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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酈沐蘭迴到丹峰之時已是昏後,那道磅礴的靈光絲毫不掩飾痕跡,迎著殘陽餘暉急速撞入丹峰頂上之時,不少修為有成的丹師都察覺到了,隱隱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麽讓平時溫和素雅峰主如此生氣。


    丹峰頂端是一座規製比之青雲峰要小上許多的殿堂,占地百餘丈。殿堂前是一片比殿堂打上許多的平整玉石板鋪設的廣場,廣場中央佇立著一尊通體雪白的三腳三耳的大玉鼎。


    殿堂上掛著一塊古字豎長匾額,四角雕花雲紋和一些不知名的藥草,中間古體書就兩字:丹殿。


    再往內是進廳院,大廳內布置簡樸,格局倒是和青雲峰類似,不過簡化了許多,並無桌椅,取而代之的是十來方布列有序的白玉蒲團。


    中間的清案隻擺放有一隻與外邊廣場造型一致的三腳三耳的小鼎,鼎中供有三炷母香,並無靈器供物。在清案之上懸掛著幾幅曆代峰主的布製掛象。


    酈沐蘭踏入丹殿時,兩位副峰主魯直和冷媛媛已經在蒲團之上凝神端坐等候了。


    這魯直自然就是那位在幾年前路過韓家村,將韓冬欽定為資質上佳的仙材的那位青色道袍仙家了。


    魯直在這丹峰上任為副峰主,主要負責丹峰的丹藥煉製供給、靈藥儲存和資源保障等後勤事務,為丹峰的正常運轉提供充足的資源儲備。


    所以他有時候也會出山探幽,尋覓一些罕見非常的靈藥靈材。


    而另一位副峰主冷媛媛則是負責丹峰的弟子管理、任務配發以及貢獻發放等日常管理事宜。由於她對待後輩子弟是出了名的嚴厲和苛刻,所以這私底下,不少丹峰後輩都私下將冷媛媛唿作“冷麵羅刹”。


    至於酈沐蘭這位峰主,曆來甚少出現在丹峰後輩弟子麵前露麵,每次出現都是十分‘溫和素雅’,仙風十足。讓不少丹峰弟子都對酈沐蘭這位神秘又的峰主比較有好感,要比經常出麵管製一眾子弟的冷媛媛觀感那是要好上太多了。


    而實際上,這位峰主平時小事不管,大事上報,基本上在丹峰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才讓很多人產生了錯誤的印象。


    酈沐蘭來到清案前的蒲團出盤坐下來,臉上依然有些鬱鬱不消的神色,心不在焉地開口問道:“早前在青雲主殿決議之事都已經安排好了沒?”


    冷媛媛從懷中摸出一塊玉簡,手中靈光一閃,遙遙遞給酈沐蘭,並說道:“依照宗主之令,此後十年內,將原先所發的處於古道派與齊天宗轄境內的相關任務全部撤迴,如今正在執行任務的弟子也會派人秘密傳訊並撤迴。至於魔孽猖獗之地,則會在今日之後直接下禁令,禁止丹峰外出執勤的弟子接近。”


    酈沐蘭將玉簡之內的各類峰內變動和細則以神念一一瀏覽後,將玉簡拋迴給冷媛媛,輕聲開口道:“這些冷道友作主把持,我自然是放心的,就依此律安排。”隨後她看向了不遠處的另一位副峰主魯直,“魯道友,關於宗門的丹藥儲備如何?”


