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行程竟然都被楊華所掌控。


    李斯來到西城湖,遠遠的看見亭子上站著一少女期盼翹首,雖沒有沉魚落雁之姿,也沒有端正穩重之態,但卻處處透著青春活潑可愛的氣息,這便是賀親王的唯一女兒掌上明珠紫溪。


    二人相識也是在西城湖,因紫溪遇醉酒漢子騷擾,被李斯出手解救後二人慢慢發展了關係。


    “紫小姐,不知今夜相邀所謂何事?”李斯走到亭子出口就問。


    “斯君,我想你了,都這麽長時間你都不知道來看我。”紫溪有些興奮,但又有些埋怨。


    李斯撓撓頭:“食君俸祿,忠君之事,斯不能擅離職守,還望紫小姐莫怪。”


    “哎呀,不怪你不怪你,你快坐下了,這可是我爹珍藏了好久的茶葉,你快來嚐嚐怎麽樣。”紫溪知道李斯一身忠膽,也不能怪,如今見到情郎心裏早已是甜滋滋的。


    李斯迴頭看了看帶來的一隊皇家衛士,紫溪碰上他的目光,瞬間就知道他的想法,當即讓身邊的侍女捧著茶水給這些皇家衛士送去。


    “斯君為何還要帶一隊皇家衛士來?”紫溪疑惑問,平時可不見李斯帶過皇家衛士來相見的。


    “聽說西城湖今晚不安全,才帶了人手過來,李斯一人不怕,隻擔心郡主安危。”


    紫溪聽到這話心裏頭暖暖的,李斯也不知道這古代的女子這麽好哄騙,兩人聊了段時間,月亮也已經升至了半邊天,侍女添了最後一壺茶水。


    “總統領,目標已經得手。”


    楊華眯著眼笑道:“我倒要看看李斯這迴是否依然堅持忠君之事,動了賀親王的掌上明珠,誰也保不了他。”


    紫溪一杯茶下肚,見李斯走神,問道:“斯君在想什麽?”


    李斯卻是有些疑惑,說好的今晚行動,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難道出事了?


    突然,隔著西城湖的理國公府火把通明,吵鬧了起來,不時還能聽見:“有刺客,抓刺客。”的聲音。


    李斯急忙站起來看去,這動靜可不小,紫溪也楞了下,心想誰這麽大膽子敢闖理國公府。


    李斯靠近紫溪,發現紫溪臉色通紅,身體燥熱,當即問道:“紫小姐你沒事吧?”


    “斯君,沒事。”紫溪開口連語氣都變的喘息起來。


    李斯心道糟糕,迴頭撇了眼最後添茶水的侍女,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們都給我退下,不要靠近這個亭子。”李斯將所有人打發掉。


    突然亭子下西城湖中串出一個黑影,李斯問道:“怎麽搞出這麽大動靜。”


    “我深入查探了一下。”那黑影說。


    “可有發現?”李斯又問。


    “沒有。”黑影繼續說道:“但就因為太過正常所以很可疑,我還要進一步打探虛實。”


    “你怎麽親自出手?你不知道你擔負著什麽責任嗎?”李斯顯然有些生氣。


    黑影不說話,雙眼卻盯上了紫溪。


    李斯這才發現紫溪的異樣,臉色已經通紅想煮熟的螃蟹可口動人,身體也散發著滾燙的氣味,好似火藥般隨時有可能爆發。


    “這是中了情毒,李斯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李斯此刻顯得有些慌亂,不知應不應該下手。


    “大哥,這事你得幫我。”李斯哀求道。


    “二弟,你這讓我如何幫你?這明擺著就是一個大坑,你做了賀親王不會放過你,皇上勢弱,也不能出麵保你,你便隻能往我爹那邊靠,你若不做,想必紫溪活不過今晚,你自己考慮吧!”黑衣人竟然是總統領楊華的兒子楊林,也就是現在的監察部部長。


    監察部,監察天下事。


    監察部影探,無孔不入。


    這次調查理國公府,楊林親自出馬,便是覺得理國公哥舒策十分可疑,雖然哥舒策事事跟總統領楊華作對,但細細一番思考下來,楊華做的每一件事都離不開哥舒策在巴雅新圖耳邊提過的。


    但這番查探一無所獲,理國公府正常的很過分,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尋。


    “大哥,你要救救小溪啊,三弟為了我們的計劃已經犧牲那麽大,再不能犧牲小溪了。”


    “那你動手吧,後邊的事我來給你安排!”


    第二日一早,賀親王府,賀親王巴雅新旗已經摔了幾個茶杯。


    “還沒找到郡主嗎?”巴雅新旗臉色已經黑到冰點。


    “王爺,還沒找到。”一旁的侍女唯唯諾諾的迴道。


    巴雅新旗又摔了一個茶杯,突然管家急匆匆的跑進來叫道:“王爺,郡主迴來了,郡主迴來了。”


    巴雅新旗聞言急忙起身跑了出去,嘴裏嘀咕著:“我的寶貝女兒啊,你可算迴來了。”


    可是一見到被侍女簇擁著的紫溪時,臉色卻板起來說:“昨夜跑哪瞎鬧去了?不知道外麵危險,爹不讓你出去嗎。”


    但是,等侍女散開後,作為父親視自己女兒如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著手裏怕摔了的賀親王當即就發現了紫溪的異常。


    紫溪以前麵對自己都是活波可愛,愛耍小脾氣的祖宗,今天迴來失去了以往蹦蹦跳跳的活潑,多了一絲端莊穩重,再加上不止顫抖的雙腳,作為一個過來人,賀親王就暗道不好,這白菜已經被豬給拱了。


    “溪兒,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巴雅新旗看破不說破,想探探女兒的虛實。


    紫溪抿著嘴唇,雙手緊緊抓著裙尾,巴雅新旗等了好一會沒見紫溪說話,隻發現紫溪眼角溢出淚水。


    巴雅新旗更加著急,急忙問:“溪兒,你說話啊!”


