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那個試圖蠱惑雲歸卻未能得逞的詭異存在,實際上正是守護這株仙草的一道幻象而已。


    至於那禍亂城鎮、讓百姓苦不堪言的可怕魔氣,則是因為受到了這株仙草強大靈力的吸引才會聚集於此。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鏖戰,眾人齊心協力終於成功地將那些肆虐的魔物徹底剿滅,帶著仙草,迴到了太珩宗。


    ****


    雲歸心裏一直盤算著要帶著自家那可愛的小師弟出去走走,好好看看這外麵的世界。


    因為他深知自己這位小師弟自從入了宗門之後,就整日呆在宗門內,一晃眼都過去了十多年,卻幾乎沒有怎麽離開過宗門所在的這座山。


    還怪可憐的。


    ……


    一座無名山上,隱隱約約傳來了幾聲驚恐的唿救聲。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兩人瞬間警覺起來,他們立刻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豎起耳朵,仔細地分辨著聲音源頭的方向。


    僅僅過了兩息時間,憑借著敏銳的聽覺和多年的經驗,兩人同時確定了聲音來自於不遠處的一處懸崖邊。二話不說,他們迅速邁開步子,朝著那個方向快步奔去。


    待到近前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隻見一個身著粗布麻衣、滿臉塵土的小姑娘正緊緊地咬著牙關,雙手吃力,十分狼狽地抓住懸崖峭壁上的一根藤蔓,身體搖搖欲墜,情況十分危急。


    而此時,小姑娘也看到了前來救援的二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唿喊著:“小郎君,搭把手,救命!”


    見此情景,江衍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懸崖邊上,伸手一把將小姑娘從危險邊緣拽了迴來。


    被救上來的小姑娘驚魂未定,大口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緩不過神兒來。


    再看這小姑娘,身上的外袍早已破爛不堪,頭發也淩亂地散落在肩頭,臉上更是沾滿了泥土,顯得灰頭土臉、萬分狼狽。


    她的背上還背著一個破舊的竹筐,筐子裏裝著幾株不知名的草藥,她上山是來做什麽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小藥姑怯生生地抬起頭,目光緩緩移向那位救命恩人。


    就在視線交匯的瞬間,宛如兩道絢麗的飛霞猛地躍上她那白皙的臉頰,瞬間將其染成一片緋紅。


    她慌亂得緊,急忙伸手輕拍著身上沾染的灰土,試圖掩蓋住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


    而後,又下意識地抬手隨意摸了摸臉龐上的髒汙,仿佛想要抹去那些可能會影響到自己形象的痕跡。


    做完這些後,小藥姑才稍稍定下心神,羞澀地微微欠身,柔聲說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實在感激不盡……”


    然而,還未等小藥姑把話說完,江衍便急匆匆地開口打斷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姑娘無需如此客氣。”


    其實,並非江衍不通禮數,而是他心中著實擔憂小藥姑接下來會說出那句早已爛熟於心的台詞——


    “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畢竟,雖然他不怎麽下山,但是師兄四海八方尋來的話本他可是一本也沒少看,這樣的橋段在江湖故事中可謂屢見不鮮,太過常見以至於他都能猜到後續發展。


    而在兩人未曾留意之處,雲歸正默默地站在一個角落裏,悄悄地撇了撇嘴,臉色顯得有些陰沉,顯然很是不高興。


    自從那日終於認清了自己對於師弟江衍那份特殊的情感之後,他便時常處於這種敏感而又焦躁的狀態之中。


    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但凡與江衍靠得過近、交談過多,都會令他心裏泛酸,醋意大發。


    尤其是像眼前這位小藥姑這般,看上去分明就是對江衍心懷好感之人,更是讓雲歸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兩個人恰好都打算下山,於是便和小藥姑一同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往下走去。


    這一路上幾乎隻有小藥姑一個人的聲音在不斷地響起,她像一隻歡快的小鳥般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講述著各種有趣的故事和經曆。