    魯直不敢怠慢,將手中早已準備的玉簡摸出,施法遞給酈沐蘭後開口:“稟峰主,此前丹峰儲存的低階醫丹以生元丹和生肌丹為主,共有三萬七千餘枚。低階靈丹以靈元丹和固元丹為主,共有五萬餘枚,不過消耗量也相對較多。還有毒丹與神丹的存量以及中、高階的各類單眼庫存都已在玉簡中整理出來了。不過,宗門所需之量太大,目前距離宗門應急需求還是相差甚遠。之後我會和青雲峰的人對接中間短缺的丹藥量,迴頭再給您匯報。”


    酈沐蘭接過魯直遞來的玉簡,分出一縷神念透入其中仔細核查各類各階丹藥的庫存量,半晌後方才抬頭:“魯道友,此後百年之內,丹峰所產以靈丹和醫丹為主,減少毒丹和神丹的煉製,”同時轉頭對冷媛媛吩咐道,“後續丹峰任務與青雲峰的人說明,讓各峰提高各階靈藥的兌換獎勵,同時丹峰提高各階醫丹與靈丹的貢獻獎勵。”


    “是,尊峰主令。”


    “如果有何為難之處,可以權宜的你們自行把握,實在棘手的傳訊與我,我親自找青雲峰要說法。”酈沐蘭也向來不是婆婆媽媽之人,幹脆利落地做下邊做好了決斷。


    “是,峰主。”魯直和冷媛媛兩人相視一眼後,並未多說什麽,扶手領命而去。


    ......


    三日後,青雲峰主殿。


    除了丹峰酈沐蘭外,其餘青木各位峰主連同宗主祁龍渚在內端坐在座椅上,饒有興趣地端詳打量著場中的一位道裙少女。


    這位道裙少女自然便是徐真真。


    幾日間她已然從酈沐蘭口中得知今日之事,隻是來到這裏一個個老頭老太婆都向看一件貨物般打量著她,所以她心下有些不痛快。不過她一貫神色清冷,表現在臉上倒是不太明顯。


    不過在這些有心人眼裏,這份平靜無波的心境自然是讓他們更加滿意得暗中點頭了。


    要知道若是尋常弟子,在明麵上青木宗的這麽多大人物麵前,別說這般年紀的少女,即便是依然修為有成的中高階修士,能夠保持如此淡定的可也不多見。


    至於徐真真此下心裏的些許不情願,自動被各位大人物給忽略掉了,或者根本就沒想到她會因此不情不願。這可是天降大好的福緣,誰會不喜歡呢?


    何況,此下他們都已經在心裏計較著該用什麽樣的條件打動這位仙靈之體。滿腦子都是怎麽讓她改變主意,還要防著別人的爭搶和中傷,間隙還得想想怎麽詆毀其他峰頭。心神運轉的程度即便與當初衝擊合嬰境界時估計也不遑多讓了。


    還是宗主祁龍渚打破了場間有些凝固的氛圍,略帶笑意開口道:“徐真真,今日在這大殿之上都是各峰峰主,我是青木宗宗主祁龍渚,”說著抬手一一向徐真真介紹起來,“丹峰酈峰主想必你已經認得,旁邊這位是器峰峰主落英,修為高階合嬰。下首這位是陣峰峰主白匹鼇,修為已至高階化嬰。”


    介紹到器陣兩位峰主時,眉眼細長的落英睜開雙眸朝徐真真點了點頭,那位白匹鼇則是滲人地咧嘴笑了笑。


    “左邊首位就是戰峰峰主高樊叔,修至高階合嬰境。中間這位是法峰勞鵬達峰主,修為也是高階合嬰境。最後這一位則是禦峰峰主邱木寂,修為耐是高階化嬰境。”


    “嗯......見過宗主和諸位峰主。”徐真真點頭輕輕扶手一禮,算是行禮拜見了。


    法峰富家翁勞鵬達率先坐不住了,堆滿笑容的圓臉笑意吟吟地說道:“徐小友,那日將你帶迴青木宗的鬆鬆子長老就是我師尊,說起來,咱們可以算是師兄妹呢。你呀,可以隨時過來法峰修行,一應修行所需資源我法峰都可以給你高階修士的同等供給。”


    此話一出,在場各位峰主包括酈沐蘭都傻了眼。他們此前的打算最多是將徐真真首位嫡傳或者關門弟子培養,畢竟仙靈之體在難得,也隻是在修行資質上難以相當。


    根本沒想到勞老賊一上來就放絕招,這意思竟然是要代師收徒,將徐真真視為平輩!這根本上把眾人的後路全堵死了!


