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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陳先生到了。”


    此刻江輝煌正愜意地斜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滿是寶石的手掌握著盤龍拐杖,而他的身後正站著一位身穿旗袍的大美人,玲瓏有致,勾人心魄。


    徐雁,海城非常著名的美女主持。


    陳風上迴見她,還躺在手術台上,盡管當時看也極為驚豔,可畢竟沒有現在這麽氣色紅潤,美麗不可方物。


    徐雁的盈盈小手正輕輕揉搓著江輝煌的肩膀,杏目含情,令人不自覺就被她吸引。


    徐雁親眼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陳風,想不到竟然是個帥氣的年輕人,眼中難掩激動。


    可陳風卻是目不斜視,一臉平和地看向江輝煌。


    “江老板,按照之前的約定,我今天是專程來為你治腿的。”


    治腿?


    著實是口氣不小。


    如果換做另一個人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在江輝煌麵前如此誇口,早就被他扔到山崖下麵去了。


    可是那天在醫院,陳風一腳就放倒了他的得力悍將雷斌,致使後者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起不來。


    江輝煌對陳風實力的認知,已經不像上迴那麽膚淺了。


    江輝煌享受著美人揉肩的舒坦,表麵上洋洋灑灑,卻也在暗中觀察著陳風的神情。


    從進門到現在,他連正眼都沒瞧過徐雁。


    論姿色,徐雁在絕色美女之中,也是能夠名列前茅的,哪怕是跟陳風家裏的美嬌妻,小姨子比起來,也豪不遜色。


    所以沒有哪個正常男人見到徐雁會不動心的。


    足見陳風定力十足!


    “陳先生,勞煩您親自跑到這山溝溝裏來,給我江某人治腿,費心了!”


    江輝煌托掌示意陳風坐到側邊的位置。


    陳風把帶來的普洱茶放在桌麵上,隨後穩穩落座。


    “江老板,我嶽父聽說你喜歡喝茶,頗懂茶道,所以特地讓我帶來一點普洱茶,不成敬意。”


    江輝煌微微瞥了一下,這茶餅的分量,雖說禮物有點輕了,不過誠意倒是給足了。


    “陳先生太客氣了,咱們不打不相識,之前我江某人多有得罪,以後這些小節小禮就不必了。”


    他扭頭拍拍徐雁的手背:“把我那老君眉,給陳先生沏上。”


    “好的!”


    徐雁邁著小碎步來到陳風正對麵落座,這旗袍開衩很高,腿一翹就滑出來了。


    可惜陳風心無旁騖,依舊不為對麵所動。


    一時間有些尷尬了,陳風不是健談之人,隻好四處張望。


    隨著徐雁的一手功夫茶慢慢泡著,茶香飄散,可陳風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別墅裏的陰寒,仍然刺骨難耐啊!


    外麵正熱火朝天,裏邊就跟冰窟窿似的。


    江輝煌閱人無數,在自己麵前如此放得開的年輕人,確實不多見。


    “陳先生在看什麽?”


    “江老板,這別墅的風水布局,堪稱精妙,想必,是出自哪位風水大家之手吧?”


    這話仿佛一下子說到了江輝煌的尿點上了,頓時露出一臉得意之色。


    “陳先生不愧是高人啊,一眼就看出這風水布局不簡單吧!不瞞陳先生,我江某人之所以能夠在海城有三尺立足之地,全憑一位道長指點迷津啊!當年他暗中助我一臂之力,擺平了不少競爭對手……”


    江輝煌說到這裏的時候,眼裏閃著光,但還是顯得刻意低調,畢竟不是什麽能見光的事。


    “……這座別墅,當年也是他替我選的位置,自打住進來之後,我的地產事業一路亮綠燈啊!哈哈哈……”


    江輝煌暢快地說著自己的成功之路,笑聲中盡顯豪邁。


    陳風猜測江輝煌所說的那個道長,估計是位精通陰陽五行,且武功了得的高手。


    這種人確實是世間罕見,如果有幸遇上一位,也是平生幸事。


    但是和陳風這種活了千年的長生者相比,那就是一個地,一個天了。


    陳風顯得很平靜,隻附和著點了幾下頭。


    江輝煌忽而伸手輕輕摁著陳風的肩膀,目光神秘地看著他。


    “陳先生,我知道,你跟那位道長,是同一種人,對吧?那天你和雷斌交手,我就猜到了。”


