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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來的丫頭,快點給老子滾開,否則……”身後叱罵與猥褻的聲音忽地頓了一頓,惹得周圍同他站一塊的男人們猥瑣地笑了笑,道:“本少爺看你這小娘子生的也是有幾分漂亮,讓爺爽一爽,保證讓你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說罷,一陣更加猖狂下流的笑聲不斷從月橘的四麵八荒傳來。


    月橘從姑娘驚世容貌中迴過神來,若無其事地攏攏身上的衣服,悠悠然地站起身子,眸間閃過深沉濃鬱的厭惡憤怒,甚至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殺意,穿著白綢中衣,站起身子,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那笑的興奮鄙陋的一張臉,忽地怒極反笑,勾起一側的嘴角,問道:“你看我這樣稀罕你的吃香的喝辣的麽?”


    那男子被月橘陰戾隱忍的聲音震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幹巴巴地大笑,伸手指著月橘,朝著周圍的人忘乎所以地恥笑道:“瞧瞧,這姑娘可真是有本事呢。也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千金,這麽厲害,當眾脫了衣服,就為了救一個小賤人,還真是偉大至極,偉大至極呐。”


    月橘強忍住用妖術撕爛這張嘴的衝動,氣忿地看著他,強迫自己不斷地深唿吸以平息自己內心的狂怒與暴戾,抿住嘴角,冷冷地問道:“我且問你,這姑娘到底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以至於要被你這般對待?”


    月橘下意識地朝圍觀的人看看,卻見他們一些抱著憤慨與難忍,一些抱著看好戲不要錢的興奮與激動,一些抱著憐惜的感慨輕輕搖晃著腦袋,甚至欣賞著姑娘的美貌,抱著一種獵奇的態度。


    卻至始至終,沒有一人上前替這個瘦小脆弱的姑娘說一句話,好似這樣的場景他們早就見到了無數遍,一顆溫熱潮濕的心也在這樣一遍一遍地重複之下變得幹涸枯燥。


    見月橘站出來,人們紛紛惋惜地搖晃著腦袋,為月橘的見義勇為而惋惜,卻也為那躺在地上的姑娘。月橘一顆滾燙炙熱的心好似被什麽冰涼的東西瞬間刺啦一下,凍傷了幾分。


    許久之前,魔君大人便曾經借著幻境告訴她,世人在許多時候都是涼薄的,卻又在一些時候,會表現得格外炙熱溫暖。


    這樣的矛盾便叫做人心,而人心,無外乎就是如此。時而溫暖體貼,時而寒涼刺骨。這其中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幾分暖意幾分寒情,都是很難分得清楚的。隻有守住我們自己的初心,才能保住我們對生命最原始的崇敬。


    月橘冷冷地笑出了聲,卻不知為什麽,有些突兀,惹得對麵狂躁的男人不覺心中一陣驚悚惡寒,揚起皮鞭,對準了月橘的身體便狠狠地揮了下來。電光火石之間,月橘在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使用妖術,同時也深刻地認識到,學好拳腳功夫在凡間是多麽的重要。


    凡人的傷害對月橘而言自然形成不了什麽大傷,隻是若不給這個猥瑣狂妄的男人一點教訓,好像十分地對不起自己氣急攻心的憤懣。


    月橘現今已平靜下來,掌心瑩瑩閃爍著鵝黃色的妖氣,一束一束,光色微弱氣息卻十分強烈,反手便要推向那揮鞭之人時,卻見一道紅色豔麗的身影擋在了月橘麵前。


    啪的一聲,一道清脆狠厲的皮鞭打在皮肉之上發出的聲音,伴隨濃鬱腥甜的血的氣味,蔓延鑽進月橘的鼻尖。


    月橘愣怔在原地,看著笙紅妖豔動人的臉不知何時變得蒼白脆弱,突然慌亂,伸手攙扶著他,焦急擔心,懊惱道:“痛不痛?你怎麽就闖出來了?”


    笙紅的視線繞過月橘直直地定在地上的那個女子,踉蹌趔趄地甩開月橘的攙扶,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女子的方向過去,蹲下身子,神色複雜,麵容悲恨淒切,狠狠地抓住姑娘的手腕,手背爆出幾條青紫的筋,目光一動不動。


    月橘察覺到笙紅的不對勁,疑惑尚未褪去,心下便漫上了許多不祥的預感。


    笙紅方化成人形一百年左右,因著夜羅的緣由一直留在上天庭,哪裏有下凡遇見過這樣的女子。且他看姑娘的目光悲痛而哀怨,似是帶著許多不清不楚難舍難分的曖昧情緒,激得月橘一個心驚,心中懊惱,早知道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笙紅……”月橘看那姑娘原本蒼白無力的手掌在笙紅強勢地按壓下泛起了青筋,慢慢泛起一層不自然的緋紅,擔心地拍拍笙紅的肩膀,繞過他的身體與他麵對麵。


