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接過雲夢仙草,將之撕碎投入胡從心帶來的水壺中,真氣一催將之攪地粉粹,一點一點地喂給小康喝下。


    雲夢仙草乃溫熱藥物,有蘊養經脈之效果,蛇膽屬寒涼,有促進功力壓製火毒之功,二物合用,陰陽調和,能夠將藥效發揮到七八成,在此倉促的環境中,能夠做到這樣也就不錯了。


    看著一旁眼神火熱的胡從心,蘇信輕笑一聲,晃了晃手中的水壺,估摸著還有小半壺,隨手扔給他,道:“剩下的都給你了!”


    胡從心接過去,也不嫌髒,咕嘟咕嘟,一股腦兒牛飲喝完,舒服地打了個飽嗝,眼睛一亮,感受到雲夢仙草的妙用,心中更是堅定了抱緊蘇信大腿的想法。


    蘇信讓他照顧好小康,便起身麵對那威嚴老者,他知道,在場的隻有這老者才是說話算話的人。


    那老者一直在一旁細心觀察蘇信施展的手法,一一比對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但他哪裏知道蘇信所施展的俱是從俠客行中學來的,因此隻能越看越迷糊,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


    老者心中嘀咕道:“老夫在錦衣衛待了二十年,雖然武功一直未能晉升一流,但武林中各大派的武學招式朝中都有記載,可這人施展的手法古裏古怪,卻是怎麽迴事兒?難道這江湖上還有什麽武功是宮中沒有記載的嗎?”


    好在他人老成精,見識到蘇信的招式之後,心中便將他當做不世之材,武學自成一體,因此更是敬佩,見蘇信看過來,深深行了一禮,自責道:“老朽蔡飛鵬,暫任錦衣衛左使,在下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前輩,還望前輩見諒。”


    江湖上不成文的規矩,一旦成了宗師,走到哪兒便都是前輩,卻是無論年齡大小。


    蘇信眨眨眼,此時他真氣未能恢複,真打起來恐怕還不一定能鬥得過這個錦衣衛中的高層,見他也錯認為自己還有宗師實力,便隻好順水推舟地演下去。


    終於等到這一天,我也有裝逼的機會了,蘇信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學著自己二師兄的樣子展示出一派高手風範。


    “無妨,不知者不罪。”高手說話一般字都不多。


    蔡飛鵬直起身來,威嚴的臉上擠出一道笑容,道:“若不是胡賢侄慧眼識真人,第一時間給我們送了信兒,恐怕我們還真就不能來拜訪前輩您呢?卻不知前輩高姓大名,來到這雲夢山有何貴幹。”


    “姓蘇,單名一個信字,閑來無事,出來逛逛。”二師兄說過的,真正的高手從來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意圖。


    不過,好像自己本來就沒什麽事,還真的隻是隨便逛逛,罷了罷了,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他們愛怎麽猜就怎麽猜吧!


    蔡飛鵬嗬嗬一笑,他在朝中見過太多高官貴胄,自然明白此中道理,因此也不深問,而是說道:“目下錦衣衛正在征集能人異士共同處理一樁大事,卻不知蘇宗師感不感興趣?”


    蘇信淡淡一笑,道:“叫我蘇信即可,左右無事,你可說說那大事到底是什麽事。嗯,重點說一下我參與的話能得到什麽吧!”


    對於朝廷,蘇信並不想牽扯過多,但錦衣衛出麵征集武林人士的事兒不多,想來會很有趣才對。


    蔡飛鵬臉上的笑容不減,胸有成竹道:“在下位卑權低,對於那事兒的具體情況了解不多,但據說與仙人有關,江湖上各大派的高手都會前去,想必其中必然有天大的福源。”


    蔡飛鵬笑吟吟地望著蘇信,他知道,對於到達宗師境界的高手來說,權力和金錢對他們的誘惑力並不大,隻有那傳說中縹緲的仙道才能讓他們趨之若鶩。


    果然,蘇信一聽到‘仙人’二字,眼睛一亮,點點頭道:“想來錦衣衛是不會亂說話的,那我便走上一趟。”


    蔡飛鵬從懷中掏出一個銀色錦囊遞給蘇信,道:“關於那事兒,我等還需要準備一段時間,兩個月後,也就是八月初八,您隻要趕到魯州東海之濱的蓬萊城即可,這錦囊中有具體的匯合地點以及手令,還望前輩不要錯過了日子。”


    蘇信剛要伸手接過錦囊,卻聽得耳邊風聲一響,急忙迴手閃躲,迴過頭卻發現一個穿著黑色袍子頭戴銀冠的男子手上拿著那銀色錦囊。


    這男子麵容白淨,冷峻中帶著一絲柔媚,輕功高超,步法神妙,他能一招將蔡飛鵬手中的錦囊奪走,想來在江湖上也不是無名之輩。


    蘇信初出茅廬,哪裏知道許多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可蔡飛鵬是經年的老江湖客,見到這人自然認得,不但認得還很熟悉,隻聽他恨恨罵道:“花間晚照,快把錦囊還給老夫,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黑袍男子微微一笑,冷冷道:“我還真沒有見過蔡老爺子不客氣的樣子呢,今日倒是要好好開開眼。”


    蔡飛鵬臉色怒色一閃而過,握手成爪,向那花間晚照肩上抓去,他在少林學藝,練成了一身深厚的真氣,卻又練有家傳的鷹爪功。


    二十三歲蔡飛鵬下山前,得到少林傳授少林金剛爪武功,他苦練十餘年,終於將金剛爪與鷹爪功合而為一,是為金剛鷹爪功,兼有金剛爪的威猛與鷹爪功的淩厲,乃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外功法門,也正因此他才能坐上錦衣衛左使的位子。


    花間晚照見蔡飛鵬攻來,尖笑一聲,黑袍往身前一兜,使得卻是以柔克剛的法門擋下,而後雙腳離地,猛地朝著蔡飛鵬腰間踢去。


    蔡飛鵬在碰到花間晚照黑袍的一瞬間,暗道不妙,隻覺得自己平時無往而不利的爪法全部打在空出,而且那黑袍中有一股莫名的吸力,讓他連拔出來都做不到。


    他心下駭然,知道這人武功又有精進,見他雙腳踢來,奮起雙腳同樣踢過去,這一對腳比的便不是招式高低,而是兩人功力深厚程度。


    兩人一觸即分,花間晚照在空中一個盤旋便漂亮地落在地上,蔡飛鵬卻橫飛著摔了出去,若不是他那幾位弟子機靈上前接住,恐怕要丟更大的臉。


    蔡飛鵬驚訝地看著花間晚照,駭然道:“你已經晉升到一流了?”


    花間晚照黑袍一甩,將錦囊丟迴給蔡飛鵬,冷笑道:“蔡老頭,說你老了你還不信,現在朝中是我們東廠說的算,你們錦衣衛已經成為過去時了!”


    蔡飛鵬落敗,全無心情跟他做口舌之爭,黯然垂首。


    花間晚照得意一笑,不再理他,轉身朝著蘇信一拜,恭敬道:“這位前輩,在下東廠三都督花間晚照,特來請尊上於八月初八蓬萊城一會。”


    說著同樣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不過卻是繡著金絲,恭敬地遞給蘇信。


    蘇信傻了,這東廠和錦衣衛明明是兄弟部門,來這麽一處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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