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北陸使臣一時沒有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張恆說的話有理,便放下了想繼續給巴托報仇的心思。


    「可就算不報仇,也得想辦法及早離開大周,否則時間一長越有可能有變,我擔心夜長夢多。」


    張恆聞言,幹瘦的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放心好了,讓各位等不了多久的,大周皇帝一定會安然放我們迴去。」


    他說得十分的篤定,讓幾個北陸使臣都愣了一下,麵麵相覷,他如何這麽有把握?


    張恆故作高深地一笑,並不給幾個北陸使臣說明白怎麽迴事。


    幾個北陸使臣也是將信將疑,但張恆不肯說他的法子,他們即便有心想問,可又怕問多了把張恆得罪了反而不好,隻好暫時作罷,等待張恆的對策。


    ……


    皇帝下令把禮賓館圍起來,又限製了北陸使臣的出入,差不多算是把北陸使臣給軟禁起來了,這個結果讓京都裏的不少人都沒有預料到。


    前兩日,北陸二皇子巴托不明不白的死在禮賓館,北陸人到處傳揚巴托是被蕭楚軒殺死的,當時大周剛跟北陸簽訂了和談協議,京都裏不少人都擔心協議為因此生變,有一些跟蕭楚軒不對盤的人都覺得這一次蕭楚軒應該要倒黴了,一個王爺始終沒有江山社稷、邊關安穩重要的,說不定皇帝就會為了安撫北陸,把蕭楚軒推出去贖罪。


    為此許多人都等著看蕭楚軒的笑話,看他從大周名震天下,威風凜凜的戰神變成階下囚,他們也好趁此機會打壓蕭楚軒一番。


    然而情況的變化太快了,才過了兩天,皇帝對蕭楚軒的態度就不一樣了,而且這個不一樣不是變壞,反而是變好,那些上折子參蕭楚軒的人都挨了皇帝的訓斥,蕭楚軒不僅沒有因為有殺害北陸二皇子的嫌疑而被推出去,而是得到了皇帝的維護,倒黴的是那三個刺殺蕭楚軒的北陸人,以及被軟禁起來的北陸使臣。


    以晉王蕭楚庭為首的一夥人始料未及,完全無法接受,最無法接受的當屬晉王蕭楚庭了。


    「母後,你說父皇這麽維護蕭楚軒,在這種時候了還護著他是個什麽意思?父皇就這麽器重他?」蕭楚庭想不通,蕭楚軒明明已經被架在火上烤了,以前也沒見皇帝那麽護著蕭楚軒,這迴他怎麽就把蕭楚軒放在眼裏了。


    皇後閑閑地靠在榻上,慢條斯理地品著茶,一點兒也不見著急的樣子,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般。


    茶水麵上飄著一點點茶葉沫子,皇後拿茶蓋把茶葉沫子撥到一邊,她的動作很輕很緩,但看在人眼中,卻覺得她像是能揮一揮衣袖就把任何礙眼的人礙眼的事都統統掃掉,不留下分毫。


    「母後,你倒是說句話啊?」蕭楚庭在旁邊坐了半響不見皇後開口,等不及地說道。


    皇後抬眼瞥了蕭楚庭一眼,「你急什麽,皇上要怎麽對付蕭楚軒還難說,你幹好你自己的事才最要緊。」


    「我就是不甘心讓他活著!」蕭楚庭咬牙切齒地道。


    「你是不甘心讓蕭楚軒活著,還是不甘心他活著擋了你娶沈馨容?」皇後目光微冷,盯著蕭楚庭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蕭楚庭對著皇後那張冷白嚇人的臉,張了張嘴,大著膽子道:「兒子,兒子既不想讓蕭楚軒活,也想娶沈馨容。」


    皇後聞言,臉色變得更不好看,氣怒道:「我以前是怎麽教你的?你是想氣死我嗎?」


    蕭楚庭垂下頭,默不作聲,表明了他的決心。


    皇後盯著蕭楚庭,她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了,小時候沈馨容跟著她娘吳婉秋每進一次宮,他就屁顛屁顛地追著沈馨容跑,沈馨容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沈馨容喜歡吃什麽他就讓禦膳房特意給沈馨容做什麽,得了好東西第一個不是想著給她這個母後,而是給沈馨容那個小妖精!


    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皇帝從小喜歡吳婉秋,心心念念地想娶吳婉秋為後,哪怕太後做主把吳婉秋嫁給了魏國公,皇帝心裏藏著的那個人還是吳婉秋那個賤人,皇宮裏新晉的美人也好貴人也罷,哪個不是因為有著吳婉秋的影子,即使吳婉秋那個賤人死了,皇帝都還是沒有放下,以前吳婉秋活著的時候,皇帝護著吳婉秋就算了,現在吳婉秋都死了那麽多年了,皇帝還要護著吳婉秋那個賤人的女兒,他是真把沈馨容那小妖精當成他的女兒了吧!


    皇後越想越氣,端著茶盞的手都跟著抖起來,她猛地一抬手,就將茶盞砸在了蕭楚庭的腳邊。


    「沒用的東西!」她厲聲罵著蕭楚庭,「你太讓我傷心了!」


    她的兒子,跟他的父皇一樣,都被吳婉秋和沈馨容這兩個賤人迷了魂兒了!


    吳婉秋那個賤人活著的時候搶走了皇帝的心,死了都還不消停,還要讓她的女兒來搶她的兒子,不可能,她絕不會同意。


    皇後眼底泛紅,恨恨地瞪視著前方,就像是吳婉秋站在她的麵前,她狠狠地瞪著她,恨不得變成一頭猛獸撲上去將她撕成無數個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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