    隻見笙紅目光呆滯痛苦,又夾雜則隱忍深切的愛意,一切動作好似下意識地一般,想要牢牢地抓緊再也不會跑掉,眼角卻不斷地掉落了一串一串大顆的淚珠,似乎不受控製,完全遊離於神識之外。


    “我就說著女人是個**,這不,立馬就勾搭上了一個男人,指不定還是之前就有了勾當,來給我們上演一場**和戲子的深情戲碼呢。”那男人齜牙咧嘴地笑著,上下甩動著皮鞭,指著笙紅,笑的十分卑劣。


    月橘一時慌了心神,反掌便是一道純淨深厚的妖力,沒有掌握好力氣,若是真打在那男人身上,定是要當場害了性命。


    妖力滑出掌心的那一瞬,月橘感到一陣強大壓迫的仙氣淩然而至,迫使月橘半跪於地,伸手痛苦地覆在心口。而那男人,被人一腳踹飛,撞在身後的牆壁,生生出了一個窟窿。


    “夜羅……”月橘知道自己犯了錯,神色緊張害怕,強忍住仙氣的壓迫。夜羅鐵青著臉,手掌攤開,朝著笙紅的後頸輕輕一砍,便見那道妖豔的身影慢慢朝著地麵鬆軟地癱倒,最後落入一個寬厚堅實的懷抱,被夜羅抱走。


    強大無情的壓迫瞬間消失,月橘感到身體鬆垮下去,呆坐在原地,愣愣地,直到夜季出現在她的麵前,溫柔地拍拍她的腦袋,道:“這件事不怪你。”


    月橘不明白,扭過頭,表情呆愣地看著夜季,皺著眉頭,一副想要哭又哭不出來的模樣,滿臉愧疚,雙眼迷茫,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看到這個姑娘,我終於想起來夜羅為啥對那隻紅蜘蛛這麽上心了。”夜季皺皺眉頭,又將眉頭鬆開,無奈地笑笑,伸手去拉月橘起來。


    月橘更是有些茫然,卻又好像明白了幾分,乖巧地跟在夜季身後,謹慎地問道:“是因為兩百年前,笙紅曆劫的時候正好夜羅也在嗎?可是為什麽笙紅不記得了?”


    “月橘,我覺得你真的好聰明啊,我就跟你說了這些點,你就能猜出這麽多。還能問到關鍵點上,難怪上神大人要把你帶過去,一起去除那惡魅。”夜季說的真誠坦然,弄得月橘再說什麽自謙的話都會顯得有些做作,於是月橘隻是大方地笑笑,神色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笑容間竟是多了幾分自嘲。


    “月橘,你知道嗎?身在冰冷漆黑的泥沼裏麵的人,在遇到任何一絲甚至是有可能的光芒與善意的時候,都會想抓住了漂浮在廣袤無垠的海麵上的最後一塊救命的浮木,想要不斷地往上爬,找到屬於自己的救贖。”夜季抓抓頭發,將夜羅曆劫迴來後對他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月橘,不知她是否能夠明白。


    “我懂的。”月橘見地上的姑娘臉色已經毫無血色,昏迷了過去,情感變得十分的複雜,不解地看向夜季,詢問道:“那這個姑娘怎麽辦?”


    夜季搖搖頭,滿臉無奈。


    月橘深唿吸一道,再看看聚集在一塊將那少爺緊緊圍繞在身後兇神惡煞的奴仆,如果將這個姑娘繼續放在這裏,她肯定會被這群人生吞活剝了的。但若是帶迴來,她怕笙紅受不了再一次見麵的刺激,直接作出更瘋狂的事情,也是很糟糕。


    “要不先把她帶走,然後藏起來,救治好了便讓她自生自滅吧。”夜季眸光陰冷,輕輕地瞥了一眼對方,帶著明顯的不喜與敵意,冷冷道。


    月橘不了解這其中的真正故事,也猜不透夜季麵對這個姑娘反應如此激烈的原因。笙紅是因為愛與背叛,也是因為絕望與心寒。而夜羅許是因為對笙紅的那份憐惜,對這姑娘才會抱著憎惡的情感。


    那麽,夜季呢?那份不喜與敵意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是因為夜羅?


    月橘拍拍腦門,覺得自己的心理戲實在有些太足了些,鬱悶地笑笑,朝夜季點點頭。夜季鄙夷嫌棄地朝姑娘看去,又看看月橘,抓抓頭發。


    “咱們又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使用法術,我這樣一個身板也實在抱不動她,那……還是隻能委屈你了。”月橘放低聲音至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抱歉地笑笑,下意識地聳聳肩膀,有點心虛。


    就這樣,夜季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那具陷入昏迷狀態的姑娘抗在了肩上。


    月橘跟在身後,動作溫順乖良,瞧見夜季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抗人姿勢,就覺得後背莫名發寒,撇撇嘴,繼續跟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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