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滿臉上的笑頓然消失。
“什麽？”
她問那丫頭：“可知原因？”
丫頭道：“說是沉月有殺人之嫌....”
顧小滿蹙蹙眉，殺人的嫌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沉月可不是趙文彬，沒有一個有權有勢的老爹靠著，衙門一旦懷疑她，若是找不出別的嫌疑人，基本都會草草結案，才不管她是不是真兇手，給上頭一個交代才是最重要的。
“走，去衙門....”
曾爍卻拉住她，道：“你這樣怎麽去啊？還是我去吧...”
顧小滿想想也是，她這身份，去了也白塔，人家才不會和她多說什麽。
午時，曾爍迴來了，他蹙著眉道：“情況對沉月很不利，盧喬福的屍體是在淮河南端被發現的，而他遇害當晚，有人在淮河南橋下見過沉月.....”
“誰？”
“那人叫李植，是盧喬福的一個朋友。”
李植？顧小滿怎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思索了片刻，拍了下腿，想起來了，這李植不正是那日盧喬福在春日廳為其接風的那位？
“那沉月怎麽說...”
“她承認了那晚去過南橋，但卻否認自己殺了人....”曾爍道。
顧小滿思索了片刻：“沉月不會撒謊，她說沒有便沒有，我想見沉月，有辦法嗎？”
曾爍搖搖頭：“有些困難，她如今被關在都衙牢獄的最裏層，算是重案犯，任何人都不能見.....”
入夜，顧小滿喚來橙蕊，讓她去夜探都衙牢獄，盡量見沉月一麵，因為她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燈燭漸漸燃盡，顧小滿左手拿著做了一半的燈，右手拿著一根竹片，頭卻如搗蒜似的一點一點，這時，門似乎被開了下，顧小滿猛地驚醒，她頭還未轉過來，便已經直接喊道：“怎麽樣，橙蕊，見到沉.....”
卻見來人一身月白華袍，黑發齊冠，就算在昏黃的燈下，也照樣灼灼其華....
“沉什麽？沉月嗎？”楚洛慢慢走上前，拿下她手裏的東西，挑挑眉角道：“顧老板真是好本事啊，連都衙牢獄都敢叫人闖。”
顧小滿眨眨眼，立即改口：“那個...你聽錯了，我並沒有......”
話還沒說完，顧小滿突然身子一輕，被他抱了起來。
顧小滿剛剛還滿頭的瞌睡蟲一下子被嚇走了一半，有些慌道：“你你你...你幹嘛？”
雖然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被他抱，這一路迴來，腿腳不便，都是被他這樣抱進抱出的，可像現在這樣三更半夜的還是頭一迴....
他看看她：“顧老板，夜都如此深了，你說本王要幹嘛，當然是睡覺啊.....”
顧小滿心頭一跳：“不不不，我還不困，王爺要是困了，可以迴碧草間先睡，不用管我...”
“不困？那剛剛本王看見的那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的人是誰，顧老板可真愛說笑...”說著，他將她放在床上，然後自己躺在她的身邊。
顧小滿更慌了。
“王爺，您都說了，夜深了，你不迴去嗎？”
楚洛卻一臉淡色的拉過被褥，蓋在自己與顧小滿身上：“本王為何要迴去？顧老板，你我共度良宵也不是頭一迴了，怎麽，難道你還害羞不成？”
“..........”
啊啊啊，這人如今怎麽變成這樣啊，更可惡得事，她竟然還反駁不了...
瞧著她不停的將自己往裏麵挪，想防備他，卻又不能表現出來的矛盾樣子，他的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起，手臂一伸，又將她攬進了懷裏，然後拍拍她的背道。
“好了，睡吧，本王有些累了....”
說完率先閉上了眼睛。
顧小滿抬眼瞟了下，見他似乎真的是要睡覺，心裏便鬆了鬆，卻也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是要做什麽。
原本她就很困了，鼻尖隱約傳來的那種熟悉的味道讓她莫名的心安，不久，她沉沉睡著了。
不久，橙蕊迴來了，才在院子裏落下腳，楚一便現身了，攔在她麵前道：“顧老板已經睡了。”
橙蕊卻擰擰眉：“你是誰？為何會在這兒？”
楚一麵無表情道：“你不必多問，迴去吧，明日再來...”
橙蕊自然不會聽他的，非要進去，結果兩人就大打出手了.....
次日，顧小滿醒來後，身邊卻已經空無一人了....
難道昨晚是她做夢了？
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子，還是暖的.....
不是她的幻覺，昨晚.....他真的在......
咚咚，外頭傳來敲門聲。
“醒了沒有啊....”傳來江瑤的聲音。
她迴道：“醒了，進來吧。”
門被推開，江瑤端進早膳。
“這個點才起來，你這是算早膳還是午膳啊.....”
顧小滿做起身，伸了個長長懶腰。
江瑤撇了她一眼：“看來睡得不錯啊.....”
