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天牢又恢複成了老樣子,石之康依舊是獄中的老大,囚犯們跟著他總能沾點小便宜。


    比如送飯的差官突然掉了銀子,天空的瞎鷹莫名其妙撞牆落在了囚犯們手裏,放風的時候的賭博從來都是贏營官的紅毛煙。


    唯獨一件事件發生了變化,那就是石之康和薛太歲居然變成了老鐵。


    本來就是老大,如今身邊又跟了個兇神惡煞般的保鏢,石之康的威望更加高了。


    今兒又是放風,石之康突然來了賭性:


    “來來,押紅毛煙卷嘞,一對三,看誰能打贏。”


    二號監的高瘦中年人急匆匆跑過來:“老大,今兒賭什麽?”


    石之康咧嘴一笑:


    “今兒給新來的號子過鞍馬,一戰定勝負,如果贏了要當老二。”


    旁邊默然的黃麵大漢言道:“我當最後一名即可,無需算我。”


    二號監冷笑:“你這個沒脾氣的慫貨,最後一名可是要掃一個月的廁所。”


    眾人跟著“吼吼”起哄。


    石之康大聲喊:


    “趕緊下注,趕緊下注,買定離手,打架一比三,贏錢三比一嘞。”


    二號監的瘦子低聲言語:“老大,你押誰?”


    石之康轉了轉眼睛:


    “我是坐莊的,怎好下注,你們快點吧。”


    每個犯人都覺得新號子來了,過鞍馬是肯定過不去的,一打三,如何能贏,於是紛紛下注新號子的犯人要輸。


    石之康看了看地上的賭資:


    “好的,三號監譚老頭養傷沒出來,剩下的各個號子都是五根紅毛煙,不錯呀,二號監,你怎麽還不下注?”


    二號監瘦子轉了轉眼睛:


    “老大,萬一新號子贏了,咱們天字號的麵子可就丟了。”


    石之康看了看他:“那依你說怎麽辦?”


    二號賊慢嘻嘻:


    “別忘了,新號子贏了也別想當老二,至少要過我這個現任老二這一關。”


    石之康瞪大眼睛:


    “你的意思是一打三之後,再打你,那不是變成了一打四?”


    二號瘦子嘿嘿笑道:


    “這叫老人老福利,想上位哪有那麽容易。”


    說罷,竟然把挑衣服的二十五根竹竿子拿了出來,那些竹竿子頂頭被刀切的尖尖的,三號瘦子大喝一聲:


    “擺梅花樁!”


    眾人紛紛將竹竿子插在土地上。


    二號監瘦子對著薛太歲一瞪眼:


    “怎麽樣,新來的賊配軍,你贏了三人,完事後就挑戰我,如果再贏,老二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當然你如果讓第一場三人打成狗,那可是你過馬鞍必然受的罪,哈哈哈哈!”狂笑不已。


    石之康衝著薛太歲眨了眨眼睛,薛太歲無奈搖搖頭,走向場地中央。


    二號監瘦子喝了一聲:


    “五號、十一號、十二號出列。”


    二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一個皮膚黝黑的矮矬子走出隊伍。


    二號監瘦子呲牙笑了笑:


    “五號和十一號是南征軍的兩名都尉,矮矬子是個禦膳房的廚子,可別說我欺負你,我才是囚犯了戰力最高之人,這三人也就一般般。”


    三個囚犯出列,丁字形將薛太歲圍在中間。


    薛太歲心明眼亮,這三人兩個行伍出身,一個廚子必定是殺豬宰羊的老手,雖然可能單個戰力不高,但三人疊加一定是很難纏。


    光看丁字形的站位就知道行伍軍陣訓練多年的老手,這樣的圍攻下一般人很難撐過二迴合。


    矮矬子先說話:


    “新來的賊配軍,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投降,蹲在地上讓哥三個暴打一頓出出氣,然後再去掃一個月廁所,要不真的讓我們動手,可能會打得你骨斷筋碎......”


    矮矬子話還沒說完,薛太歲順手撿起一塊石頭照定五號麵部投了過去,然後下擺身,用腿掃起一道沙土煙霧,遮擋了五號和十一號的視線,翻身一個倒毛跟頭,直奔矮矬子而去。


    這幾下電光石火,就發生在一瞬之間。


    矮矬子愣一下,薛太歲已然到了近前,抬起右膝蓋照著矮矬子臉上就是一個膝撞。


    未料想矮矬子竟然靈活之極,“嗖”的一聲蹦到了半空,口中怪叫:


    “你運氣不好,其實我才是三個人中最能打的......”


