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已經不知道多久以前定案的習慣,憧那記憶中的霧刃早已定型成這個模式了。


    一早吃過飯,溜迴房間整頓儀容,就是想在外出時,能有最好的表現——臉蛋與裝扮方麵。


    除此之外遺憾無比,憧那看了這麽多年的霧刃,明明不是好動分子,卻又想另類似的在某些方麵,從異性手上爭取一些分數。


    那些分數能做什麽……想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得石沉大海了。


    “嗬嗬……”


    想著想著,憧那不由自主笑了出來。


    當然,在霧刃不在的中午,也沒有任務的空閑下,憧那都會發揮自己的居家本領,將家中整個翻過一次,全麵清掃,這樣在霧刃迴來後,能享受最舒適的環境。


    雖然平時自己就是一人顧家,然而正如那些上班族的女性,自己在這一麵也要好好展現每一天的規劃行程。


    “洗衣煮飯打掃……唉呀,怎麽好像每天的行程其實都差不多?”


    憧那忽然變得失落,這不是與霧刃發生爭執的關係,人在一天中總有一些情緒是思考與做事也無法避免的,現在就是這樣。


    這個家——說來應該算是有些大的房間,畢竟除了家裏的經濟因素,另外還有諸多原因,使得霧刃用不起好的桌椅,也沒有像樣的空間,一有東西沒整理好,家裏就會變得擁擠。


    兩個寢室、一個客廳,外帶廚房,神無家其實就十六坪這麽大,不需要報上家裏的環境與坪數,幾個房間就能一目了然。


    七年前的事件後,霧刃已經在這裏住了數年,憧那倒是沒問過他居住這麽多年的心得。那他在校又是如何表現自己優等生的形象呢?


    是撩起自己的自己的劉海,總是以一副瀟灑的樣子,故作威風,但當朋友想來參觀自己家時,急忙拒絕,因此吵架才沒有朋友嗎?


    她好像也不知道。


    “仔細想想,霧刃有太多的事情我不知道了……因為忙著課業與靈異組合,我們的關係難道就不能避開實質的利益嗎?人和妖終究隻能分隔兩界嗎?”


    ……不,這沒有什麽關係吧。


    “啊……”


    憧那懊惱想著,失神失神地撞上了桌角,頭暈……?


    “怎麽了……”


    不過,可以確信這是某種程度的暈眩,既然沒有事前撞到頭,妖怪也不會生病,那就表示“症狀”出現了。


    這幾天下來,憧那滴血不沾,導致這些不必要的事情發生,都是咎由自取,不能責怪他人,完全是自己的問題。


    “……說起來,是這幾天才發生的事情。”


    憧那望向至今還擺在廚房流理台的數杯試飲杯,裏頭裝滿了霧刃的血。


    隻要小酌一杯,就能恢複精神,霧刃曾說過羨慕妖怪這點,憧那也是基於妖怪的身分,才明白自己就算不進食,依然能活得好好。


    “相處了這麽久了,原來我真的還不了解霧刃嗎?但我又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用心啊……”


    可是,那時的她確實得反駁霧刃的看法,因為那是站在人類的角度,沒當過妖怪,怎麽能了解妖怪的感受呢?


    “我已經照你所說的去做了……為什麽霧刃感受不到我的用心?”


    所以,她將妖怪的飲食特性當成了懲罰——直到霧刃願意和自己說話為止,絕不飲血。


    “過去因為我的關係,讓霧刃出現了那樣的想法,我很對不起他,所以想彌補他,也想試著與他相處,好好認識他……難道我這樣錯了嗎……”


    不——應該不至於吧?憧那篤定自己的做法沒有錯,不對,如果沒有錯,那霧刃怎麽會生氣?


    “我到底……該怎麽辦?”


    不管了!症狀出現了也沒有關係,在那之前自己一定要了解霧刃的想法,不然徘徊在這個世上,就沒意義!


    “……”


    當憧那差點又陷入迷茫,門鈴聲響了。是誰?