顧小滿扭扭脖子：“還行吧.....”
難得一夜無眠，已經很久沒這樣了....
江瑤一臉不懷好意的靠近：“你這夢魘症，莫晴配了那麽多方子，我看...最後還不如和某人睡一覺管...唔......”
嘴突然被顧小滿一把捂住，隻見她蹙著眉道：“你瞎說什麽...”
江瑤一把推開她的手：“我哪有瞎說啊，我都看見了，他從這兒.....”
然後，她兩個手指頭朝下做了個走的姿勢。
顧小滿心道，完了，被誰看見不好，竟被江瑤這個大嘴巴看見了，這事要是被華虹知道，她怕是真的要.....
見她一臉好像‘紅杏出牆被抓包’的表情，江瑤噗呲笑了一聲，道：“放心吧，這件事我絕對不告訴任何人，我保證....”
顧小滿斜了她一眼，明顯不信。
“你要是不放心，那不如這樣，給我封口費吧.....”江瑤攤開手。
封口費？顧小滿看了她一眼。
“你要多少？”
“不少，但也不是真要你給，借我就成，我可以給你打借條....”江瑤道。
顧小滿想了想。
“昨日你一天不在，也和這銀子的事有關？”
江瑤聳聳肩，竟也不否認，可張嘴想說什麽，卻又咽了迴去，轉身去給她勺粥去了。
顧小滿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挑挑眉：“難得見你這個樣子啊，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江瑤將粥放到她跟前，頓了半響，才道：“曼落，我想....買個人...”
買人？“買誰？”
“永樂賭坊的一個叫平安的小姑娘......”
賭坊？顧小滿蹙蹙眉。
這世道，人分三六五等高低貴賤，有人一出生就是皇宮貴族，高高在上，就如那頭頂的太陽，你得一輩子瞻仰他，有人卻一出生便是奴役之身，一輩子隻能是那踩在腳底下的泥濘，整日為了溫飽拚盡一切，如牲畜般被買賣，那也不過是正常的現象。
堯都有專門的奴役販賣市場，一般大戶人家的管事都會去那兒尋找一些死契的下人。當然黑市也可以，不過那些被賣的人價格雖低廉，卻來曆不明，身體素質也不能保障。
還有一處，便是賭坊，賭坊裏的基本都是被賭癮衝昏頭的父親或是丈夫因為還不起，而拿了自己的妻子兒女來還債，所以女人和孩子居多，而且由於基本是良民出身，家底幹淨，因而價格更高些。
“什麽？”
她問那丫頭：“可知原因？”
丫頭道：“說是沉月有殺人之嫌....”
顧小滿蹙蹙眉，殺人的嫌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沉月可不是趙文彬，沒有一個有權有勢的老爹靠著，衙門一旦懷疑她，若是找不出別的嫌疑人，基本都會草草結案，才不管她是不是真兇手，給上頭一個交代才是最重要的。
“走，去衙門....”
曾爍卻拉住她，道：“你這樣怎麽去啊？還是我去吧...”
顧小滿想想也是，她這身份，去了也白塔，人家才不會和她多說什麽。
午時，曾爍迴來了，他蹙著眉道：“情況對沉月很不利，盧喬福的屍體是在淮河南端被發現的，而他遇害當晚，有人在淮河南橋下見過沉月.....”
“誰？”
“那人叫李植，是盧喬福的一個朋友。”
李植？顧小滿怎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思索了片刻，拍了下腿，想起來了，這李植不正是那日盧喬福在春日廳為其接風的那位？
“那沉月怎麽說...”
“她承認了那晚去過南橋，但卻否認自己殺了人....”曾爍道。
顧小滿思索了片刻：“沉月不會撒謊，她說沒有便沒有，我想見沉月，有辦法嗎？”
曾爍搖搖頭：“有些困難，她如今被關在都衙牢獄的最裏層，算是重案犯，任何人都不能見.....”
入夜，顧小滿喚來橙蕊，讓她去夜探都衙牢獄，盡量見沉月一麵，因為她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燈燭漸漸燃盡，顧小滿左手拿著做了一半的燈，右手拿著一根竹片，頭卻如搗蒜似的一點一點，這時，門似乎被開了下，顧小滿猛地驚醒，她頭還未轉過來，便已經直接喊道：“怎麽樣，橙蕊，見到沉.....”
卻見來人一身月白華袍，黑發齊冠，就算在昏黃的燈下，也照樣灼灼其華....
“沉什麽？沉月嗎？”楚洛慢慢走上前，拿下她手裏的東西，挑挑眉角道：“顧老板真是好本事啊，連都衙牢獄都敢叫人闖。”
顧小滿眨眨眼，立即改口：“那個...你聽錯了，我並沒有......”