    突然眼前一黑,又有半塊石頭正砸在鼻梁骨上,“啪嚓”一聲打了個滿臉花。


    薛太歲冷哼:


    “知道你跳得高,大腿那麽粗,剛才我把手裏攥的石頭捏成了兩段。”


    這時候五號已然欺身而前,右拳猛擊薛太歲的太陽穴。


    “啪”的一聲擊中,薛太歲被打飛了二尺,正好來在十一號的側身方向。


    薛太歲借勢倒地,雙肘在地上一頂,借力飛起來一腳正踹在十一號的襠部,但聽“啊呀”一聲慘叫,十一號倒地不起。


    五號又攻了過來,一個擒拿手抓住薛太歲的右手,嘴裏喝了聲:


    “給我折!”


    “咯唥”一聲,骨環脫臼,薛太歲利用這個機會,左手雙指如勾,以傷換傷,直插五號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


    一聲慘叫,五號雙眼直冒血水,倒地翻滾,痛苦難當。


    薛太歲此時吊著半根右胳膊,一步步衝著矮矬子走來。


    矮矬子剛才鼻梁骨挨了一塊石子,酸痛難忍,模模糊糊努力看清眼前來人。


    他使了個野狗鑽襠,衝著薛太歲雙腿間而去,忽然感覺麵部惡風不善,薛太歲胯下的男人家夥仿佛一個鞭子,正抽在矮矬子臉上,傷上加傷,隻抽的他眼前金燈亂冒。


    旁邊的石之康吞了一口水:


    “乖乖,褲襠裏的玩意都這麽強,真是變態,果然是野驢精變得。”


    薛太歲根本沒給矮矬子喘息的機會,一個鎖喉勾卡住了他的脖子,左手微微一用力,矮矬子翻了白眼,短氣暈了過去。


    “吧嗒”一聲,薛太歲將矮矬子仍在地上。


    石之康在一旁大喊:


    “第一場比試已然分了勝負,讓我看看牌麵。”


    囚犯中隻有黃麵大漢押了薛太歲贏,其餘人等麵色不喜,大把的紅毛煙卷被黃麵大漢收入懷中,笑了笑,不以為意。


    暗中想:“對麵可是金剛身,能越級跟元嬰修士打成平手的武瘋子,你們這幫傻瓜。”


    二號監瘦子一看薛太歲贏了,冷笑一聲,飛身上了梅花樁:


    “新來的,可以呀,挺能打,上來吧。”


    他的飛身在梅花樁上,身形如同隨風楊柳,左右飄曳,煞是好看。


    可見輕身功夫有一定造詣。


    其實二號監瘦子約戰梅花樁是留了心眼兒,他早就看出薛太歲膘肥體壯,身材高大,定是很吃斤稱,這梅花樁都是兩頭尖尖的竹子,要是沒練過,上來就是被紮成篩子。


    就算勉強能上梅花樁,那細細的竹子搖擺之間很容易被體重大的人壓折,那樣的話自己就穩贏了。


    這時石之康的聲音大喊:


    “喂,這次再來下注呀,剛才輸的煙卷想不想撈本呀?”


    囚犯們這才看看薛太歲,折了一條胳膊,剛才又大費氣力慘勝三人,照理說怎麽樣也贏不了天字號中的二號監呀,這可是他們中的功夫最好的人。


    於是乎大家紛紛把壓箱底的紅毛煙卷都拿了出來,都在押薛太歲輸。


    黃麵大漢剛才得了便宜,現在卻裝聾作啞,竟是誰叫也不下注了。


    石之康咳嗽了兩聲:


    “撈本的好機會呀,可別錯過了,還有沒有下注的,還有沒有?”


    連問三聲,隨後石之康咧嘴笑笑:


    “既然這個假裝念經的慫貨不敢賭了,我卻不能掃大家的興,沒人押寶新號子,這賭局就玩不下去了,我來押,一百根紅毛煙卷,我賭......新號子贏。”


    眾囚犯死活想不通,也有的想跟著押,奈何剛才的煙卷已經都在賭桌上,沒奈何,隻好眼巴巴祈禱二號監瘦子把這個新號子的大個子給廢了。


    二號監瘦子還在梅花樁上不停的擺弄自己飄逸的身姿,右手勾了勾食指:


    “新來的,上來呀,見過這是什麽嗎?這是爺練的五彩梅花樁,趕緊認輸吧,不然一會紮成篩子,哈哈哈哈。”


    旁邊的一幹囚犯輸急了眼,此時紛紛大叫:


    “對,鄉巴佬,趕緊認輸,你會這套功夫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薛太歲吊著脫臼的右胳膊,一步一個腳印兒走向梅花樁,轉眼之間來在二號監瘦子的腳下,盯著他看了看。


    二號監瘦子見他來了,一臉輕蔑,先是玩了個金雞獨立,一隻右腳點在梅花樁上,左腳搬上了頭頂。


    然後又玩了個大鵬展翅,腳尖點在梅花樁上,雙手作老鷹展翅狀態。


    旁邊觀戰的囚犯紛紛大聲叫好:“好功夫,好輕功,漂亮......”