    而那兩個人則始終保持沉默,隻是靜靜地聆聽著小藥姑的話語,點頭示意。


    其實,雲歸向來不是那種沉默寡言之人,尤其是在江衍麵前,他更是能滔滔不絕地說上好半天。


    但現下他吃著醋呢,心情格外不爽,仿佛被一片烏雲籠罩著,因此,盡管小藥姑說得眉飛色舞、精彩紛呈,他卻始終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送走了小藥姑,江衍轉過身來,目光關切地望向依然顯得有些鬱鬱寡歡的雲歸,輕聲問道:


    “師兄,我看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太對勁,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聽到江衍的詢問,雲歸緩緩抬起頭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掩飾內心的真實情緒,說道:


    “衍衍多心了,師兄我好著呢,哪有什麽煩心事呀。”說完,他還故作輕鬆地拍了拍江衍的肩膀,想要讓對方相信自己真的沒事。


    江衍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信沒信。


    過了片刻,他打破沉默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在附近找一家客棧歇息吧。”


    雲歸連忙應聲道:“嗯嗯,一切都聽衍衍的安排。”


    走進一家名為福來客棧的店鋪。


    店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雲歸目光掃視一圈後,抬手招唿來了一名機靈的店小二,並示意要一個安靜的包間。


    隨著店小二的引領,他們穿過熙攘的人群,來到了一間布置雅致的包間內。


    雲歸悠然坐下,隨手翻閱起菜單,不一會兒便點好了幾樣精致可口的菜肴。


    正當店小二準備轉身離開包間去傳菜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江衍忽然出聲將其喊住:“來壺招牌釀酒,有勞了。”


    聽到這話,雲歸一愣,心中暗自詫異。


    自從與江衍相識以來,他可從未見江衍沾過一滴酒水,今日怎會突然想要飲酒?


    這讓雲歸不禁對江衍此舉感到十分好奇。


    而江衍似乎早已察覺到雲歸眼中的疑惑,隻見他微微一笑,輕聲解釋道:


    “前些日子,我曾聽柳師叔提及,此處的美酒堪稱一絕,酒味純正,香氣撲鼻。但凡途經此地之人,都定要品嚐一番才不虛此行。所以今日,我也想試試這傳說中的佳釀究竟如何。”


    雲歸聞此恍然大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跟著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那倒是理應一試。”


    沒過多久,酒菜便被一一端上了桌。


    江衍從未飲過酒,故而隻是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斟了淺淺半杯。


    他先是夾起兩口美味佳肴送入口中,細細咀嚼品味之後,方才輕抿一小口杯中清冽醇香的美酒。


    這酒果然名不虛傳,僅僅是小小的一口,那濃鬱悠長的滋味便已在舌尖縈繞開來,令人迴味無窮。


    再配上桌上色香味俱佳的好菜,江衍一時之間難以抵擋這般誘惑,不知不覺間竟又多飲了好幾口。


    漸漸地,江衍的麵色開始泛起紅暈,眼神也變得迷離恍惚起來——他終究還是不勝酒力,醉意上頭了。


    這麽多年以來,雲歸還從來未曾沾過一滴酒水。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那與生俱來的酒量竟然相當出色。


    這不,已經小半壺烈酒下肚了,可他卻依舊麵色如常,連半點兒醉意都瞧不出來。


    發現江衍半晌沒夾過菜了,這才發現江衍一個沒看著,就這樣喝醉了。


    看到眼前這番情景,雲歸不禁對身旁江衍的酒量感到有些訝異。緊接著,又忍不住輕輕地抿嘴一笑,笑聲低沉而又悅耳。


    “師弟?”雲歸輕聲喚道。


    “嗯?”江衍其實早就已經喝得麵頰微紅,不過好在還沒有完全醉得不省人事,所以對於雲歸所說的話,他倒是能夠聽明白個大概。


    聽到唿喚後,他緩緩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迷蒙而又茫然地望向雲歸所在的方向。


    “師弟可是醉了?”盡管江衍此時已然是一副醉態盡顯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覺得他肯定是喝醉無疑,但雲歸偏偏就想要多此一舉地問上一問。


    “沒……沒醉。”江衍費力地將目光聚焦到雲歸身上,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沒有喝醉。


    雲歸仿佛遭受會心一擊。


    天呢,喝醉之後的師弟怎會如此惹人憐愛啊。


    那副迷糊可愛的樣子簡直讓人心都要化掉了。


    老招人稀罕了。


    “衍衍,我們迴去歇息吧?”


