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黃昏時分,昏沉沉的日頭已經快撐不住要迫不及待的墜落山下去了,橘黃的餘溫暖光灑在青山綠水之間,也算別有一番風致。


    韓冬正在練習室內練習藥鼎的操控,今天上午完成了需要兌換的藥材統算和定下練習方案後,他已經持續不斷練習這控鼎四個多時辰了。得益於盡早劉桐長老的一針見血的指點,他今天改變了以往控鼎務實平穩為重的控鼎風格,有意選擇了幾種諸如滾、翻、轉等輕靈地控鼎方式練習。


    其實這也怪不得劉桐說他控鼎不夠如臂指使,要知道,在韓冬在兩年多的丹童時光裏頭,幾乎所有的煉丹術理都是在集體煉丹中所得。在這樣的集體協同煉丹中,最要不得也是最讓長老們生氣的就是那些看起來‘花裏胡哨’的煉丹方式,大部分的長老都會在每次的煉丹前嚴肅告誡協助的修童門,老老實實用最簡單最實在的方式平穩完成各自負責的煉丹步驟,不要想著搞些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玩意兒,發現一次扣除本次煉丹的一半貢獻點,有些脾氣不好的,甚至就要當場踢人。丹峰上最不缺的就是丹童,不聽話做不來就滾蛋,換人就是。


    在集體協調統一的煉丹中,最忌諱的就是自作主張和不從安排。複雜的意味著‘多’了些東西,而這些‘多’出來的,更容易出現不必要的意外,所以,韓冬在這樣的過程之中,也不由自主地習慣了四平八穩的控鼎方式。


    沒法子,那些‘輕靈多變’的手法被大部分長老們默認不受歡迎。


    經過幾個時辰的練習,由於控鼎本就嫻熟,所以除了剛開始練習這些靈巧手法的時候,靈氣的操控有些跟不上而致使紊亂外,整體來說,已經是麵前能夠小小地秀一秀操作了。隻是,這樣的‘秀操作’還有些不太穩定,比如對靈氣操控度要求最高的翻滾和振鼎,十次裏邊,還總要失敗個三四次。


    不過經過這半天的練習,能夠讓自己對這些控鼎方式熟悉了許多,這些一點一滴看得見感受的到的真實進步還是讓韓冬心下頗為欣喜。


    正當他準備休憩一會兒,準備夜間的修行時,腰間的小圓玉牌閃爍著淡淡的靈光‘嗡嗡嗡’地振動了起來,有人來訪。


    韓冬心頭疑惑,這時候,怎麽又是誰迴來找自己?


    因為控鼎練習幾個時辰已經有了點疲憊之意的心神下意識迴想起了昨天的夢境,讓他擰了擰眉。


    所以望著推門而出時臉色不太好看的韓冬,鍾靈兒也不由得有些躊躇是不是來的時候不太合適。


    韓冬見門外的是鍾靈兒,也怔愣了一下。他知道鍾靈兒早在差不多兩年前就已經順利離開修童院落,來到了丹峰成為了一名丹童,隻比他晚了大半年。但是上來後兩人一直也沒什麽往來,即便是路上或者共同協作煉丹時碰到了,鍾靈兒也是一副不相識的生冷模樣,他自然也不會去自討沒趣。


    他與黃昊相熟是一迴事兒,但是對鍾靈兒觀感欠佳也是實情。所以,兩人雖說是同期入門的修童,但是彼此關係實則很僵,他也想不明白鍾靈兒這時候來找他是為了什麽事。


    或許也是因為丹童丹試的消息?韓冬心下暗暗想了想也摸不著什麽頭緒,看著門口破天荒有那麽些難為情的鍾靈兒,倒是覺著和有些久遠的印象中她那永遠高高在上的神色相去甚遠,還有些不適應。


    兩人就在門口誰也不說話,相對僵持了一小會兒,還是韓冬主動開了口,畢竟是人家上門兒找他來了。


    “鍾靈兒,你找我?”


    雖然是很明顯的廢話,不過好歹也打破了僵局,鍾靈兒低沉了一下頭,輕輕‘嗯’了一聲後才說道:“是想問你些問題。”


    韓冬此時也發現了鍾靈兒似乎確實有些不對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想了想,韓冬還是沒有將她拒之門外,好歹也算是一場相識,她也沒做過什麽真正傷害自己的事情,於是握著小圓玉牌撤去光罩,側過身子讓出門口說道:“還是進來說吧。”


    鍾靈兒似乎也有些意外韓冬願意開門迎客,沉吟了小會兒還是默默點頭跟了進來。


    兩人就在一路默不作聲地來到裏間井院,引著鍾靈兒在鬆樹下的石桌坐下後,韓冬轉頭問道:“喝點水?”


    “不用了,我就是想來問你幾個問題,和黃昊有關的。”


    韓冬心頭一凝,還是不露神色地平靜說道:“我和黃昊,也不太熟,你知道的。”


    鍾靈兒似乎心下定意,聲音低沉的問道:“韓冬,我隻是想要問個真相,如果你知情,能不能,請你如實告訴我?”


