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巴雅家族大軍出征前的祭祀。


    華熙被升為北征軍副將,連夜跑向藍城與原東北統領陳明談話。


    “統領,明日末將要率軍出征玉門關,你認為此去可能奪迴玉門關?”華熙問。


    陳明眼神還是有如征戰沙場般淩厲。


    “此去不在乎能不能奪迴玉門關,而是吾皇明哲保身之舉,看來巴雅一族無庸人呐!”


    華熙不解,問:“統領何出此言?”


    陳明席地而坐,開口說:“華熙,上次你找我何事啊?”


    華熙迴:“總統領楊華暗中派人對我出手!”


    陳明:“你是何官職呢?”


    華熙不解陳明為何有此一問,不過還是答道:“禁軍校尉!”


    陳明繼續問:“禁軍職責何在?禁軍校尉一職豈是想動就能動的?”


    華熙感覺明白了一些,但依舊摸不透陳明所想表達的意思。


    陳明見其依舊不解,再說道:“禁軍是為天子侍衛,護天子周全,禁軍校尉掌管一營兵馬,若是無故遇刺,巴雅苑中又何談安全?但偏偏你就遭遇暗殺,若你是天子,作何感想啊?”


    華熙大悟,驚歎道:“巴雅苑內看似有禁軍守護,還有李斯衛士長的皇家衛士,但實則並不安全,反而處處透著危險。”


    陳明見華熙終於看透,笑了笑繼續說:“所以,華熙,你認為吾皇禦駕親征意欲何為啊?”


    “皇上此舉既能擺脫巴雅苑處處受製,又能借此與軍士接觸,皇上是想策反禁衛軍?”華熙好似明白陳明所講的此去能不能奪迴玉門關不是關鍵,最後一句驚叫起來。


    “華熙啊,你想想巴雅一脈,有哪個是簡單的人物?創國先祖巴雅東,在紫國微末之際,從天水碼頭立足,統一七國十六諸侯,稱國號為紫,改用紫國曆,是何等梟雄!


    而巴雅新擎雖稱暴君,但暴中有細,一邊四處征戰,一邊開發南洲河直通如今都督府,將三路諸侯並連,最終人心在紫國強大武力下人心歸一。


    再說巴雅新拓,人心歸一後再下新民策,籠絡人心,自此七國成一國,十六諸侯隻剩巴雅一族,你認為當今吾皇無能嗎?非也非也啊!”


    華熙聽的不是很明白,誰也不看好的幼皇巴雅新圖,統領竟然給出如此評價?


    “策反禁衛軍是其一,恐怕其還另有所圖啊!”陳明略有所思。


    華熙問:“統領,還請明示!”


    陳明繼續說:“自從郡主巴雅紫溪嫁進總統領府,吾皇便已轉明為暗,此舉再出巴雅北征玉門關,來迴少說一月,這段時間巴雅城內誰說了算?自然是總統領楊華,若吾皇出征,楊華豈會不暴露狼牙?看來吾皇早就想好對方楊華之策,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吾皇算漏一人呐!”


    華熙追問:“統領擔心何人?”


    陳明停頓了一下開口說出三個字來,讓華熙大驚。


    “此人是何來路?”華熙小心問道。


    陳明也是小聲說著:“天水碼頭,倭寇舊都!”


    最後,華熙離開陳明府上的時候,深深的凝視著,似在消化今夜所得知的信息,又似在深深的惋惜著什麽。


    紫國曆178年10月中,紫國新皇巴雅新圖年僅十二,禦駕親征,北伐玉門關外幽靈軍!


    當大軍旗幟飄揚,浩浩蕩蕩的來到古樓的時候,玉門關內卻無戰事。


    鎮國公撤離戰場後急忙趕迴玉門關,已經是第二日淩晨。


    “靈帥何在?”鎮國公並沒有發起進攻,也知道玉門關非強攻所能攻破,畢竟對方也有三萬兵馬,兵力相同的情況,強攻非智!


    城樓上的十三娘早已等待多時,見鎮國公嶽漢江率大軍到達玉門關外,笑容燦爛,熱情地說:“鎮國公到啦?不妨入關坐下好好敘敘舊?”