    “爹,我好痛,真的好痛。”紫溪話說出口,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嘩嘩的往下掉。


    賀親王看著女兒痛苦的模樣,心想真是被豬給拱了,自己辛辛苦苦一個人拉扯十九年的女兒昨晚失身了。


    “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動我巴雅新旗的女兒。”


    “楊林,爹,是楊林,你一定要為我作主啊。”紫溪哭著說道。


    巴雅新旗卻是沉默了,嘴裏嘀咕道:“楊林,難道是總統領楊華的兒子,監察部部長楊林?”


    “爹,就是他。”


    “溪兒,你先迴去休息,爹這就找楊華算賬去。”


    等紫溪下去後,賀親王眉頭鄒了鄒,旁邊的管家問道:“王爺,車子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巴雅新旗迴過神來:“現在就走,先去一趟巴雅苑。”


    巴雅新旗姓巴雅,是大紫的皇姓,也是巴雅新圖的皇叔,但幽靈事變後巴雅新旗不再過問朝事,最後進了族會。


    巴雅族會的特權還是有很多的,自家可以養兵,當然有限製,這相當於給這些族親提供了武力保護,另外再許以他們投票選舉權以及祭祀審判權。


    投票選舉權當然不是選取皇權,紫國皇權是繼承製,是嫡傳,如果沒有嫡傳,那就庶出,與族會半分關係沒有。但族會卻可以選舉議政的官員,比如理國公哥舒策,總統領楊華,皇家衛士長統領李斯,以及現在的監察部部長楊林都是通過族會投票選舉決定出來的,這相當於給這些族親提供了政治保護。


    之後就是祭祀審判權,這個權利就有點過了,針對皇權的製裁,可以說淩駕於皇權之上,如果紫國動蕩,族會有權撤職皇權,以祭祀的名義逼其退位,傳位下一代。


    這三個特權,從武力,政治以及超常的權力給予族會重要的保障,所以一般族會都會遵守,也不會有反意,反而為了穩固他們的利益而團結一心維護這個規矩,保障他們的特權。


    這也是後來所謂的資本主義國家議會製的“個人聯合”和“參與”控製國家政治經濟命脈的前期演化。


    巴雅新圖雖然年紀小,才十二歲,但作為巴雅新拓唯一的兒子,自然是繼承紫國皇權的不二人選。


    好像巴雅新拓這個時代大多都隻有一個後代,比如李川,楊華,甚至理國公不惑之年都未曾有後代。


    族會對於巴雅新圖的表現還算滿意,因為巴雅新圖自上位來就隻向族會申請決議過兩次,第一次是遷都巴雅城,第二次是更換調整巴雅苑的布防已經增設監察部。


    遷都巴雅差不多所有人都同意的,那沒辦法,當時藍城岌岌可危,如果巴雅新圖沒了,那族會可能會亂成一遭,巴雅新圖就是族會的中心樞紐和溝通橋梁,一旦巴雅新圖垮台,族會當中可能會很長一段時間的選舉,祭祀才能找到勝任紫國皇權的人上位,因為巴雅新圖沒有後代。


    增設監察部族會前麵是極力阻止的,這是肯定的,監察部監察天下事,自然包括族會,這是很恐怖的存在,後來巴雅新圖允許監察部招收成員優先考慮族會,這才勉強通過。


    巴雅新旗作為族會的一員,自然有事就得先找巴雅新圖溝通,其實他心裏麵也是很虛的,總統領楊華的勢力太過強大,不是他這個賀親王可以撼動的,除非族會出馬,但當初族會選舉楊華為總統領,隻要不是危機族會總體利益的,怕是不會輕易去動楊華總統領的位置,當然也和現在楊華自身實力有關。


    巴雅新旗雖然恨的咬牙切齒,但也知道不能以卵擊石,這才先到巴雅苑找巴雅新圖。


    找到巴雅新圖先賣慘一波:“皇上,楊華欺人太甚,縱容其子欺辱吾女,自從他到巴雅,巴雅上下都被搞的烏煙瘴氣,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懇請皇上提議族會裁決此獠。”


    巴雅新圖一頭霧水,別看他年紀小,正因為巴雅新拓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可是從小就開始培養,巴雅新圖心智早已是三十而立的年紀,楊華要是那麽容易處理他早就辦了,還用得著你賀親王來提醒。


    可是族會對楊華無動於衷啊,楊華也不知怎麽知道的,關係早已通到了族會那邊,也不知族會吃了什麽迷魂藥,遲遲不同意對楊華動手。


    “族叔,這又是發生了何事?”巴雅新圖不解問道。


    巴雅新旗苦笑一下,皇上畢竟還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啊,自己說的這麽多他又如何懂得?


    “皇上,監察部部長楊林昨夜欺辱吾女,紫溪可是我唯一的女兒啊,怎能讓他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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