    聽著鍾靈兒嗓間那一絲絲懇求的意味,皺眉望了她一眼後,隨機撇開視線,並不作答。


    鍾靈兒的視線一直注視著韓冬,見他臉色有些猶疑並不看她,心中已經有了半分猜測,隻是仍舊開口問道:“黃昊,他,他是不是當年並沒有被逐出青木宗?”


    “......他的事,我並不知道。”韓冬猶疑了會兒,還是堅持不說,一是這是當時和黃昊約好的事兒。而且,她和黃昊之間,他並不想牽扯過多。畢竟傻子也能看出來,黃昊確實是喜歡鍾靈兒,瞞著鍾靈兒為她做了那麽些事情,在韓冬看來,雖然不能理解,但是他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鍾靈兒誤會什麽。


    這些舊因舊果到時候還是讓黃昊自己與鍾靈兒解釋清楚比較好。


    鍾靈兒看著韓冬,想到父王給自己寄來的那封信上幾個血字,心下越來越冷,但還是強忍著心裏翻湧的情緒不發作,言語裏懇求的意味又重了幾分:“韓冬,我求求你了。以前的事兒是我不對,我誠心給你再次道歉,我答應你,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你就告訴我,黃昊到底做了些什麽?求你了,我現在隻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麽。”


    韓冬望著情緒隱隱要崩潰的鍾靈兒,心神也是一慌,看這樣子不像假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黃昊出事了?不對呀,就算黃昊出事了他都不知道,鍾靈兒怎麽知道?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正麵迴答,而是皺眉問道:“鍾靈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要不要我找幫你找一下宗門師長?”


    “韓冬!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告訴我!我都這樣求你了還不夠嗎?”鍾靈兒忽而淒聲哭訴起來,頹然趴在石桌上。


    韓冬被這陡生的變故弄得心下慌了神,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扶也不是拍也不是,隻能立在一旁尷尬搓手。心下想道:哇靠,不至於吧,不過就是瞞著你去了戰峰,而且人黃昊不也是為你好嗎?難倒是鍾靈兒用情至深,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如果是這樣,那還是說了算了?又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她既然這麽難過,應該會理解的吧?


    就在他糾結到底要不要和鍾靈兒稍微透露些實情的時候,還沒等他想出個措辭來,鍾靈兒低伏抽搐的肩頭已經抬了起來。


    隻見她雙目通紅,強忍著眼神裏的悲痛與恨意,神色淒苦地望著韓冬哽咽地一字一字開口:“韓冬,既然你不說,好。如果你是與黃昊故意串通的,我鍾靈兒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和黃昊的。就算你是被他這狗賊蒙騙利用欺瞞於我,那我也要咒你不得好死!”


    韓冬一時間被她這股悲痛狠絕的氣勢所攝,不由得後退兩步,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問道:“你在說什麽呀?我完全不明白!鍾靈兒,如果你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一起去找師長,可以想辦......”


    話沒說完,鍾靈兒一陣悲痛大喝打斷了他:“韓冬!如果你真想幫我,你早就把你知道的真想告訴我了!我不用你假情假意地可憐!當年不用,現在也不用!”


    說完,鍾靈兒抹了一把鼻子,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扭頭轉身跑了出去。


    韓冬張了張嘴,抬起的手揮到一半又放了下來,還是沒叫停她,現在明顯她還在情緒頭上,跟她說什麽也不會聽了,還是過後再解釋吧。


    明明是黃日天那狗賊的鍋,憑什麽要小爺替他受這份罪!狗屁的黃日天!


    韓冬莫名其妙地招受了一頓無妄之災,心下鬱鬱,有些氣沒地方撒,隻能暫時打消修行的念頭,從井裏打上一桶清涼山泉。順手拿起一塊瓜瓢舀了一瓢,低頭汲吸了幾口,端著瓜瓢迴到石桌上,想著剛才鍾靈兒可以說是異常莫名其妙的表現怔怔出神。


    半晌後,韓冬眼神一凝,視線停在平滑冰涼的石桌邊緣那一灘小小淺淺的淚痕上,心頭一震,不對勁!


    他忙又細細靜神迴想了一遍自從開門見到鍾靈兒開始的情景,一直在腦海中迴溯到鍾靈兒轉頭離去前那一抹眼中的神色,心神一驚!


    那哪兒是什麽遷怒仇恨的眼神?分明是悲痛欲絕的決絕才是!


    韓冬猛然從石凳上騰坐了起來,恰好轉頭望向門外剛剛爬上牆垣的殘月,心頭隱隱浮起的不安如同稀白的月光一般,越來越清明。


    鍾靈兒,到底發生了什麽?


    ————


    *縱橫首發,支持正版閱讀!


    推薦啊,點擊啊,收藏啊,你們在哪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餘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魚語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魚語漁並收藏仙餘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