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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陳風麵對江輝煌殺氣騰騰的質問,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轉身默默地朝監護室的簾布走去。


    江輝煌眉頭緊鎖,氣得牙癢癢。


    這個小子竟敢無視他?


    陳風撫開簾子,乍一看去,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有點眼熟。


    對了,她是海城《早間晨訊》的主持人,被譽為海城第一美女主持的徐雁,可以說是許多男人的夢中情人了。


    徐雁穿著一身時尚修身的連衣裙,將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脖子上一串黑珍珠格外耀眼奪目。


    此刻這徐大美人戴著氧氣罩,氣相微弱,臉色蒼白無血。更為蹊蹺的是,她額頭上的命宮之中,竟然凝聚著一團黑氣,彌久不散。


    陳風隨後開始診斷,望顏、聞息、切脈、斷症結,一套手段行雲流水,很快找出了這女人身上的問題所在。


    這確實不是林思盈的醫術能救活的,徐雁脈象起伏不定,遊離於生死之間,這是被陰氣纏身的結果。


    幸好遇到陳風,要不然這一口陰氣吊著,馬上就得斷氣。


    陳風將手掌輕輕撫在徐雁的額頭上,一股溫潤的氣息緩緩流入徐雁的體內,而那股黑色的陰氣,也逐漸化開。


    五分鍾之後。


    “咳咳咳……”


    死寂的病床上傳來幾聲虛弱的咳嗽聲,江輝煌立刻起身一瘸一拐地朝著病床走去。


    看到徐雁的臉色好轉,江輝煌已經意識到自己錯了。


    這個年輕人確實醫術了得。


    可是,這是為什麽呢?


    今天下午,江輝煌帶著徐雁在附近出席一場重要的酒會,徐雁突然說自己頭疼,江輝煌就帶著她到最近的康安醫院就診。


    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徐雁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那慘狀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林思盈根本無從施救。


    醫院也緊急從海城第一人民醫院調來了專家團隊,可是誰也沒有能力扭轉徐雁的症狀,很快就出現了器官衰竭的情況,整個人就憑一口氣吊著。


    現在想想,倒不完全是林思盈的責任。


    可是這個陳風,一出手就將徐雁從鬼門關拖了迴來。


    這是何等神人才能辦得到?


    “我老婆是得了什麽病?”


    江輝煌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


    陳風繼續講氣息注入到徐雁的體內,淡淡應了一句。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徐小姐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長期受到陰氣侵擾,她本身就是招陰體質,少許陰氣就足以讓她生不如死。”


    “陰氣?”


    江輝煌聽到這兩個字,非但沒有覺得荒謬,而是一臉恐慌地看著陳風。


    “哪來的陰氣?”


    陳風目光一沉,看著江輝煌的殘腿。


    “你的腿疾,其實是三十年前被陰刀砍傷的,徐雁的陰氣就是從你腿上來的。”


    江輝煌恍然大悟,他和徐雁相識也不久,徐雁確實是從認識自己之後身體才變差的。


    江輝煌此刻站在陳風身後,看著這個出手不凡的年輕人。


    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要說高人,他並不是沒遇到過。


    外人隻知道江輝煌出身貧寒,靠著一身本領在海城白手起家。


    可其實,他早年突然發跡,卻是憑借一位高人指點迷津。


    一次偶然,他施舍了半碗剩飯給那位高人,這高人知恩圖報,答應幫他鏟除當時道上的競爭對頭。


    而且是在一夜之間,幾大幫派的頭目紛紛暴斃而亡。


    這還是人嗎?


    陳風,該不會就是那種人吧?


    江輝煌想到這裏,一口唾沫生咽下去。


    不僅如此,這小子做事張弛有度,方法得當。


    先幹翻你一個得力幹將,再治好你的女人,既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又給你一點台階下。


    這種人,尤其恐怖。


    “好了,徐小姐的病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她體質特殊,你還是暫時離她遠點比較好。”


    很快,陳風收起手掌,徐雁的心跳體征也恢複正常了。


    江輝煌慚愧地點點頭:“陳先生,那我這腿……”


    陳風拍拍手掌,遲疑了片刻:“抱歉,我一天隻看一位病人,你的腿改日再治。”


    陳風感覺到一次性注入太多氣息,會對自身有害,需要休息幾天。


    江輝煌露出笑臉,也不急於一時,心中萌生了一個更為長遠的想法。


    他紅著臉,顫顫巍巍地來到陳風麵前,掏出一張名片。


    “陳先生,不打不相識,那我們改日再見。”


    陳風尋思,江輝煌在海城勢力龐大,他和海城首富薛庭鬆是不同類型的勢力,結識這樣的人,也有好處。


    索性接過了名片。


    “好說!”


