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迴來時,眾人正從猛虎堂中出來,他遠遠跟了那少年,在他進屋後便在縱身上房等候機會。


    這少年叫司徒橫師叔,卻夥同他人害他,如此不顧師門情誼,且他才是真的以下犯上,如此年少心腸便如此毒辣,還不知道今後會發展成什麽樣呢!


    那少年進屋不久,貝海石也悄然來到屋中,他誇那少年道:“石破天,這次你做的不錯,今後隻要一心為長樂幫做事,咱們大夥兒都虧待不了你!”


    那少年笑著,溫順道:“今日之事全憑貝大夫你主持,今後破天定然事事按您的指示行動。”


    貝大夫含笑點頭,送給她一個叫侍劍的婢女,飄然離去。


    石破天見那侍女嬌小可人,身著鵝黃短襖,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兼且溫柔嫵媚,心下甚是歡喜,便興起了戲弄之情,他說道:“本幫主倦了,你伺候我沐浴更衣吧!”


    那小侍女不過十三四歲年紀,便被賣到此處,聽了石破天的話心中又驚又怕,卻又不敢違抗,隻好打來熱水服侍他。


    浴盆之中,石破天不時說些輕佻的話語,把一個小侍女說的臉色羞紅,他見了便哈哈大笑,似乎欺負別人便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樂趣一般。


    夜深了,石破天這天做了許多事,困了便睡下,那侍女聽他要暖床,慌忙跑了出去。


    蘇信早已等地不耐煩,那侍女出去後,石破天方一閉眼,他便從一個縱躍進了房間,隔空連點,封住了石破天幾處穴道,讓他不能動彈,更加說不出話來,而後連著被子一卷,便帶了他離開!


    那侍劍在外邊兒待地久了,悄悄進房來,卻發現石破天不見了蹤影,當即喚人來,一時間整個長樂幫亂成一團,那卻不是蘇信要管的事兒了。


    他帶著石破天一路出了鎮江府,在一條水路上買了條船兒,把石破天扔進船中不再管他,自己在船頭做些飯食吃。


    那石破天本也是極為伶俐的少年,方一被點穴,便知道來人是江湖上罕見的高手,掙紮一番後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彈,索性便靜等著那高人下一步動作。


    石破天是個跳脫輕佻的性格,到了半夜,他已經全然忘記了害怕,反而對高人很感興趣,而且還覺得這樣被人綁走的事情很是刺激好玩,再也睡不著,隻是盤算著該如何應對。


    天色一亮,朝陽初升,小船輕搖,岸邊柳樹映著輕煙隨風舞動,石破天醒來,蹬掉被子,便看見蘇信正在船頭打坐吐息。


    其時天色方亮,蘇信頭頂白氣升騰,東方猛地一亮,便有一縷紫氣一閃而過,沒入蘇信身體之中,而後蘇信睜眼,眼底精光一閃而過,迴頭望著石破天,嘴角帶著莫名的笑容。


    石破天全不逃走,反倒恭敬有禮地朝著蘇信拜了拜,恭聲問道:“不知前輩叫小子來做什麽,若有什麽小子幫得上的,隻管吩咐便是。”


    石破天麵容俊朗,星眉劍目,一看便是個良才美質的少年郎,若非蘇信知道他實在心狠手朗,猛地看見,還真以為他是什麽良家子弟呢!


    石破天見蘇信看著他笑而不語,心下也不禁有些驚怕,聽說有些前輩高人行事軌跡,往往笑裏藏刀,動輒殺人,他自己心思不正,便以為天下人人都是如此,不由得更是拘束。


    蘇信瞧著他,緩緩開口道:“我不喜歡盤問別人,你自己將出生到現在的事兒挑重要的說了,若是有意欺騙。”說到這兒,蘇信頓了頓,見江中一尾魚兒遊過,伸手虛握,真氣引動,便拘到了石破天身前,再對著那魚兒頭部一點,魚兒立刻不動,所含真意不言而喻。


    石破天縱然在長樂幫中見過許多高人,卻又合適見過這種手段,心中震恐的同時,不由得冷汗連連,當時便老實地講述自己的過往:“小子乃是玄素山莊的少主人石中玉,家父石清,家母閔柔,想必前輩也是聽過的。”


    說了這句自報家門的話,他偷眼看蘇信,心想自己父母乃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自己說出來興許會讓這個前輩另眼相看,可蘇信養氣功夫練的極佳,心中雖然知道找到了正主,麵上卻不動聲色。


    無奈,石中玉隻好接著敘述:“長大些我爹爹便把我送到雪山派學藝,拜了風火神龍封萬裏為師,可惜那雪山派的人瞧不起小子,整日裏就教些沒用的功夫,處處管轄不得自由,我有一次戲弄了白萬劍白師叔的女兒,她竟想不開跳下了山崖,白萬劍乃是雪山派掌門白自在的兒子,我害他沒了孫女,他們雪山派上下自然不放過我,還好我機靈早早便逃下了山。”


    蘇信看著頗有些自得的石中玉,心中暗怒,這人小小年紀,害得雪山派上下雞飛狗跳,更損傷幾人性命,他卻毫不在意,反而十分得意,實在該打!


