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元年臘月十七,孟鳴要麵聖的日子,今天得穿官服,宋代官服基本承襲唐代的款式曲領(圓領)大袖,下裾加橫襴,腰間束以革帶,頭上戴襆頭,腳登靴或革履。官服圖案以等級分,一,二品的畫龍,三,四,五品是山水,以下是花鳥。朝廷規定,紫色屬於三品以上才能用,而朱紅是五品以上,七品以上用綠色,像縣令這樣的九品芝麻官隻能用青色。除了在顏色上有規定,佩戴的東西也做了規定,比如三品官員必須要佩魚袋,就是腰間吊一個小東西,所有官員都必須戴襆頭,還有一個名字叫“烏紗”,所謂的烏紗帽就是出自這裏。由於侯爵是三品,所以孟鳴的官服是三品紫色官服。


    前天送來的官服穿得有些大,孟鳴的娘給改小了一下,這時的孟鳴雖然十歲,也近一米五,所以改好的官服到不是太大了,穿好官服,拿一象牙朝笏,乘轎而去朝大約清晨六點鍾左右,天依舊黑的,需要提燈籠。平日早朝,隻能順著左、右掖門大街到東西華門大街到相關的宮殿。今天在紫宸殿早朝。孟鳴家在北講堂巷離著西華門挺近的,出了家門一刻鍾就到了。孟鳴第一次早朝不熟悉情況,需早到。從西華門下轎,沿著東西華門大街走了一刻鍾多些(大約二十分鍾),就到了紫宸殿。此時的紫宸殿已經燈火通明了,也來好多大臣,文武分班站位。


    孟鳴也不知站在何處,焦急之間,隻見一小黃門來到他跟前,問道:“是孟侯爺嗎”,孟鳴連稱是,他便領著孟鳴去靠前一位置站好。孟鳴硬著頭皮站在那兒,說不緊張是假的,周圍的大臣大都看向他,孟鳴大都不認識,被人圍觀的滋味不好受,就像被看猴一樣。孟鳴安定一下情緒,微閉眼睛,如老僧入定,假寐起來。管他的呢,靜觀其變。隻聽見陸續有人到了,還有到招唿的聲音:“王相來了”,“丁相來了”,“曹樞密來了”…..。


    孟鳴突然覺得有人站著自己麵前,睜眼一看。一穿紫衣官服的老者,站在自己麵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是小孟朝奉郎,老夫李迪”。孟鳴有些懵,是大咖、重臣,還是鄰居。孟鳴忙向前一拜:“下官失禮了,拜見李大人”。隻見李迪一扶說到:“不必虛禮,不用緊張,老夫就是有些好奇,特來看看,倒真是個俊朗知禮的孩子。聽說你隻有十歲,有這份從容淡定,不錯。”說完就退迴他位了。接著又過來一個紫衣老者過來說道:“朝奉郎,老夫張知白,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迴答”。孟鳴覺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壓了過來,我前世是紅朝共和國了,偉人都走下神壇了,平等社會,也見過高官,心態也很淡定。也就不卑不亢地說道:“請張大人賜教”。隻見張知節見孟鳴這種淡定有些吃驚,但很快恢複常態,說道:“聽說你已是生員了,還得了案首,另外寫了幾首詩詞,堪稱傳世之作。可否屬實?”孟鳴稱是。他說完也退了迴去。這兩個人以後這兩年都是宰相之選。而此後旁人也沒再前來。


    隻聽見一聲:“陛下駕到,早朝開始”,覺得時間挺難熬的,過像好久似的,哎,真宗皇帝終於來了。隻見天子坐在龍椅上,紅衫龍袍,通犀金玉環帶,禦烏紗帽,穿著簡潔又大氣。隻聽黃門說道:“有事朝奏,無是退朝”。隻聽一聲高唿:“臣王若欽有事起奏”,真宗說道:“準奏”。王若欽說道:“今天議祥瑞的事宜,剩餘的祥瑞從濰州解運過來了,已交付司農寺,已儲存完畢。隻等明年試種、留種。”


    真宗忽然問道:“孟鳴來了嗎”黃門說來了,真宗說宣,隻聽見黃門高聲叫道:“宣孟鳴覲見”。孟鳴一聽急忙向前叩拜,高唿:“臣孟鳴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喊完後,大殿盡然鴉雀無聲,孟鳴抬頭一看,大臣們一臉詫異,麵麵相覷;皇帝也是滿臉怪異。哎,出醜了,可能是看清劇,受了遺毒。宋朝覲見禮可能不是這樣的,我想當然了,現在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皇帝倒是先迴過神來,揶揄地說道:“孟愛卿,真是與眾不同,哪裏學得古怪禮儀,不過朕喜歡,倒是年少聰慧,不輸晏卿家當年啊,念你大功於朝邦,平身賜座。”隻見一個小黃門辦過一個坐凳,孟鳴連忙謝恩,就坐下候命。


