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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安子羨的心情不是很好,在李文吉未到前,獨自一人就已喝了不少,目滯言亂,已呈醉翁之勢。也致他未能察覺到李文吉孤鬱難舍的神態,以致後來所發生的事讓他自責不已。


    李文吉是個恰時算點的人,到了約定的時間,他就一定會出現在酒吧門前。


    進了門,他就看見空中數不清還帶著尾焰的火柴劃過黑色空間向他衝來,雖已見過數次,但那三維立體效果還是讓他下意識起了躲避的動作。等火柴穿過他的腦門,穿過他的心髒和全身時就會尷尬一笑。


    在火柴即將摔落牆壁和門框時又瞬間挺住了,懸在空間靜默的那一刻,像級了黑夜中燃燒的火把。火紅舞動,將酒吧大廳映得格外嫵媚。


    隨著光影跳躍的幅度越來越大,在即將燃起熊熊大火時,這些變了如同火流星的火柴又以此前速度迅速穿迴李文吉穿過眾人的身子向空中聚攏,最後匯聚成了一顆赤色的月球。


    在所有人都在未知驚歎時,激蕩的音樂開始響起,在令人情緒跌宕起伏的旋律起到高潮時,赤月開始了劇烈的抖動,最後如揉碎了的鏡麵,似灑落金色的雨,落在了李文吉的額頭與身子上。當酒吧的每個角落都被點綴時,又匯聚成團,最終演變為數支燭火。涼風襲來,一切又靜謐了。


    燭火將李文吉的眸子映得深邃,似有星光落入成水,積滿了愁鬱。


    李文吉迴首在固定的方位一眼便瞧見了正在衝他傻笑的安子羨,右手一揮示意,左手舉杯一飲而盡。


    “怎麽了你?像霜打了茄子似的,身體不舒服啊?”安子羨似笑非笑地說。


    “沒事!最近有些失眠,沒休息好。”


    “嗨!那請個假好好休息調整就是,別虧待了自己。”


    李文吉會心一笑,叫來酒保要了一杯山竹酒。


    “你別說,我還真請了假。”


    “喂!你要幹什麽?”安子羨將已靠近嘴邊的杯子停住,睜大隻右眼,“我隨便說說的哦。要我說啊,你就是缺乏運動,迴頭一起去健身房最好不過了,保你迴去倒頭便睡。”


    李文吉定睛瞅了瞅微醺半醉的安子羨,用平淡的語氣說:“機票都買好了,準備去旅遊。你說的對,算算日子,好久沒出去看看了,是該走動走動活動活動筋骨了。”


    “你來真的!什麽時候走?”


    “明天。”


    “這麽急!這不會是趕著要見什麽女網友去了吧。”安子羨邪魅一笑,用食指點了點,接著便一個不經意的加速撓著李文吉的咯吱窩,笑著喊道,“是不是!是不是!”


    李文吉沒有迴應,附和著安子羨撓人的動作一直傻笑著。隨後喝盡了手中的酒,直到麵容出現些微紅的躁點時,才開口說:“對了!你約我不是有事要說嗎?”李文吉放下酒杯順了順臉蛋,“什麽事?”


    “你不提醒,差點給忘了,是......”安子羨像是想起了什麽不悅的事,欲言又止,隨後表情有些微妙的痛苦,“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個小姑娘的案子吧。”


    “嗯,記得!是那個叫喵喵的。”


    “我的推論和警方那邊一致,證據鏈閉合,兇手確鑿了。”


    李文吉靜默了一陣子,說:“是那位生物老師!”