    麵對江輝煌熾熱的目光,陳風不置可否,但也沒說什麽。


    “老公,陳先生,先品嚐一下我剛沏的老君眉。”


    徐雁禮遇貴賓,雙手端起一杯香氣撲鼻的好茶,遞給陳風。


    陳風細細品嚐了一口,說實話,他不懂茶,所以這老君眉的滋味,還真說不上來,反正所有的茶都差不多一個味道。


    還是轉入正題,聊聊江輝煌這條殘腿吧!


    “江老板,恕我鬥膽,可否說一下這腿傷,當年是怎麽造成的?”


    陳風膽子真是不小,江輝煌這腿傷必然是一段慘痛的迴憶。


    一般人這麽問還不被他大卸八塊了。


    江輝煌眼角一個抽搐,仿佛若有所思。


    陳風知道他不願意提起,也就作罷了。


    “那咱們開始治療吧!”


    “現在?”


    江輝煌見陳風今天沒帶藥箱子,以為不過是先照個麵,改天再治療。


    陳風緩緩點頭,江輝煌一臉的激動之色,在徐雁的幫助下,費勁地把左腿架到茶幾上。


    陳風起身上前,這才剛一撩開江輝煌的褲腿,頓時明白,這別墅內的陰寒之氣從何而來了。


    就是從這殘腿傷口而來。


    江輝煌的小腿肌肉位置被一刀利索切開,至今三十年,仍然沒有愈合的征兆,乍一看去,還以為是剛剛被砍的新傷。但是肉質已經呈現腐爛的跡象,而且傷口四周籠罩著一團黑氣,陰寒刺骨。


    見陳風的表情凝重,江輝煌心跳得飛快。


    “陳先生,我這腿能治嗎?”


    他原本早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畢竟三十年來,他遍尋海內外名醫專家,都無法根治。


    甚至他以為,這世上隻有那位道長能治好。


    可惜,當年短暫相識之後,再無那位道長的音訊。


    而陳風恰好是跟那位道長擁有相似的手段,絕非凡夫俗子。


    所以江輝煌,才在心裏頭燃起一點希望的苗頭。


    陳風看得仔細,不敢馬虎。因為這陰氣太過兇戾,上次差點要了徐雁的性命,不驅散的話,恐怕這別墅裏的人,都活不了多長時間。


    忽而一想,陳風倒是佩服起那位道長了,江輝煌之所以能夠活三十年,也是仰仗那道長的風水布局,將這陰氣鎮壓。


    可惜天長日久,這別墅內的陣法已經逐漸失去效力了。


    “陳先生?”


    江輝煌見陳風愣愣出神,小聲提醒了一聲。


    “哦,江老板,你這傷口,是被‘陰刀’所傷啊!”


    “陰刀?什麽是陰刀?”


    徐雁一時驚慌,捂著小嘴。


    陳風濃眉不解,倒是很少見他這般不淡定。


    “是通過極其陰損的手法製造而成的兵器。製作者先用陰氣繁重的女人發絲包裹利刃,塞進被冤魂纏身的瘋狗腹髒之內,再找一個怨氣衝天的冤死鬼墓穴,埋藏三五年,就成了一把十惡不赦的‘陰刀’。而但凡被這東西砍傷的人,傷口幾十年難以愈合,任何治療都是白費,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這番話從陳風口中說出,外人聽了或許荒謬無稽。


    可是親身經曆過的江輝煌,整張臉都扭曲了。


    仿佛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一下子從腦海裏湧現出來一樣。


    不知不覺,江輝煌的老淚已經滑落。


    徐雁在一旁看得心酸苦楚,趕緊向陳風求助。


    “陳先生,那我老公這腿,還能治嗎?”


    徐雁和江輝煌都向陳風投來殷切的目光。


    可惜這事,天不遂人願。


    陰刀向來是難以戒除。


    “很抱歉,江老板,徐小姐,我無能為力。”


    砰!


    江輝煌手一抖,那盤龍拐杖就這麽立足不穩,掉落地上。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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