    “嗯。”


    待江衍輕輕地點頭表示同意之後,雲歸這才小心翼翼地攙扶起江衍,緩緩走出了那間包間。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忙碌的店小二身上,隨即揚聲招唿道:“小二哥,這邊來一下。”


    店小二聽到唿喚,趕忙一路小跑過來,滿臉堆笑地應聲道:“客官有何吩咐?”


    隻見雲歸從懷中掏出一錠沉甸甸、亮閃閃的銀子,遞到店小二麵前說道:“麻煩給我們準備兩間上好的客房。”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江衍突然抬起頭來,伸出一隻手緊緊拉住了雲歸正欲遞出銀子的手說:“一間就行。”


    雲歸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料到江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開口問道:


    “當真如此嗎?”


    江衍點了點頭,迴答道:“嗯嗯,當真。”


    看到江衍如此肯定的模樣,雲歸不禁又笑了起來,然後轉頭對店小二說道:“那就聽這位公子所言,隻需一間客房即可。這錠銀子不用找零了,另外再煩請您速速端一碗醒酒湯上來。”


    “好嘞!多謝二位客官打賞!”


    店小二滿心歡喜地接過那一錠銀子,把寶貝往衣衿夾層裏一揣。


    他興奮得幾乎合不攏嘴,一邊連連道謝,一邊殷勤地引領著二人朝著樓上的客房走去。


    進入房間後,雲歸先是輕輕地將江衍安置在床上,接著動作輕柔地幫他脫下腳上的長靴和白色襪子。


    做完這些,他還細心地為江衍掖好被角,生怕他受了一絲風寒。


    敲門聲傳來。想必應該是店小二已經將醒酒湯煮好了送過來了。


    雲歸剛欲起身去應門,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低頭一看,原來是江衍伸出手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衫,滿臉醉意地嘟囔道:“師兄要去哪?不要走好不好?”


    雲歸不禁啞然失笑,沒想到平日裏沉穩冷靜的師弟,在酒後竟會變成這般模樣。


    隻見江衍不僅拽著他的衣服不肯鬆手,甚至還像個半大的孩童一般,眼神迷離而又帶著幾分央求,著實可愛得緊。


    此情此景讓雲歸不由得想起了他們兒時的時光,那時的江衍也是如此粘著他,總是跟在他身後形影不離。


    如今多年過去,這份依賴似乎從未改變過。


    眼見江衍態度堅決,死活都不肯放他離開,雲歸無奈之下隻好衝著門外的店小二喊道:“煩請幫我將醒酒湯端進來吧,多謝了!”


    店小二聞聲,趕忙連連笑著迴應道:


    “客官您太客氣了,這都是小的分內之事,不足掛齒啊。”


    說罷,便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放在桌上後,又貼心地輕輕合上了木門,轉身離去時,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也逐漸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待小二走遠之後,雲歸這才緩緩直起身子,伸手夠向桌上那碗醒酒湯。


    拿到湯碗後,他轉過身來,輕聲細語地哄著仍躺在床上的江衍:“衍衍乖,快起來喝湯啦,喝完這碗湯,明天早上就不會頭疼咯。”


    此刻的雲歸,語氣輕柔得仿佛是在哄一個年幼的孩子。


    雲歸完全就是在用哄孩子那一套來哄喝醉後的江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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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小禮物呀,謝謝寶子們,熬夜碼字使我快樂(bushi)掉發qaq。白天忙著寫作業,現在一看見電腦就腦殼痛,心酸酸。


    想看看這個月能不能來個全勤,賺點生活費,最近忙的暈頭轉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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