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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零是個棄嬰,一條腿是斷的,臉頰上有可怕的濃疤,沒人知道是不是他天生就這樣,當然也不會有人關心此事。被貧民窟的老者們收養,大夥拿出自己原本就不多的食物將他供養長大,當他10來歲的時候,在某個巷子尋找可以換錢的雜物。突然聽見嘈雜的聲音。仔細聽,好像是一個女孩子在唿救。


    “救命呀,別打我,別打我,誰來救救我呀”


    阿零拖著本來就遲鈍的身體,盡量更快的移動到那裏,想看個究竟。呈現眼前的竟然是,一群流浪的壞孩子在欺負一個女孩子。隻看見那瘦弱嬌小的身軀,穿著破爛不堪男孩的衣服,長長的頭發,已經被這群小混蛋撕扯的淩亂不堪。


    稚嫩的麵容上滲出了一條血印,這蜷縮在角落的女孩子的眼中充滿著恐懼,細細的胳膊無力的遮擋著這群小惡魔的蠻力攻擊,聽到欺辱的叫囂聲:


    “你這個死瞎子,臭乞丐,打死你,哈哈哈哈”


    看到這裏,阿零忍耐不住內心的憤怒,竟然還有人欺負這麽可憐的孩子,到底還是不是人啊。尋找了一條木棍打算衝上去,解救她,突然意識到身體不方便,絕對打不過。心裏萬分矛盾,還是不要冒險了,萬一被對方抓住一起揍了怎麽辦?當他決定放棄解救,轉身想離開的時候,聽見他們的對話:


    “我怎麽每次看見她就不爽呢?”


    “唉,我說,既然這小丫頭已經瞎了,她沒有父母,幹脆我們把他活埋了算了,以後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多好啊”


    “求求你們,不要埋我,我會離開這裏的”


    “嘿嘿嘿,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有個枯井,很少人去那的,怎麽樣?”


    聽到這裏,小女孩開始跪地求饒,小臉開始抽搐,到處淤青,嘴角泛出血絲,低聲的哀求著。


    這群野孩子拉著女孩的胳膊在地上拖拽著,不斷往她身上狠狠的踹去,惡毒的罵道:


    “小畜生,不許喊,再喊就打死你”


    女孩忍著劇痛和恐懼,被往前拖著滑行。眼淚止不住的流淌,稚嫩嬌小的臉上,無助絕望。


    阿零內心的正義感不能坐視不理。小女孩難道就被這群混蛋活埋?他束手無策,四處張望著。看見一籮筐的炭灰和垃圾,旁邊是分類垃圾的鐵鉤,牆上掛著粗布麻袋。


    阿零靈機一動,用粗布麻袋披在身上,用炭灰塗滿臉,手中拿著鐵鉤,猛得跳了出來,嘴裏低聲壓著嗓子的嚎道:


    “我~~


    是~~


    專~~~


    吃~~


    小孩~~


    的~~~


    惡魔~~~~!”


    看見眼前一個身穿灰色鬥篷,滿臉漆黑醜陋無比的怪獸,手上還拿著索命的鐵鉤,發出令人膽寒的嚎叫。這一幕,瞬間嚇得這群野孩子魂飛魄散,有2個撒腿就跑,嘴裏大喊著。連迴頭的勇氣都沒有。剩下的2個,一個嚇的尿在褲子上,嚎啕大哭起來。站在原地雙腿發軟,光頭竟然直接嚇暈過去,阿零拖著一條腿往前滑行,嘴裏又低聲發出動物一般嘶吼的怪音。


    “媽呀,救命呀,食人魔來了!”


    “嗚額~~


    今天~


    隻~~


    吃~~~


    一個~~


    誰~~


    留給~~


    我~~


    吃~~啊?”