    最後王若欽、丁渭、向敏中三個副相(參知政事)對祥瑞的處置起草方案。呈奏官家,官家下旨批準,由政知堂下發執行。現在快春節了,準孟鳴年後到司農寺報到。最後散朝,孟鳴低頭走出大殿,隻聽有人叫他:“孟司丞,請留步”,孟鳴迴頭一看王若欽,忙停下腳步,隻見王若欽脖子一長有一肉瘤,時人目為“癭相“。王若欽前來說道:“孟司丞,老夫叫住你,是在祥瑞上有些不之明處,特來討教一番。”最後孟鳴一一作答,最後王若欽滿意離去,還激勵了孟鳴一番。但孟鳴心生警惕,在曆史上,王若欽是奸佞之臣,為人奸邪險偽,為真宗時期的“五鬼”之一。其中還有丁渭,以後他要小心謹慎。想罷孟鳴就打道迴府去了。


    孟鳴年前不用去司農寺辦公差,接著朝廷要放假了,現在清閑的很,就在家裏考慮開印書堂的事,孟鳴把這想法告訴了爹娘,二老挺支持的。現在他準備用木活字排版。選擇楸木,因為楸木質地堅韌致密、細膩及不容易磨損變形。正好家裏有一名木匠,叫張大用,手藝極好,以前做過刻雕刻工。孟鳴設計出“活字板韻輪“,將木活字依韻排列於轉輪排字架上,排版時轉動輪盤以字就人,轉輪取字,省時省力。孟鳴叫來張大勇和他說了木活字的尺寸,他一聽就懂,一刻鍾刻了三個字,後來他將楸木板全刻滿反字,再分割處理。


    孟鳴準備現印刷論語,論語常用字一千三百一十五字,總字數一萬五千九百字。最後我讓張大用加人,工錢是外麵雕工的兩倍,他找來做刻工的親戚朋友18人,簽好保密合約,有違反者交予官府處置。隨後這些刻工就一起雕刻論語的活字。我讓他們分工一下,有刻字的,有分割的,有打磨的,提高效率,最重要的我要加上標點符號。


    在這幾天孟鳴在舊曹門街找了一間鋪子,原來是一雜貨鋪,還有一個院子,做個印刷局足夠。他把匠工都安排在這裏了,管一天三餐,飯菜比較豐盛。匠工較滿意。在臘月二十六,活字排版排完了,油墨孟鳴也配好,今天就實驗一下,大獲成功,效率極高。孟鳴把裏麵流程重新安排一下。最後這些人都願意留下來做工,他任命張大用為活字刻工的主事,主要負責刻常用的活字,大約有一萬字;印刷主事則是姓黃的人,叫黃有福,從事印刷十餘年,和孟鳴簽了三年的合約和保密協議,負責排版印刷、訂裝成書;掌櫃由府裏的人擔任,叫韓子義,童生。安排完我就不管了,我爹是大東家了。他準備寫幾本話本,出書售賣。因為活字印刷以後會普及的,保密不了多久,最多就兩年。居安思危,寫話本,刊印出去,凡事先人一步,就會賺錢的。我先把《聊齋誌異》寫完,印出來,一定大賣。後續的《西遊記》、《三國演義》、《封神演義》、《三俠五義》等等。這些一定會大火的。


    朝廷放假了,家裏都忙起來,準備食材,大掃除,祭祖準備等等。朝廷賜給孟鳴皇莊一座,有良田兩千畝,孟鳴還沒去過,但是莊上主事秦禮來給送年禮了,有隨禮的清單:畜禽:羊四隻,雞一百二十隻、鴨八十隻、鵝四十隻、兔六十隻;各種野味:貛兒四隻、鵪鶉一百五十隻、鹿四隻、獐四隻、黃羊兩隻、野豬兩頭;水產:魚蝦各五十斤,甲魚二十隻、河豚三十斤、螃蟹五十斤;蔬菜:冬瓜、山藥、豆芽、白菜、蘿卜還有幹貨共一車。孟鳴讓焦富拿著按清單清點處理入庫。賞給秦主事紋銀十兩,並交給主事銀子二百百兩,發給皇莊的住戶過年。秦主事謝過後帶人離去。孟鳴也去了玉蟬處,這段時間挺忙的,也沒看她,玉蟬的房間靜悄悄的,在不在啊。孟鳴推門喊道:“玉蟬在嗎?”,沒應聲,他剛進去,就被人用一雙玉手蒙住眼睛,孟鳴知道是玉蟬,現在玉蟬越活潑了,我轉身抱住她的細腰,把她抱起來轉了幾圈,頭碰到了一團柔軟。玉蟬急聲說道:“鳴弟,別鬧快放我下來,讓人看見不好。”孟鳴把她放下來,看見她臉上一抹羞紅,就捏捏她的瓊鼻。和她說了會話,就讓人把年禮送過來了,綾羅綢緞,山珍野味、奇珍異寶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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