話還沒說完，顧小滿突然身子一輕，被他抱了起來。
顧小滿剛剛還滿頭的瞌睡蟲一下子被嚇走了一半，有些慌道：“你你你...你幹嘛？”
雖然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被他抱，這一路迴來，腿腳不便，都是被他這樣抱進抱出的，可像現在這樣三更半夜的還是頭一迴....
他看看她：“顧老板，夜都如此深了，你說本王要幹嘛，當然是睡覺啊.....”
顧小滿心頭一跳：“不不不，我還不困，王爺要是困了，可以迴碧草間先睡，不用管我...”
“不困？那剛剛本王看見的那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的人是誰，顧老板可真愛說笑...”說著，他將她放在床上，然後自己躺在她的身邊。
顧小滿更慌了。
“王爺，您都說了，夜深了，你不迴去嗎？”
楚洛卻一臉淡色的拉過被褥，蓋在自己與顧小滿身上：“本王為何要迴去？顧老板，你我共度良宵也不是頭一迴了，怎麽，難道你還害羞不成？”
“..........”
啊啊啊，這人如今怎麽變成這樣啊，更可惡得事，她竟然還反駁不了...
瞧著她不停的將自己往裏麵挪，想防備他，卻又不能表現出來的矛盾樣子，他的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起，手臂一伸，又將她攬進了懷裏，然後拍拍她的背道。
“好了，睡吧，本王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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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滿抬眼瞟了下，見他似乎真的是要睡覺，心裏便鬆了鬆，卻也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是要做什麽。
原本她就很困了，鼻尖隱約傳來的那種熟悉的味道讓她莫名的心安，不久，她沉沉睡著了。
不久，橙蕊迴來了，才在院子裏落下腳，楚一便現身了，攔在她麵前道：“顧老板已經睡了。”
橙蕊卻擰擰眉：“你是誰？為何會在這兒？”
楚一麵無表情道：“你不必多問，迴去吧，明日再來...”
橙蕊自然不會聽他的，非要進去，結果兩人就大打出手了.....
次日，顧小滿醒來後，身邊卻已經空無一人了....
難道昨晚是她做夢了？
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子，還是暖的.....
不是她的幻覺，昨晚.....他真的在......
咚咚，外頭傳來敲門聲。
“醒了沒有啊....”傳來江瑤的聲音。
她迴道：“醒了，進來吧。”
門被推開，江瑤端進早膳。
“這個點才起來，你這是算早膳還是午膳啊.....”
顧小滿做起身，伸了個長長懶腰。
江瑤撇了她一眼：“看來睡得不錯啊.....”
顧小滿扭扭脖子：“還行吧.....”
難得一夜無眠，已經很久沒這樣了....
江瑤一臉不懷好意的靠近：“你這夢魘症，莫晴配了那麽多方子，我看...最後還不如和某人睡一覺管...唔......”
嘴突然被顧小滿一把捂住，隻見她蹙著眉道：“你瞎說什麽...”
江瑤一把推開她的手：“我哪有瞎說啊，我都看見了，他從這兒.....”
然後，她兩個手指頭朝下做了個走的姿勢。
顧小滿心道，完了，被誰看見不好，竟被江瑤這個大嘴巴看見了，這事要是被華虹知道，她怕是真的要.....
見她一臉好像‘紅杏出牆被抓包’的表情，江瑤噗呲笑了一聲，道：“放心吧，這件事我絕對不告訴任何人，我保證....”
顧小滿斜了她一眼，明顯不信。
“你要是不放心，那不如這樣，給我封口費吧.....”江瑤攤開手。
封口費？顧小滿看了她一眼。
“你要多少？”
“不少，但也不是真要你給，借我就成，我可以給你打借條....”江瑤道。
顧小滿想了想。
“昨日你一天不在，也和這銀子的事有關？”
江瑤聳聳肩，竟也不否認，可張嘴想說什麽，卻又咽了迴去，轉身去給她勺粥去了。
顧小滿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挑挑眉：“難得見你這個樣子啊，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江瑤將粥放到她跟前，頓了半響，才道：“曼落，我想....買個人...”
買人？“買誰？”
“永樂賭坊的一個叫平安的小姑娘......”
賭坊？顧小滿蹙蹙眉。
這世道，人分三六五等高低貴賤，有人一出生就是皇宮貴族，高高在上，就如那頭頂的太陽，你得一輩子瞻仰他，有人卻一出生便是奴役之身，一輩子隻能是那踩在腳底下的泥濘，整日為了溫飽拚盡一切，如牲畜般被買賣，那也不過是正常的現象。
堯都有專門的奴役販賣市場，一般大戶人家的管事都會去那兒尋找一些死契的下人。當然黑市也可以，不過那些被賣的人價格雖低廉，卻來曆不明，身體素質也不能保障。
還有一處，便是賭坊，賭坊裏的基本都是被賭癮衝昏頭的父親或是丈夫因為還不起，而拿了自己的妻子兒女來還債，所以女人和孩子居多，而且由於基本是良民出身，家底幹淨，因而價格更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