    “霧刃?”


    霧刃嗎?可是,他出門通常都會帶鑰匙,就算和上次一樣沒帶,也會倔強地在門口賭氣逞強,就是不可能下台階按門鈴。憧那自覺很了解他!


    “……”


    對方沒出聲,倒是再一次按了門鈴。


    深感奇怪的憧那,走上前從報紙的投孔小心確認。看不到長相,是一雙蠻細的腿,卷在腿上的黑色褲襪憧那有印象。


    “未末嗎?”


    憧那試著從這個小縫小聲試探對方,雖然隻要一看到熟悉的特征,大概就能放心了,可是畢竟霧刃是靈異組合,這裏得謹言慎行。


    “是……是啊,憧那……快開……門……”


    怎麽斷斷續續?不過,未末看來是跑著過來,很急?是什麽急事?該不會是霧刃——


    這股不安驅使憧那顧不得其它,放開所有的警戒心,而打開了門。


    “喲。”


    “————”


    輕快的招唿聲,率先震懾了憧那的全身。以至於她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現實是事實,總之——


    太大意了!對方竟然冒著未末的名義,接近自己!對方的人數是三個壯漢與一名有些瘦弱,但眼睛卻大得出奇的小妹妹——她應該是妖怪,沒有人私闖別人家,會特意帶著累贅的。


    “別急嘛,如果你也是混入人群的妖怪,有些事情就非得好好當麵說個清楚不可了,你說是吧?小妹妹。”


    “我才不是小妹妹……”


    未末的脖子上抵著刀尖,是暗示憧那最好別輕舉妄動?


    “憧那……”


    “你們……是什麽人?和那天在超市遇到的男人一夥?”


    憧那的左腳慢慢往後,做好一股作氣施展妖術,奪迴未末的準備。


    但是,一想到霧刃也可能在他們手上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隻會換來悲劇?


    他們到底想要霧刃與未末什麽?


    “我們都知道你是妖怪,所以為了讓你能安分和我們走,才帶上了這個小家夥。”


    最後麵的黑道份子用膝蓋頂了那個小妹妹,她驚嚇似被推了出來。


    “你們想打?”


    要打也是可以,不是憧那自誇,妖術間的戰鬥不是力氣或身高能彌補的,論她一人,要在瞬間擺平三個成年男子是輕而易舉,問題在於那個小妹妹的實力。


    白話一點——對方沒亮出妖怪,要救未末是小事一樁。


    “以毒攻毒,那就是我們的對策。”


    這麽對自己的夥伴的?應該說,這個小妹妹和他們三人的其中一人是靈異組合?不……會有靈異組合彼此自相殘殺的嗎?這些人恐怕是政府一直在追緝的樂園成員。


    “同樣都是在沒有宿主的支持下,我們就別彼此互相傷害了,所以能請你乖乖配合我們這邊的安排嗎?”


    “我可以問一件事嗎……?”


    憧那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安。


    “霧刃在哪裏?”


    “先擔心起搭檔的安危,再來關係周遭的人嗎?那接下來是不是問我能放過這小姐,隻綁你一個?”


    “……”


    流氓的嘲笑就像在諷刺:“妖怪這種生物,是在死後腦袋與身體就跟著停擺了嗎?拜托,哪有說放人就放人,這裏又不是跳蚤市場。”


    “好……我和你走。是那邊的小姐,負責帶我嗎?”


    憧那的表現似乎很討帶頭流氓的喜歡:


    “畢竟是妖怪,誰知道你哪時會妖化,一妖化人類之身就碰不到你了,當然是由妖怪負責這個職責比較妥當。”


    “好,可以。”


    憧那靜靜地伸出雙手,就是一個囚犯要被帶走的樣子,可惜沒有手銬,取而代之是少女的妖氣,緊縛著憧那的手拖著她走。


    “憧那……”


    未末痛心般喊著,真是的,別要走了才說嘛……憧那都變得難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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