍在裏麵。


    口中唿喝:“阿彌陀佛,灑家今日做迴好事,讓爾等五人魂歸西方極樂!”


    言罷,拿出懷中的火鐮和魚油,將屍體點燃,臨走不忘在每個屍體臉上抹了一把,頓時麵皮被拔,一臉血肉盡無,隻剩下粼粼白骨,不能確認分毫。


    大漢見火勢已起,推著小木車獨自去了。


    第二日,鎬京城風聲鶴唳,吃臉炎魔的名號不脛而走,少婦小兒晚上盡皆不敢出門。


    鎬京府尹和步軍統領衙門的將佐被尚書台狠狠訓斥了一番,限期破案。


    奈何茫茫人海何處去尋,百姓麻木,加之那吃臉炎魔此後並未作案,天長日久人們也就淡忘此事,官府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再奏報,免得吃了上司瓜澇。


    【故事不錯敬謝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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