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眼神複雜,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


    她繼續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了車。


    車廂裏彌漫著蘇珊廉價香水的味道,甜膩得讓我惡心。


    我閉上眼,薄顏蒼白的臉又浮現在眼前。


    “你看起來不太好,唐止。”


    蘇珊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摻了蜜的毒藥。


    我睜開眼,冷冷地看著她。


    “你到底想說什麽?”


    她輕笑了一聲,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動作輕佻又帶著一絲挑釁。


    “薄顏的死,我很遺憾。”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怒吼道。


    “你少在這裏假惺惺!要不是你,薄顏怎麽會……”


    “怎麽會自殺?對嗎?”


    蘇珊打斷我的話,語氣冰冷。


    “唐止,你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嗎?薄顏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她的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髒。


    我頹然地靠在座椅上,無力反駁。


    “你和她糾纏不清,卻又不敢給她任何承諾,你把她當什麽?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


    蘇珊的聲音尖銳刺耳,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上。


    “我……”


    我想解釋,卻發現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什麽?你又想說你愛她?你所謂的愛,就是把她逼上絕路嗎?”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裏迴蕩著薄顏曾經說過的話。


    “唐止,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夠了!”


    我低吼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眼神裏充滿了血絲。


    “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珊突然笑了,笑得嫵媚又詭異。


    “我想幫你,唐止。薄顏的死,不能就這麽算了。”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薄顏的哥哥,薄涼,他不會放過你的。”


    蘇珊湊近我,語氣低沉。


    “他可是個狠角色,你鬥不過他的。”


    我心中一凜,想起薄涼那張陰沉的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我可以幫你,我可以讓薄涼放棄報複你。”


    蘇珊的聲音像一條毒蛇,纏繞著我的神經,“但是,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我看著她,心中充滿了警惕。


    “什麽忙?”


    “很簡單,”


    蘇珊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我要你,娶我。”


    我震驚地看著她,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瘋了嗎?”


    “我沒瘋,唐止,”


    蘇珊的眼神裏充滿了瘋狂。


    “隻有我才能保護你,隻有我才能讓你擺脫薄涼的追殺。”


    我陷入了沉默,內心掙紮著。


    一邊是薄涼的威脅,一邊是蘇珊的瘋狂,我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進退兩難。


    “你好好考慮一下,”


    蘇珊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溫柔得讓人毛骨悚然。


    “我會給你時間。”


    說完,她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坐在車裏,感覺渾身冰冷,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蘇珊的話不斷地迴響在我的耳邊,像魔咒一樣,擾亂著我的思緒。


    娶蘇珊?


    這簡直是荒謬!


    我怎麽可能娶一個害死薄顏的女人?


    可是,如果不答應她,薄涼會放過我嗎?


    我突然想起薄顏留下的那封信,信上寫著。


    “唐止,我愛你,但我不能忍受你對我的欺騙和背叛。我選擇離開,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


    我苦笑一聲,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薄顏死了,我還有什麽幸福可言?


    我像個行屍走肉一樣,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酒吧。


    我走了進去,點了一杯烈酒,一飲而盡。


    酒精的麻痹讓我暫時忘記了痛苦,我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直到意識開始模糊。


    “先生,你還好嗎?”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女人站在我的麵前,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和薄顏…有幾分相似。


    我愣住了,仿佛看到了幻覺。


    “你…你是?”


    我語氣含糊地問道。


    女人微微一笑,說道。


    “我叫…阿止…”


    她的聲音輕柔,像羽毛拂過我的耳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阿止?


    這名字,如此簡單,卻又如此熟悉,仿佛在夢裏聽過千百遍。


    我努力聚焦視線,想看清她的臉,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


    “阿止……”


    我重複著這個名字,舌尖帶著一絲苦澀。


    薄顏,我的薄顏,也曾這樣溫柔地喚我的名字。


    “先生,你還好嗎?”


    阿止關切地問道,她的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肩上,一股淡淡的清香鑽入我的鼻孔,讓我更加迷亂。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力度大得讓她輕唿一聲。


    “薄顏…是你嗎?”


    我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絕望的祈求。


    阿止愣了一下,隨即輕輕地抽迴手,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叫薄顏。”


    我苦笑一聲,鬆開了手。


    是啊,薄顏已經死了,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是我喝多了,出現幻覺了。


    “對不起,”


    我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我…我喝多了。”


    “需要我幫你叫車嗎?”


    阿止的聲音依舊溫柔。


    我搖了搖頭,再次睜開眼睛,眼前的阿止比剛才清晰了一些。


    她真的和薄顏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不用了,謝謝你。”


    我強打起精神,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向酒吧門口走去。


    “先生,你真的沒事嗎?”


    阿止追了上來,扶住我的胳膊。


    我勉強站穩,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溫暖。


    “沒事,我…我可以自己走。”


    阿止沒有堅持,隻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後,直到我走出酒吧。


    夜風吹拂著我的臉,讓我清醒了一些。


    我迴頭看向阿止,她站在酒吧門口,昏暗的燈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單。


    “謝謝你,”


    我再次說道,“謝謝你…阿止。”


    阿止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轉身走迴了酒吧。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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