    鎮國公沒作任何思考,就點頭答應!


    “快開城門,讓鎮國公進關!”


    進入玉門關內,原來的鎮北軍營。


    鎮國公老氣橫秋的坐下,重重哼了一聲。


    十三娘見狀上前說:“鎮國公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靈帥,這個約定是建立在你答應過我不出玉門關。”鎮國公抬眼看向十三娘,十三娘不解問:“那我們幽靈二軍可有外出玉門關?”


    鎮國公冷笑:“嗬嗬,莫非你還不知北漠另有出路?”


    十三娘此時哪裏知道柳一的事情,但即便如此,鎮國公就要對幽靈軍出手,她還是有些生氣。


    “即便如此,也不應大軍盡出,讓我占了便宜!”


    鎮國公譏笑:“難道靈帥有信心重迴紫國?可別忘了,當初是如何敗退出玉門關外的。”


    提起當初,十三娘又陷入了沉思,一時無語。


    鎮國公接著說:“靈帥想必會說當年有陸毅元帥在,但當年即便沒有陸毅元帥,還會有別的將領站出來。


    每一個晚上,都會有幾顆閃亮的星星,


    就像每一個時代,都會有超凡的將領出現,


    但不管時代怎麽變化,隻要是在巴雅家族統治的土地上,


    都不允許一支軍隊隻聽從將帥卻不聽調令的情況出現,


    更何況幽靈軍曾經還有造反的先例。”


    “所以,靈帥占領玉門關又有何用?難道想破古樓占巴雅不成?現在的幽靈軍還有這個實力嗎?”


    “唉!”十三娘歎了口氣,從沉思中迴神說:“鎮國公啊鎮國公,你也知我所想,占領玉門關不過是要你撤兵罷了。”


    “當年你也曾和我並肩沙場,豈能不知我性情?若是我真要迴紫,玉門關未必能攔我!”


    鎮國公眼睛亮了一下,問:“那靈帥這是何意?”


    十三娘歎了口氣,“唉,紫國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七國合並為紫,百多年來,保不準出現變故。”


    “你說的沒錯,時代在變化,我常居玉門關外,並不知曉紫國發生的事情,但近段時間來,聽聞紫國不太安穩,鎮國公可與我一說何故?”


    鎮國公聽十三娘這番話,心想莫非靈帥是要出山?


    但隨即搖搖頭,假裝問:“紫國向來安穩?靈帥何出此言啊?”


    話才說完,十三娘臉色就變,厲聲喝問:“嶽漢江,你這斯的熱血難道在玉門關十多年就消磨完了嗎?


    紫國東北領土丟失,這原先就是宋國的領土,你不思報國占迴東北三省,卻在玉門關外與同胞廝殺,當真讓我寒心!”


    “咳咳咳。。。”


    不知是太過生氣還是語氣太過強烈,說完不禁咳嗽起來。


    鎮國公本來就被十三娘這番話震驚,但隨著十三娘的咳嗽持續不停,才發現情況不對,靈帥久經沙場,何故動氣說幾句就如此咳嗽,正想詢問,隻見是十三娘止住咳嗽再言。


    “你可能不知紫國將要麵對著的是什麽,我跟你捋一捋,你也替我做個判斷!”


    “東北三省本是宋國領土,後先祖統一七國,便歸紫土,紫國曆87年東北宋人謀亂,先祖歸天,我爺爺當時武力征服各地動亂,後由我父親文同各地。”


    “現東北三省被占,原先宋人如何看待我紫國?若是安排不妥,定出亂子!”


    十三娘語氣說的平緩,但鎮國公卻不這麽覺得,當初接觸過十三娘,她越是冷靜的時候,分析的越精準。


    但鎮國公還是不禁問:“即便如此,靈帥你如此做法又有何用?難道不知此事會讓巴雅城內驚動?豈不給巴雅再添麻煩?”


    見鎮國公這麽一說,十三娘就知道這老頭聽進了自己這番話,但說到麻煩,十三娘笑了笑,轉而嚴肅說:“紫國若想再續百年氣運,玉門關一行是重中之重,如若我那侄子不親自禦駕親征而來,紫國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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