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住他的心弦,令他感到不安。


    盡管他無法確切指出問題所在,但那股異樣的氛圍始終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原來是這樣……真是讓師兄失望了。”江衍低下頭,眼眸深處流露出落寞和沮喪。


    “傻瓜,別這麽說。”雲歸伸出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放在江衍的頭頂,輕柔地撫摸著。


    “不必向師兄道歉,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而且,師兄如此喜愛你,即使你真的犯下一些錯誤,師兄也絕不會責怪於你。”


    江衍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師兄,我餓了。”江衍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的意味。


    “衍衍已經辟穀,不再需要食用這些食物了呀。”雲歸平靜地看著江衍,淡淡的聲音中透露出對他的不了解。


    江衍猛然抬起頭,眼神變得銳利如刀,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人。


    “你不是我師兄!你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充滿了警惕和質問。


    ‘雲歸’微微一怔,眼底快速略過一絲訝色:“我是師兄啊衍衍。”


    聽到這句話後,江衍的眼眸猛地收緊,眼神變得銳利。


    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不悅和警惕的神情,同時毫不猶豫地召喚出宿雪劍,麵色不虞地使出了一招淩厲的橫劈。


    然而,‘雲歸’似乎早有預料,輕鬆地側身躲開了這一擊。


    “衍衍這是作甚?”‘雲歸’的聲音帶著些許冷漠,仿佛對江衍的舉動感到不解。


    江衍冷冷地迴答道:“別叫我衍衍。”


    ‘雲歸’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可不就是雲歸嗎?”


    江衍卻堅決地說道:“你不是!”


    ‘雲歸’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嘖,說吧,怎麽看出來我不是的?雲歸的確是這麽冷清沒錯啊。”


    這算是變相承認自己不是雲歸了。


    江衍定定的看著那個假的雲歸,不得不說他扮演的真的很像,的確是雲歸對待其他人的模樣,但也隻是對待其他人,而不是對待江衍。


    江衍冷冷地迴應道:“你破綻太多了。”


    ‘雲歸’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哦?說來聽聽。”


    江衍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道:“師兄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也不會這樣跟我說話。”


    ‘雲歸’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不錯,但這還不足以證明什麽。”


    江衍的目光越發銳利,他接著說道:


    “師兄不會對我那麽平淡,更不會對我麵無表情,師兄也不會不給我做飯,師兄是獨一無二的,你模仿不來。”


    “而且,我不可能緊張的昏過去。”


    他才不可能這麽丟臉!!


    “嘖,怎麽和我見過的宿玄仙尊完全不一樣啊?我們說的是同一個雲歸嗎?”那人笑了笑。


    “師兄是獨一無二的。”江衍板著一張臉看向他。


    “行吧行吧,不和你爭了,既然識破了我的幻境,那你就迴去吧。”‘雲歸’擺了擺手,指了個方向,示意江衍可以離開了。


    “告辭。”江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之後,江衍突然停下腳步迴頭看去,果然看到‘雲歸’正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還有什麽事嗎?”江衍問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很有趣。”‘雲歸’笑著說道。


    “哦。”江衍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江衍走到房間的盡頭時,一直目送著江衍離開的‘雲歸’突然就開了口:


    “剛剛有句話一直沒說,我能看到人心底最初的渴望,你知道我看到了誰嗎?我看到了雲歸。”


    江衍整個人怔了怔,迴頭凝視了一眼‘雲歸’,這才轉身離開了幻境。


    唯獨留下‘雲歸’一人望著江衍離開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笑著。


    哎呀,這宿玄仙尊到底吃不吃窩邊草呦……


    ****


    方才的幻境想必是茗妤的殺手鐧,不然看到江衍迴過神來時也不至於這麽錯愕。


    江衍陷入幻境時,在外人看來就是突然發了呆,愣住不動了。


    而在環境裏的時間流速和外界是不同的,就像在環境裏他和‘雲歸’說了那麽多的話,在外頭也不過就過了一息時間而已。


    他又躲過一次音刃,轉頭看向雲歸,果不其然,雲歸的目光滿是擔憂。


    雲歸原本看著兩個人打的好好的,茗妤也不過是彈了一首曲子,江衍就突然愣住不動了,確實是讓他好一頓擔心。


    下意識摸了摸和江衍追蹤玉佩成對的另一塊玉佩,才知道江衍不過是進去了幻境,沒多大生命危險,但是看到茗妤又向江衍甩了音刃,心真的又提起來了。


    見江衍的眼神變得清明起來,似乎已經從幻境中掙脫出來。


    雲歸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緊張起來,因為茗妤的攻擊還沒有停止。


    這大起大落的,心髒病都快出來了簡直。


    沒了殺手鐧的茗妤顯然就容易對付的多了,江衍並不想和她多加糾纏,於是手上動作愈發快了起來,一刻鍾不到就將宿雪劍架在了茗妤的脖頸間。


    又贏了。


    江衍已經成功把這兩天的擂台守下來了,從第二場到現在,幾乎每場都是一刻鍾不到就拿下了勝利。


    這已然打破了玄天宗有史以來的記錄,江衍是繼宿玄仙尊以來,天賦最佳的弟子,他們太珩宗可真是大寶貝一窩一窩地出呀!


    江衍對著茗妤躬身作了個揖,然後還不等裁判說些什麽,就立馬翻身下了台,慢步走到到雲歸座位下方的樓梯上,看向弟子席上坐著的雲歸。


    眉眼微彎,仿若璀璨星辰落入了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明亮而溫暖。


    江衍又一次聽到師兄說要獎勵他一頓豐盛的飯菜,眼睛不由得又亮了亮。


    他下意識地彎了彎嘴角,衝著雲歸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宛如春花綻放般燦爛。


    這一笑,如同驚鴻一瞥,令人心醉神迷。


    古往今來,多少人為博美人一笑不惜一切代價,而今江衍的這一笑卻令眾人如癡如醉,恍若時光都為之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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