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忠腰間配著紅毛寶刀,右邊肋下懸著一把銀色寶劍,刀劍雙絕的名號威震遼東大地。一臉虯髯,赤發碧眼,雄赳赳來在白犀關頭。


    蕭統暗道此人相貌真是驚奇,一看便是梟雄麵相。一搖羽扇:“遼源候辛苦了,天下九州南朝獨占其四,物廣民豐,我北朝隻得一州,如今君候率三郡來投奔,戶口民丁不下百萬,此擎天之功可昭日月呀。”


    劉武忠一抱拳:“行軍司馬哪裏話來,不是司馬妙計安排,劉武忠哪能得此全功。”


    蕭統悠悠一歎:“哎,雖是破敵,但暴露了我北原七將星中的兩位,不知南朝諜子那邊可有上報。”他臉色本就一團紫黑之氣,此刻添加憂鬱之色,顯得更加陰暗,夜晚之中行走,隻怕給人認成了吸血鬼。


    劉武忠一拍蕭統肩頭:“司馬太過謹慎,這是禹僖帝要頭疼的事情,今日大勝,且去飲酒,犒賞三軍,走吧。”


    半推半搡,把蕭統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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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敵,殺敵!”趙金英在夢中猶自狂喊。


    “啪嚓”一瓢冷水自頭而下,隻把趙金英澆了個透心涼。


    一臉英俊顏色此時顯得衰敗,束發的金盔在逃亡中丟失,看看身上的白銀戰甲,處處都是烏黑。


    趙金英捋了捋亂發:“毛寶,還剩多少軍馬?”


    毛寶淒聲道:“不足三萬之數,還有些弟兄,逃逸中走失了。”


    趙金英以拳觸地:“喪師辱國,喪師辱國呀,這如何對聖上交待、如何對家父交待,如何對貴妃娘娘交待。哎......”


    毛寶頓時一愣,沒想清楚此間關陳貴妃什麽事情。


    趙金英也自覺失言,急忙岔開道:“當今之計為何?”


    毛寶轉了轉眼珠兒,一咬牙:“大帥,為今之計隻能繞道上庸,過川陝之境,方可達到京城,隻是,隻是,這丟失了火器營,折了鐵刀大都督賀斌,又損了兩萬多士兵,確實是無法向聖上交待。”


    趙金英低下了頭顱:“隻好,隻好先稟明家父,讓他老人家在朝堂上代為周旋。”


    “不可!”


    毛寶大叫一聲,聲音大的連自己都吃驚。


    趙金英慌忙問道:“為何不可?”


    “大帥請想,喪師辱國是個什麽罪名?丞相大人如何能為一己之私,迴護公子?那屠大將軍得知此事,還不像瘋狗一樣撲上來?到時候丞相大人如果大義滅親,可還有大帥的活路?”


    這一連番問話,著實讓趙金英張口結舌,雙手不停拽著滿頭亂發,眼睛充滿了血絲。


    過了許久,趙金英“謔”的一聲,拔出毛寶腰中的佩劍,直接橫劍在脖項之中:“敗軍之將,有何麵目再見江東父老,不如就地自裁,以謝天恩。”


    眾人唿啦潮水一般湧上,紛紛拉住趙金英的胳膊:“大帥不可,大帥不可自尋短見,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帥不可呀。”


    趙金英“當啷”一聲,扔下佩劍,口打唉聲:“如之奈何。”


    毛寶眼珠轉了轉,隨即開口道:“為今之計,隻有以大勝掩飾大敗,就說我軍已然攻下白犀關,斬敵人數萬之眾,獲輜重無數。將戰敗之責推在賀斌身上,就說他是北朝的內奸,勾結敵軍,突然發動襲擊,致使我軍剛剛得勝,又有此大敗。另外,另外再找些人頭,前去冒功,唯有如此,大帥方可逃脫大難。”


    “啪”一個清脆的嘴巴扇在毛寶臉上,毛寶嚇得“咕咚”一聲跪倒在地。


    趙金英怒罵:“你這是戕害同僚,殺良冒功,這是斬立決的大罪呀!”


    毛寶痛哭流涕,半步跪爬,抓住趙金英的大腿不住搖晃:“大帥,我這是為了你呀,大帥,春秋大義有雲,法不加於長者,為避長者誨。你想想,你不這樣說,如何能救自己,如何能救丞相大人,趙家數百年基業豈不毀於一旦?況且那賀斌如今已成敵酋毒屍,神誌皆無,毒殺我軍數百將士,與投敵賣國又有何異?”


    “那我問你,你說斬敵數萬,俘獲敵人輜重無數,那人頭呢?輜重呢?何處去找?”


    毛寶咽了口吐沫:“大帥,此去上庸地界,邊遠鄉村小鎮無數,大多不在我天朝戶口簿之內,我們可以,可以......”後麵幾句話吞吞吐吐,說不清楚。


    趙金英突的瞪大了眼睛:“可以什麽?”


    毛寶以頭觸地,悲悲戚戚,小聲道:“可以殺戮民眾,掠奪其物產。”說完此話,痛哭流涕,不能再言。隻是不停地磕頭謝罪,腦門子已然見了鮮血。


    趙金英看著滿麵血淚的毛寶,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仰頭望著蒼天,發出淒厲的呐喊之聲:“蒼天呀,何其薄我,蒼天呀!”


    【故事不錯,敬謝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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