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仁宗趙禎和一同前往的重臣,看到了火炮的巨大威力,他們心裏頓時大定了。


    第二天早朝,趙禎對大遼的興兵南犯之事,態度頓時強硬起來,他拒絕和談,下令向河北路的宋遼邊境增兵,堅決迴擊大遼的挑釁訛詐行為;同時責令西北邊境也加強戒備,防止西夏火中取栗,趁機偷襲。


    但是大宋朝堂上諸多重臣都是持反對意見,就是想規勸趙禎放棄迎戰的念頭,派人和大遼和談,盡量避免宋遼兩國再燃戰火。


    此時同平章事呂夷簡就向前說道:“官家,微臣已經得到消息,大遼的使團已經進入了大宋境內,十日後就能到達東京了,到時我們一探遼使的和談條件,再做定奪。”


    寇準卻反駁道:“呂相,我們不能被動消極地等著遼使到來,而不做防範;和談不是我大宋被大遼牽著鼻子走,更不是“盡大宋之物力,結與遼國之歡心,”和平從來不是靠耍嘴皮子得來的,它是實實在在從戰爭中爭取來。”


    他又說道:“若是遼軍膽敢進犯,大宋要狠狠的打,大宋將士在前線打的越好,我們在和談中就會挺起腰杆子,盡力維護好大宋的國家利益。”


    孟鳴此時出列說道:


    “官家,微臣針對大遼的興兵南犯,有三個論斷:


    其一,遼國現在就是個紙老虎,外強中幹,他國內反戰的唿聲很大;


    其二,大遼當然很傲慢,能不講理的時候一定不會講理,若是它講理了,就一定是被打痛,被逼不得已了;”


    其三,可讓的或者不能不讓的,看準時機讓,大遼蠻不講理的時候不能讓步,虛張聲勢的時候不能讓步,不起作用的時候不能讓步,讓步時必須能扭轉局勢才行。”


    孟鳴又補充說道:


    “有道是:“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以戰止戰,不能坐以待斃。


    弱勢條件下強勢反擊打走敵人確保國家安全,集中優勢兵力重點突破僵局。對敵之間如果我方的攻擊手段使對方構成了真正的威脅,就會產生震懾作用,引起對方重視,不敢輕易迴擊。


    否則不痛不癢的攻擊,隻會導致對方變本加厲的反擊,所以提出以戰止戰的戰略思想。”


    這時樞密使薛奎出列說道:“孟學士說道好,好一個“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真是精辟之言呀。微臣讚同寇學士和孟學士的觀點,對於大遼膽敢進犯,就必須打痛它,讓它覺得“老虎屁股摸不到”,隻有讓它付出慘痛代價後,大遼才會長了記性的。”


    這時朝堂上的主戰的聲音占了上風,趙禎頓時情緒高漲,他和太後商量了一番後,就下令向宋遼邊境增兵十萬,又派了樞密副使章得象前往監軍。


    這時參知政事錢惟演突然向前奏議道:“官家,微臣有一提議,現在新軍已經組建完畢,也訓練了不少時日了,也讓新軍趕赴前線,接受一下戰火的洗禮,就會成為一支真正的勁旅。”


    孟鳴一聽頓時覺得錢惟演居心叵測,想拿新軍開刀,因為新軍剛過了軍訓期,就是一群未見血腥的新兵,讓他們這時上戰場,無疑是想讓新軍上戰場送死。


    樞密使薛奎也看出了錢惟演的險惡用心,剛想開口反對,就見孟鳴對他頻使眼色,所以就將到嘴的話就咽迴了肚子。


    孟鳴覺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畢竟朝堂上下對編練新軍、提高軍人地位的反對聲不斷,新軍必須盡快展示出強勁的戰力,證明自己的不負厚望的實力,才能打消洶洶地反對之聲,贏得世人對軍人的尊重和另眼看待。


    楊文廣此時也參加了這次早朝,他就站在孟鳴的身邊,孟鳴也看到了他麵露難色,也知道他的憂心顧慮。


    孟鳴小聲勸慰道:“仲榮兄,我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畢竟那些老頑固們是我們新軍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所以我們新軍必須應對挑戰了,打出新軍的威風,迴擊這些老頑固一記狠狠地耳光。”


    楊文廣也知道錢惟演人家耍的是陽謀,自己隻能乖乖往坑裏跳,而且不能打退堂鼓。


    楊文廣出列,然後就半跪在地,雙手抱拳,向趙禎行了一軍禮。


    就聽他高聲說道:“官家,末將特來為新軍請戰,新軍一定會“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