    看著越來越靠近的“怪物”,聽到這話後嚇得尿褲子的孩子,停止了哭泣立刻撒腿奔命去了。


    隻留下了昏厥過去的小光頭。阿零憎恨的目光鎖定了他,用鐵鉤劃開粗布變成很多布條,撕扯布料的聲音非常清脆,將光頭小子綁了起來,堵住了嘴巴衣服扒光丟進了坑洞裏,是雜物地下室。


    聽到旁邊各種聲音的女孩,腦海中浮現惡魔啃食孩子的畫麵,每聽到一點動靜,身體就害怕的抽動,嘴裏不斷無力地哀求著


    “惡魔,不要吃我,我是好人,不要吃我”


    “噓噓,你不要怕,我不是惡魔,他們已經被我嚇跑了。”


    看著受盡欺辱的小女孩,阿零禁不住的留下同情的眼淚,小女孩已經神誌不清了,身體不停的顫抖,嘴裏還是不斷重複的哀求著,目光呆滯。非常虛弱。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好燙啊。”


    阿零輕輕的撫摸了她的額頭,虛脫的小女孩昏倒了,他立即用拉雜物的小車推走。


    當女孩醒來時,在貧民窟的一個角落,兩扇殘破的門板拚湊而成的小窩,不遠處生火煮著雜燴湯,裏麵放著昨天剩下的飯菜。


    這香氣,傳到了醒來的女孩鼻子裏。她肚子開始咆哮了,不斷咽下口水,終於安奈不住了,慢慢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請求著,眼中驚恐萬分。


    “你~你好,我肚子好餓,能不能分我一點吃的?求求您了”


    “對,對不起,您就當我沒說話吧,請不要打我好嗎,我隻是餓了”


    話音未落,小女孩又開始害怕了,後悔自己發出聲音,擔心被人打,又膽怯的開始道歉,一碗香噴噴的雜燴湯放在了她的麵前。


    “唉,可憐的孩子,小心燙,你看不見,能自己吃嗎?”


    “謝謝,謝謝,能,能”


    女孩感激萬分的跪倒在地上,不斷的感謝,這麽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被欺負成這樣。


    全身都是淤青,抱著一個比自己腦袋還大的碗,不安急切的吃著雜燴湯。阿零對身世淒慘的女孩產生了極大的憐憫。


    “夠不夠?我這還有”


    “夠,夠了,太麻煩您了,”


    一碗吃完了,似乎還是很餓的樣子,小女孩想吃卻不敢要,他不禁又流出淚來。把自己的那碗,都遞給了她。


    “吃吧,我這還有呢。”


    “我,我真的飽了,謝謝你了”


    怯懦的女孩用小手推了推,可她的肚子卻又發出了咕嚕嚕的叫聲,女孩子緋紅了臉頰,低下了頭,阿零堅決的把碗塞給了她。女孩不再拒絕了。


    “拿著,快吃吧,你餓壞了吧,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嗯,算上今天,是第三天了”


    聽到這樣的迴答,阿零呆住了。他最長餓過兩天,他深知這難忍的滋味。聽貧民窟的長者說過,一個人餓過了三天,意味著一條腿踏進了地獄。


    女孩現在正處於生與死的零界點,還發著燒。不能讓這可憐的孩子死掉。


    “你先吃著,不要亂走,就呆著這。這裏很安全,我馬上迴來”


    不知不覺中兩個孩子長大了.....


    蘇國繁華主城周邊,某個街道角落住著一群孩子,他們以拾取雜物為生,大多都是孤兒。


    有兩個孩子比較特別,男孩叫做阿零天生奇醜無比,臉上有很多可怕的膿疤,眼睛都被擋在疤痕下。


    見到他的人都會被醜陋的麵容嚇一跳。不僅如此他還半身不隨,一條腿無法動彈,走路都是扶著牆拖動著滑行。


    同伴的女孩叫做阿麗,先天性失陰長得卻很是清秀。其他孩子相當排斥,沒有人願意和他倆玩,更不願與其結伴。


    受到孤立便無法加入拾荒隊伍,經常會挨餓一整天。就這樣,兩人成為不離不棄的同伴。


    傍晚,阿零在某個橋下遊走。好不容易找了賣錢的東西,卻被群拾荒的小鬼頭偷走了。他不能這麽迴去,阿麗還等著呢,於是繼續尋找。


    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定睛看過去似乎在藏什麽東西,阿零沒有作聲,隻等對方離去後便查個究竟。他緩緩的走向橋下心情忐忑、空氣緊張。