    “是的!也是她的父親!”安子羨有些震怒地迴道。


    李文吉憂鬱的目光開始變得冷漠起來,轉頭看向了遠處一支較大些的燭火,似乎這是留在他心中最後一點溫暖。被襯得暗黃的側臉,亦如哽咽無聲的千古悲涼,眸中的冷色也成了字字珠璣的淚光,都濺落在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激昂的樂聲開始響起,使得燭火也搖曳得更加嫵媚,隨著音樂的旋律到了高潮,揮舞的燭火也開始向中心聚合。


    這迴不是赤月,而是一顆閃著強光的太陽。


    在眾人不得已閉目時,樂聲戛然而止。靜謐!還是靜謐!直到眼前出現了點舒服些的光色,樂聲再次響起,他們看到了一輪又大又圓的銀色月盤。為此,眾人開始高唿,情不自持,竟舉杯開始邀月共飲了。


    月盤持續有五六分鍾,狂歡過後,一首特製的樂曲也接近了尾聲,月盤也像瞬間被揉碎,銀色光粉從天而落,落在臉上,直到消失殆盡。


    李文吉似是觸景傷情累了一肚子話想說,結果,卻隻衝了安子羨擠了個不失尷尬的傻笑。


    安子羨瞅見,故做個心慌麵懼表情,說:“咦?你咋的了?別這麽看著我,我心裏怵得慌,你...你不會是...”


    “去你的!”李文吉正了正音,“隻是想起了些大學時,一起廝混的日子。”


    “你還好意思說,每迴睡懶覺讓你幫我喊到都露餡。那老師隻是覺得聲音弱了點,讓再重複一次,結果你倒好,大聲喊了句,馬上到!”


    想起這些,兩人都失控大笑,尤其是李文吉,笑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那會兒的我呆呆的,身子弱還倔強。有些人見不得我自律模樣,有意沒意就會擠兌我。”


    “更過分的是,他們還整個小團體來孤立你。這冷暴力,有時真是比刀子還狠心,還好我正氣凜然,不與那幫烏合之眾同氣同秋。”安子羨笑著說。


    “是啊,多虧有你拿我當兄弟看啊!不然,那個艱難歲月還不知要怎麽度過!沒成想,這一晃就是六年過去了,真似恍如隔世啊。”


    安子羨又是哈哈一笑,說:“你怎麽了?又迴到那個書呆子氣的你了。”


    “謝謝!”李文吉做了個打哈的動作,低眉瞅了瞅杯子,“要說治失眠,當屬這酒為最佳良藥了,不出兩杯便覺得乏困。我得先迴去了。”


    “也好,你明天幾點走啊,我送你!”


    “不用不用!你也少喝些,雖說是果酒,喝多了也傷身子,保重!”說完,李文吉告了別便出門離去。


    坐在對麵的墨靜婷聽著入了迷,見安子羨良久不語,便說了一句:“所以,李文吉李叔那會兒不是去旅遊了,他對你了說了句保重!這分明是在向你鄭重告別啊。”


    安子羨微微一笑,說:“小小年紀,懂得倒挺多。注重細節,有反推思維,是個做偵探的料。”


    “多謝誇獎!”墨靜婷樂得像得了大獎一樣,“那後來呢?李叔到底是去旅遊了嗎?”


    安子羨看了看腕表,遲疑了一會兒。


    “時間不早了,得離開嘍。你也該迴去了,這麽些日子,獨自在外不歸,家裏人會著急的。”


    “好吧!那我下次來你還會在嗎?不會躲著我吧?還是留個聯係方式,我會經常來找你的!”


    “下次吧,我得趕時間。”安子羨再次看了迴腕表,表現的有些焦急,隨後跨步開始向外走去,邊走邊說,“下次!下次!”


    墨靜婷起身將小嘴一噘,哼了一聲自言道:“反正是酒吧的老板,跑不了。”於是渾身一鬆向後倒落在了沙發椅上,但迎接她的不是舒軟的適感,而是一陣硬物恪體的痛感,伸手一摸,竟在椅墊下找到了自個兒的手機。


    在亮屏上,墨靜婷看到已是晚上七點左右,當下便做了打哈欠的動作,一副困得不行模樣。於是,收拾了下隨身物品便出了門去。


    墨靜婷並不打算就此迴去,也不想離得太遠,最後沿著長街一路尋至中處一酒店便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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