    趙禎此時隻能應了下來,他按照新軍製,授予楊文廣少將師長之職銜,授予孟鳴少將師政委職銜。


    現在的新軍一個師的兵力為一萬兩千人,這次孟鳴將新軍的編製中又加了個旅編製。


    其中各級兵力人數如下:一個班是十到十二人;一個排是三個班,三十到四十人;一個連三個排,九十到一百二十人;一個營三個連二百七十到三百人,一個團三個營九百到一千人;一個旅三個團三千到四千人,一個師三個旅一萬到一萬兩千人。


    此時新軍剛招收了新兵六千人,剛到其師編製人數的一半,孟鳴奏請趙禎,請他準許自己從皇家軍校的學員中抽調精幹力量,到新軍中任職。


    其中郭遵、李昭亮被授予了大校旅長之職,狄青、種惠昌、曹寧、高文煥、石彥斌等被授予了上校團長之職。


    這時孟鳴和楊文廣正在商量新軍開撥前線的事宜,兩人估算了一下,新軍從東京到前線,大約需要二十天的時間,這段時間抽出一個小時來,給新軍官兵培訓戰爭知識,尤其是軍隊的紀律方麵,尤其著重說了對逃兵的嚴苛懲罰的措施,一句話就是“臨陣脫逃者斬”。


    大軍開撥了,孟鳴也帶傷前去,張妙娘喬裝打扮一番,也跟隨他上了戰場,守護左右,也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新軍每人配發了改進型的燧發槍,每人隨時攜帶了二百發彈藥;另外孟鳴還成立一個炮兵營,共有三十門榴彈炮。


    本來孟鳴不準備祭出火炮這一大殺器的,這是他給平滅西夏和攻占幽雲留的後手,想憑此一戰定乾坤的。但是被形勢所逼,不得不以此保命。


    十八天後,新軍就到達了前線,種世衡也聞訊趕來,對新軍進行安置部署,他把新軍安排到一個小山坳裏,這裏屬於太行山區了,離著邊境線有十五裏地,位置處於防線的靠後位置。


    種世衡也是一番好意,他知道新軍還沒形成戰力,就被打發到了前線送死,所以就對他們暗中迴護。


    山坳中有一條蜿蜒小道,是通往大宋境內的一條隱秘路徑,以前大遼南侵的時候,也會有少量遼軍會沿這條小道南下侵入大宋境內。


    孟鳴讓新軍沿著有理地形安營紮寨,營地不遠處有一處山泉,水質清澈甘甜,水量充沛,可以滿足大軍的飲食之用。


    大遼的三萬皮室軍和五千武定軍已經在離宋境十五裏處駐紮了,遼軍的營寨黑壓壓的一大片,連綿幾裏。


    他們的營寨就是最常見的木棚營,凡是敵情緊迫或地勢不利於築城挖壕,隻要有樹木,就可以伐木立柵,因為在地上挖出可以立木的小坑,搭建簡易的瞭望哨等,比築城或挖壕溝容易得多,更重要的是可以迅速成營。


    再就是他們打心眼裏看不起戰力孱弱的宋軍,所以營寨布置的簡單,防守也不嚴密,倒是認為宋軍不敢前來。


    新軍駐紮的山下不遠處有個小村子,隻有二十幾戶人家,大部分都是打獵為生,這時這個村落已是人跡全無,他們也可能覺得宋遼大戰將起,就舉家躲到山裏去了。


    新軍駐守的這條小道,倒還是有車馬經過,大都是些商隊。當時宋遼邊境已經處於極高的戰備狀態了,所以少不了對這些商隊排查一番,看看裏麵是否有遼國的探子。


    這時來了一個龐大的商隊,馬車就有三十多輛,就見馬車徐徐駛過,聲音寂寥而單調,拉車的馬都是清一色的棗騮馬,形體俊美而健壯,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麵,濺起陣陣沙霧。


    其中一輛馬車尤為突出,它車廂裝飾古樸典雅,應該是商隊主事之人乘坐的馬車,又見車廂的上麵樹了一長杆,杆上掛了一個招牌,黑底紅字,上麵寫著“曹家”兩個字。


    不一時車隊都到了新軍設置的路障前,就見一個華衣老者走了過來,就聽他說道:“各位軍爺辛苦了,我們是東京濟陽郡王曹家的商隊,請高抬貴手放我們通行迴國。”


    孟鳴這時也到了現場,他就問道:“你說你是東京曹家之人,可有憑證,當然就是有憑證,也得按例檢查,現在是遼宋戰事將起之時,必須嚴查,防止大遼探子滲透。”


    這個老者聞聲向孟鳴看去,就見他臉色一喜,連忙向前拜見。


    就聽說道:“原來是孟駙馬爺,小老兒是曹府的三管家曹林守,以前在府中見過你,我曹家的商隊是從大遼上京趕迴東京的,這是我的憑證和行商的路引。”


    孟鳴聽罷連忙拿過相關手續細細查看起來,經過一番檢驗核對,確定了這些手續的真實、合法、有效,而檢查貨物的士兵也沒發現異常和違禁之物,然後就當場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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