    在眾人歡聲雷動中,薛太歲仰頭看了看二號監瘦子:“我發現,你特娘的才是最壞的人,而且腦子不大靈光。”


    竹竿子上正自表演的二號監瘦子聽了這話一愣,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仿佛又感覺哪裏有點不對付。


    但覺腳脖子上一緊,薛太歲蒲扇大的左手“嘭”一把牢牢抓住了他的腳脖子。然後薛太歲大喝一聲:


    “給我下來!”


    仿佛掄大風車一般,將二號監瘦子掄了一個大圓圈,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啪嚓”一聲,二號監瘦子覺得自己胸骨肯定是斷裂了,頭重腳輕,渾身疼痛,蜷縮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薛太歲徑自頭也不迴,慢慢走迴十三號監,路上還在小聲咕噥:


    “腦子不好用的貨,竟然敢讓敵人大搖大擺走在自己身前,真是瘋了。”


    操場上頓時鴉雀無聲,石之康卻樂嗬嗬在收拾紅毛煙卷。


    有個犯人小心問話:


    “老..老大,這到底算誰贏了?這不是違規吧?薛大個子可沒上梅花樁呀。”


    石之康啐了他一口:


    “誰贏了?你沒長眼睛,誰站在誰就贏了唄,不服,不服你叫二號監站起來,上去打呀!”


    那個犯人小聲嘀咕:


    “打?都摔得快冒泡了,還怎麽打......”


    刑部天牢自此有了老二薛太歲,除了老大,那可真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慢慢的,眾位囚犯發現,老大石之康就是個孩子,根本不管任何事情,就知道每天收貢品和紅毛煙卷,而天牢裏的各種大小雜事都是薛太歲說了算。


    五號、十一號以及被打殘的矮矬子,還有前老二牢房二號監,當天放風快結束的時候就被訓了話:


    “以後營官問起來,你們知道怎麽說嘛?”


    除了二號隻有喘息的份,其餘人等點頭如同搗蒜:


    “知道,知道,自己打水不小心,摔在石頭上,把自己摔傷了。”


    薛太歲點了點頭:


    “還算有見識。”


    轉頭見二號監瘦子沒表態,還蜷縮著身子,用冰冷的眼睛看著薛太歲,大概是被偷襲了不服氣,還想掙紮一下表示反抗。


    薛太歲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瞅著二號:


    “怎麽,看樣子還是傷得不重,胸骨折了很難一個人在牢房活著,太歲爺就好人當到底,送你保外就醫吧。”


    說罷,一伸雙手按住三號脖子下的兩條琵琶骨,用了一成的力道,“哢吧”一聲,兩條琵琶骨硬生生折斷了。


    此生別想再習武。


    二號監瘦子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薛太歲轉頭命令五號:


    “去,把牢房裏放蚊蟲叮咬的薄荷散拿出來。”


    五號領命而去,薛太歲又命令矮矬子:


    “你去水缸那邊,打一盆水過來。”


    片刻工夫過後,薄荷散和涼水都準備好了。


    薛太歲將薄荷散散開,慢慢吐沫在二號監太陽穴的地方。


    二號臉上清涼,微微轉醒,在薄荷散的刺激下居然感覺更加清晰了。


    薛太歲冷聲道:


    “像你這麽沒腦子的東西,是得讓你長點記性,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免得日後給人家打死了,還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說罷右手向上一拖,扣住了三號的下顎部分,使勁向外一拉,三號的下巴被卸了下來。


    自此隻能“咿咿呀呀”地說話。


    薛太歲嘿嘿一笑:


    “兄弟,你今天福星高照,太歲爺給你伺候一下,給你做個手指按摩,俗稱捏龍筋。”


    但見薛太歲剛鉤一般的手指,緩緩捏著二號監的左手大拇指,猛地往外一拽,“咯吱”一聲,硬生生給捏了個粉碎。


    二號監疼痛難忍,額頭已經見了豆大的汗珠,奈何有薄荷散叮著太陽穴,那感覺清醒萬分。


    當薛太歲捏碎他第三根手指的時候,二號監居然疼得要跳將起來,然後再次昏厥過去。


    薛太歲罵了一聲:“這薄荷散有摻假呀,兩三下就失效了。”


    又是再次塗抹薄荷散,再次捏碎手指。


    直至十根手指都捏碎了,薛太歲滿意的抖了抖了衣服,站立起來。


    二號監已經氣息奄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上下被冷汗浸透。


    旁邊觀看的五號和矮矬子,早已經嚇的麵如土色,心中暗想:


    “我的媽呀,這位是從地獄來的刑罰惡鬼吧。”


    薛太歲不管他人如何想,點手叫矮矬子:


    “去,趕緊報官,有獄友受傷了。”


    矮矬子可算能逃離現場,撒丫子跑了出去:


    “來人那,快來人那,有人挑水受傷嘍”


    薛太歲白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故事不錯敬謝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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