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容忽然意識到自己對蕭楚軒是什麽感情了,心下一慌,把被蕭楚軒握著的手抽了迴來,移開看著蕭楚軒的目光,伸手端起茶杯喝水,掩飾自己慌亂的情緒。


    蕭楚軒感覺到手心裏一空,手指不由地僵硬了一下,明明手心裏還殘留著她手腕上的觸感,但她逃避似的反應,讓他心中趕到一陣失落,像是有什麽貴重的東西就這麽沒了,有種抓不住的無力感,又像是被人在胸口上狠狠砸了一拳,痛得很悶得慌,連氣都要喘不上來。


    他望著沈馨容,好像聽她說一句她願意讓他照顧的話,但他等來的不是這一句,而是聽到沈馨容在跟他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大哥說你是值得信任的人,我也相信你。」


    蕭楚軒的手指都顫抖了一下,她說的不算是什麽壞話,隻是不是他想聽到的話,她說信任他,終歸還是因為她大哥而不是因為他,她想的不是他想的那樣,他難受地別開頭,望著窗外黑色的夜,他要怎麽做才能讓她明白他的心了?


    「我……」


    「我……」


    蕭楚軒剛想要說點什麽,沈馨容也跟著開了口,兩個人異口同聲,看到對方似乎都有話要說,便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要不你先說吧。」蕭楚軒對沈馨容道。


    沈馨容抿了一下唇,道:「我想去城郊的大佛寺上香,給大哥祈福。」


    聽到沈馨容說起大佛寺,蕭楚軒臉上的神情微動,大佛寺是當初他第一次遇到沈馨容的地方,當年他被皇帝趕到大佛寺,好不容易得知皇帝去了大佛寺禮佛,他心裏很想去見見皇帝,就躲在院子裏,結果被蕭楚庭和蕭楚升發現,兩個人仗著自己人多勢眾,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他打了一頓,把他衣服也都撕破了,樣子看起來非常狼狽,後來是沈馨容和她的母親來了,才阻止了他們繼續施暴,兩個人帶著身邊的奴灰溜溜的跑了。


    也是在那一天,隻有四五歲的沈馨容,掏出自己荷包裏放著的糖果,非要送給他吃,她的笑容很甜很甜,眼睛亮晶晶的,跟最漂亮的寶石一樣,奶聲奶氣地叫他哥哥,無論如何要把她的糖果送給他。


    在那之前,除了他死去的母妃,再沒有人對他這麽好過,就連大佛寺的僧人對他也是平平常常,隻讓他不會餓死凍死,更多的隻是像在完成任務,而不是出自真心的關心。


    隻有沈馨容,隻有她,給了他最純真美好的關心。


    那是他第一次吃到糖,那麽甜,那麽好吃,是吃過的天底最好吃的東西。


    從此他喜歡上了吃糖,也把她藏在了心裏。


    蕭楚軒看著沈馨容,這些日子他和她見過這麽多次,說過這麽多的話,她表現出來的樣子,是根本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她不記得她做過的那些事了。


    他的內心裏,其實渴望著她能想起來。


    也許他陪她去大佛寺上香是個契機,如果她能想起來,就能明白他對她的真心了吧。


    「你是要去大佛寺上香嗎?你想什麽時候去?」蕭楚軒在心裏盤算著沈馨容哪天去大佛寺,他也跟著去。


    蕭楚軒在心裏盤算著沈馨容哪天去大佛寺,他也跟著去。


    「大佛寺在城郊,還在山裏麵,山路不好走,現在又是非常時期,你大哥臨走的時候交代我要照顧好你,不如由我多帶些侍衛護送你去。」


    蕭楚軒說得有很道理,沈臨風臨走讓他照顧沈馨容,他陪她一起出城去大佛寺上香完全合情合理。


    「也好。」沈馨容猶豫了一下道,多帶一些侍衛出門,總是好的。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去大佛寺?」蕭楚軒想跟沈馨容確定好了去上香的日子,他好早點做準備。


    沈馨容道:「我要先給我父親說一聲,也就這幾日吧,等我確定好了日子,我就給你說。」


    「如此也好。」蕭楚軒道。


    兩個人就這麽決定了要去大佛寺上香。


    ……


    第二日,沈馨容去給魏國公請安,走到書房外麵,就聽到魏國公的咳嗽聲,她連忙加快腳步走進去,擔憂地叫了一聲,「爹,你怎麽咳得這麽厲害?」


    魏國公又咳嗽了幾聲才停下來,端起書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壓下喉嚨裏的癢意,對沈馨容道:「沒事兒,就是喉嚨癢咳嗽兩聲。」


    「還是叫大夫來看看吧。」沈馨容著急地道。


    魏國公攔住她道:「不用,我的身子我清楚,就是昨天晚上睡覺著涼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也不行,還是讓大夫來看看我才放心。」沈馨容走到門口,讓候在門外的小廝趕緊去請大夫。


    小廝答應一聲飛快地跑出去了,沈馨容轉身迴來,看到魏國公書桌上的茶水已經喝完了,就拿起杯子又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爹,現在大哥去了北疆,我們不能讓他擔心,我留在家裏陪你,就要負責照顧好你,他才能在北疆安安心心的對敵,不會有後顧之憂。」沈馨容一臉認真地看著魏國公,她近看他,發現他頭上的白發又多了,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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