    ……


    監護室門外,林家母女三人已經煎熬壞了。


    劉敏儀多次打電話給林宏,可是林宏走遍了自己朋友圈,就是沒人敢得罪江輝煌,所以至今還沒有找到關係過硬的和事佬。


    這讓她們心裏更加沒底。


    突然,監護室大門開啟,母女三人頓時心跳到了嗓子眼。


    陳風不會橫著被抬出來吧?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最先出來的江輝煌,左瘸右拐地出門而來,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沮喪。


    林家母女就差沒窒息了。


    打完陳風,該輪到她們了吧?


    林思盈現在後悔極了,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報景,最起碼人身安全能有保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劉敏儀舌頭仿佛打結了一樣:“江老板……我是林思盈的媽媽,我叫劉敏儀,我女兒這次治病出了差錯,我們林家會負全責的,您要多少錢,我們就是賣房賣車,也把錢給你湊齊了。但是,您高抬貴手,千萬別傷害我女兒啊……”


    為母則剛,關鍵時刻,她還是要挺身而出保護兩個女兒。


    江輝煌看了看這顏值極佳的母女三人,遙想剛才,自己還對林思盈姐妹倆有過非分之想,企圖把她們同時弄到床……


    可是見識了陳風的能力之後,江輝煌才感覺後脊梁背直冒冷汗。


    幸好當時沒有這麽做。


    “陳風是你女婿?”


    江輝煌沉聲問了一句。


    劉敏儀愣了愣,陳風?


    怎麽突然提這個窩囊廢?


    “哦……是是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女婿,他……怎麽樣了?”


    江輝煌頓了小會兒,搖搖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劉敏儀。


    “林太太,你這個女婿,不得了啊!”


    江輝煌這是對陳風給予高度評價。


    可這話聽到不明就裏的劉敏儀耳朵裏,卻是另一番意味。


    心想,肯定是陳風那個廢物惹毛了江輝煌。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江輝煌沒再多言,在一名手下的攙扶下,準備離開醫院。


    而更為令人費解的是,監護室出來的一名彪形大漢,直接就廢了,需要四個人抬著下樓。


    林思盈、劉敏儀還有林雨馨三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搞什麽名堂?之前一個個殺爹喊娘的,怎麽一轉眼就變成傷殘人士了?


    “媽,思盈,雨馨。”


    陳風是最後一個出來的,愣是把驚魂未定的林家母女嚇得一冷顫。


    三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直盯著陳風,反倒是這廢物生龍活虎的呀?也看不出有挨揍的痕跡。


    “陳風,你沒事吧?”


    林思盈輕聲問了一句,大概覺得陳風是看上去若無其事,實際上是礙於麵子硬撐著的。


    陳風伸個懶腰,哈欠連連。


    “我沒事,就是有點困!”


    陳風也不知道怎麽的,隻用了一小部分氣息為徐雁治療,身體就疲態連連。可能是那股陰氣非同尋常吧!


    一邊是傷殘人士組團走了,一邊的陳風隻是犯困?


    林思盈三人互看彼此,沉默無言。


    林家人怎麽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麽糊裏糊塗地解決了。林宏在外麵奔波了一晚上,得知江輝煌走了,才急忙奔迴家。


    迴到家已經淩晨兩點鍾了,一家人差不多都睡了。


    陳風衝了個熱水澡後迴房間,林思盈在床頭坐著玩手機。


    刷了半天抖音,就為了等陳風。


    可陳風疲憊不堪,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一樣,急需好好睡一覺。


    所以一躺下,沒一會兒就傳來唿嚕聲。


    林思盈噘著小嘴不答應了,把手機往床頭櫃一扔。


    “你幾個意思?倒頭就睡是嗎?”


    還有什麽事?陳風大概以為,林思盈會質問他今晚監護室內發生的情形。還有徐雁,怎麽就突然痊愈了。


    放心,這些他已經想好怎麽迴答了。


    “還有事?明天說吧?我真的很累!”


    陳風悶聲悶氣地說著。


    平常兩口子也是這般沒情沒調地睡覺,可今晚陳風的態度實在反常,從在醫院見了麵到現在就是兩個字,冷淡。


    林思盈想著就來氣,兩人結婚第三個年頭了,而陳風至今都沒碰過她。


    她到現在還是個雛。


    說出去誰能相信?


    可這就是事實!


    遙想自己堂堂海城醫學院的校花,論姿色,輪身材,真的是要哪有哪。


    年輕,漂亮,身材火辣,這就是林思盈高傲的資本。


    可陳風放著這麽個萬人迷的老婆不粘巴,每天跟蔫蘿卜一樣趴床就睡,這是什麽操作?


    林思盈曾一度懷疑,陳風是不是基佬,喜歡男人?


    可這話她一直憋著,畢竟太傷顏麵。


    “陳風,有句話我憋了三年了,今天我一定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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