    好奇心驅使他繼續接近,心裏有無數個假想。


    走進橋洞黑黝黝的,地麵濕滑泥濘不堪,雖然是夏天但夜晚的橋下還真挺冷的。


    汙水中帶著泥濘腥臭的味道,他對著埋藏的位置,使勁扒著洞裏掩埋的東西。


    泥土翻開後,竟然是一個黑色的包裹。他心中一喜立刻抽出袋子,放在手上沉甸甸的。


    緩緩得伸手一摸好像是錢,他興奮的打開,金燦燦的錢幣泛著光,數了數發現竟然有16枚金幣。


    一枚三蛇纏繞形狀的金屬印記,阿零生平第一次見金幣,甚至銀幣也從沒見過。


    隻是聽老人們說過,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狂喜的繼續翻看,一張紙上麵寫著沒見過的文字。


    頓時心花怒放的他,認為這應該是神靈庇佑,驚喜伴著驚慌心跳驟然加速,四周不時巡視著。


    心想總算可以帶著阿麗冶眼睛了,還可以根冶自己的腿。其實他早就打聽過了,在主城有位神醫,沒有他冶不好的病,隻要有足夠的錢。


    阿零仿佛看到了未來美滿生活的曙光,想迴去告訴阿麗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我們去哪兒?阿零”


    “你就別問了,反正我們惹上大麻煩了,晚一點給你解釋。”


    他神情非常慌張,收拾完包袱拉著阿麗朝馬車驛站走去。盲人姑娘身穿布衣樣貌清秀。


    此時已經接近黃昏,從主城出發的最後一趟運輸馬車,告示牌上寫著“維特鎮”


    “看來別無選擇,隻能去維特鎮了”


    阿零迫切想離開這裏,因為他不知道會遭遇什麽樣的危險,總覺得身後有無數張虎視眈眈的眼睛,


    注視著、怒視著、仇視著。


    盡管沒有去過維特,但從路線來看比較偏遠,和主城有一段路程,如果到了那裏應該就不會被金幣的主人找到了吧,他暗暗安慰著自己。


    “維特鎮?你去過嗎?那裏雜物很多嗎?“


    “我們再也不需要靠雜物為生了,我身上的錢不僅足夠我們過完這輩子,還可以冶好你的眼睛。不過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裏”


    “你你??難道偷竊了富人?那可是要被警衛隊處死的,像我們這樣的流浪者,一旦偷竊必死無疑啊”


    阿麗一臉茫然,感覺很恐懼,從來沒有去過新的地方,何況自己還看不見。


    阿零捧著女孩的臉,雙手溫暖卻傷痕累累。


    “放心吧,不是偷的,是撿的,快走吧。”


    他的心卻愈加不安了,識字並不多的他打開信時根本看不懂裏麵的文字。


    索性先去了一趟交易所,特意用黑色的帆布和繩子自製了鬥篷。打算拿出一枚金幣換成散錢,無奈交易所的人卻說不是本國金幣無法兌換。


    帶著信件詢問貧民窟最有學問的老者,讀完這封信後瞳孔瞬時放大袖口擦了擦額頭。


    沉默了許久後沒有透露裏麵的內容,隻是讓阿零趕緊逃跑離開主城,再耽擱可能會沒命。


    有句話一直在他耳邊迴響,不知不覺就已經到馬車驛站了。


    “這信裏的秘密最好別知道,你先躲一陣子。有機會的話把信交給王城的賞金工會!你就安全了。“


    “阿麗,你先在這等著,


    我去買些吃的。


    從這到維特鎮要8個小時呢。”


    阿零徑直走向熟食店,買了熟牛肉和熱牛奶,多年攢下積蓄五分之一花掉了。


    從口袋裏掏出了15個心肝寶貝,迴頭望了望阿麗的位置。


    猛然一驚阿麗消失了,衝出熟食店四處尋找,像丟了孩子的母親一般焦急大聲叫嚷著。


    路人看到穿著寒酸的流浪漢瘋癲尋找,鄙夷眼神看著他驚恐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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