    石中玉見蘇信還是沒什麽反應,借著說道:“小子從淩霄城出來,易容化妝,化名石破天,四處遊曆,一路往南便遇到了長樂幫的人,小子雖然年幼,卻也懂得幾手功夫,他們見小子說話討喜,也就讓我入了幫中。後來得到幫助司徒橫賞識,那貝大夫也多多提攜我,便一日日在長樂幫中生活下來。”


    說到此處,石中玉便再拜了兩敗,恭敬道:“前輩,小子該說的都說了,絕對沒有一點兒謊言,卻不知前輩尊姓大名,叫小子來究竟有何要事?”


    蘇信搖搖頭,不理這小滑頭的套話,張口問道:“你從淩霄城出來為何不迴玄素莊,你父母乃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想來也有辦法保你。”


    石中玉嘿嘿兩聲,老老實實說道:“家母自然愛惜我,不忍傷我半分,可家父自來喜歡說什麽江湖道義,若是我真的迴家,母親說不過父親,他們把我壓上淩霄城也說不定,我可不能冒這個險。而且,我迴了家他們勢必要找玄素莊的麻煩,我又何必平白麻煩爹爹媽媽,自己一個人出走倒還自在得多。”


    石中玉侃侃而談,言語之中夾雜著聰明與自私的話語,蘇信心中暗歎:玉不琢,不成器,這孩子資質甚好,品性卻不佳,若是多加教訓,想必也能成就一番大事,我何不將他帶在身邊,也算是使得江湖更加美好,也可保護石清夫婦的孩子,一舉兩得,豈不妙哉!


    蘇信心中打定主意,暗暗點頭,對著石中玉說道:“那你又是如何做了長樂幫的幫主?”


    石中玉心中一震,他做幫主隻不過是昨天才定下來的,怎麽這人便已經知道,由此更覺得蘇信高深莫測,老實答道:“這都多虧了司徒幫主和貝大夫的賞識,幫眾許多兄弟抬愛,才讓小子添任幫主一職。”


    蘇信冷冷一笑,哦了一聲,略有所指道:“是麽?那司徒橫身上中的毒又是怎麽迴事兒?”


    石中玉眼神一縮,卻不知蘇信如何得知如此隱秘的事兒,但他有十分的小聰明,眼珠兒一轉便迴道:“幫中眾人都擔憂賞善罰惡使者一事,司徒幫主卻隻顧自己玩樂,並不盡心為幫眾著想,大家商定要他下台,小子隻是成其美事罷了。”


    蘇信嗬嗬一笑道:“這麽說,你覺得你做的十分對了?”


    石中玉嘿嘿一笑:“什麽對不對,錯不錯的,這天下沒一個好人,司徒橫顧著自己玩樂便不顧幫眾死活,幫眾顧著自己便要推翻幫主,貝大夫暗中策劃讓我做了幫主,也隻不過是想要我替他們赴死而已,我順水推舟,做一做這江湖大幫的幫主位子又有什麽錯。”


    蘇信聽了,隻覺得石中玉確實伶牙俐齒,一時也不好反駁,隻是譏笑道:“那你是真的打算替他們去死嗎?”


    石中玉笑道:“小子的性命雖然不值錢,卻也不能這樣白白丟掉,我在幫中快活兩年,想個法子一去不複返便是了,誰會真的替他們送死。”


    這卻是石中玉見蘇信喜歡聽真話,對他話中許多事兒也不責怪,便侃侃而談,將心中所想毫無忌憚地全盤吐出。


    蘇信含笑點頭,心下卻十分不喜,心想萬萬不能直接讓這孩子迴到石清夫婦身邊,否則恐怕要惹出來許多壞事。


    蘇信思量再三,忽地說道:“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石中玉早就對蘇信的一手功夫極為敬佩,心想若是自己學會真是天下盡可取得,立馬納頭便拜,口中連稱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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