    連原本在一旁老神在在看戲的祁龍渚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勞師兄為了仙靈之體竟然這麽拚!


    且不管諸位峰主作如何想,在他們臉色陰沉地衡量得失之時,徐真真已然開口迴應。她看著勞鵬達的笑臉,思索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丹峰還不錯,先留在丹峰住著好啦。”


    勞鵬達臉色笑意一滯,想不到徐真真給他的迴答竟然是這麽簡單,聽起來還有點兒兒戲。


    於是他愣了會兒神之後,覺得可能這位仙靈之體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不死心地開口說道:“你已經決定留在丹峰了?你知道剛剛我給你的條件意味著什麽嗎?”


    徐真真平靜看著他,巧口輕啟,迴道:“知道呀,可是他們也會給我的,所以都一樣。”邊說邊伸出小手在場內環了一圈。


    這話說得不止勞鵬達,連祁龍渚和其餘幾位峰主都怔了怔,這仙靈之體不簡單呀,竟然心思通透至此。


    他們方才確實已經打算拿出些家底寶貝再與勞鵬達爭上一爭,甚至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打算,要開出比法峰要好上許多的條件了。


    修仙界三大天資靈體之一的仙靈之體,即便是在一流大宗門,都是能夠傾側宗門之力培養的。


    所以,眾人驚異的不是她選擇丹峰的決定,而是她如此之快地就能想通其中關竅,如果是這樣,爭奪的機會就渺茫了許多。即便徐真真隻是一位通識境的入門修士,但是能有如此玲瓏剔透的神思,眾人又不可能用強硬的手段逼迫,諸峰幾乎已經在心裏有了判斷,再想讓她改變主意已經很難了。


    徐真真看著諸位峰主臉色陰晴不定,不由在場間輕輕皺了皺眉頭,這麽簡單的問題,這麽為難嗎?


    於是她皺眉迴想了一下,入山那天,丟下她就跑的那個老頭子跟她說的話,麵朝青木宗主祁龍渚,巧音婉轉地說道:“我隻是暫居丹峰,等我學會了《參同丹契》就會去往別峰修行。那個頭發胡須花白的老頭子答應過我的,在青木宗,我想學什麽就學什麽。”


    在場眾人一聽,齊刷刷看向祁龍渚,眼中似有詢問之意。


    祁龍渚眉毛一皺,師尊並沒有交待過此事,不過從現在情形來看,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既能避免諸峰爭搶,也能讓諸峰滿意。


    最重要的是,這事兒安排的確實很像是師尊的手筆。


    一想到師尊的脾性,祁龍渚不由就一陣頭疼,當年如果不是師傅的原因,他才‘當不上’這狗屁宗主。


    百餘年來,諸峰除了法峰勞師兄和陣峰的邱師弟處理峰內事務勤快一點,其他幾位哪個不是動不動閉關或者神遊。每有底下副峰主無法決斷的事務之時,傳訊過去大多不是自主便宜就是找主峰相商。


    他們峰主是當得自在,我這宗主當得心累呀!


    如此想罷,祁龍渚向幾位峰主投去詢問的目光,兩相接觸之下,除了最早占了便宜的丹峰酈沐蘭,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


    既然是鬆鬆子師叔(尊)的意思,就如此安排便是,反正也是將這仙靈之體攥了一份在手,總比先前悶頭不知,一點風聲沒聽到要好!


    而且,眾人心裏已經在盤算,之後仙靈之體入峰修行之時,要如何拉攏她了。最終徐真真要選擇哪座峰頭留下真傳,之後的較量,來日方才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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