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眼中閃著光芒又滿眼憐惜時,白景音也是心不在焉的出身狀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不安情緒之中。


    大家知道邵靖易與白景音長久未見,之前又發生了許多事,此刻定是有些事要談。


    而他們自己也確實要為重新開業做最後的準備,所以不再打擾,紛紛退出廂房,把時間空間留給了那三人。


    邵靖易這時沒有發現白景音此刻的心不在焉,猶豫了半晌,告訴自己隻是兄妹之情,兄妹之情,而後還是忍不住拉起了白景音的手,感慨道:


    “這段時間你在宮裏受苦了,是我無用,沒有護你周全,讓你險些背上那莫須有的罪名。”


    “嗯……”


    白景音一邊出神一邊點了點頭,她其實根本沒有太留意邵靖易在說什麽,但邵靖易卻以為她此刻的冷漠與迴答是與他話中一般,在對他生氣。


    垂下眼眸,皺著的眉頭,神情十分落寞悲傷。


    歎了聲氣,默默的鬆開了手,


    “也不怪你要惱我,一直說要護你周全,可到了當真有事的時候能做的又那麽少。倒像是一直在滿口空談一般,連我自己也氣惱這樣的自己,何況是你。”


    承影看到邵靖易這是當真在自責了,氣氛也一下子被帶的低沉下來,趕緊推了白景音一把,埋怨道:


    “小姐你在做什麽,出了一路的神還不夠,現在少將軍同你說話,你還這樣。”


    “啊,啊?”


    白景音的魂魄這時才知終於歸位,


    眨眨眼,環視了周圍一圈的景象,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天字一號房中,而這在熟悉不過的天字一號房經過一番升級,整體格局未變,但是裝潢擺設卻都請了人新設計布置,小軒窗、芝蘭草、檀香木、白玉梅花瓶等,點綴起來比起之前更多幾分雅致。


    她也是同一時間發現了站在自己麵前,一臉憂傷的邵靖易,正在看著她,一雙極俊美的眸子,此刻染著愁色,竟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這表情一出,白景音向來是難抵抗的。


    “這是怎麽了啊,是誰欺負我們家小邵邵了嗎,不難過不難過,快告訴我是怎麽一迴事。”白景音宛如哄孩子一般,抬手摸了摸邵靖易的腦袋。


    “咳!”


    承影自從有了‘元白’傾向之後,有意無意的便帶著些‘警示燈’的屬性,看到二人親昵的舉動後重重的咳了一聲作為提醒,


    而後橫了白景音一眼,


    “小姐還說的,還不是你剛才又心不在焉又點頭的,才讓少將軍誤以為是在埋怨怪責他之前不能幫小姐脫罪的事。”


    “是這樣嗎?”


    白景音問道,


    邵靖易點了點頭。


    “沒想到隔著一道宮牆,卻能讓我除了與父親上書替你鳴冤之外,竟什麽都做不了。”不是故意矯情,邵靖易這段時間確實一直沉浸在自責之中,“有時候我也在反思,是否是自己太過於‘獨’,從前隻想著隨父親行軍打仗,現在則隻是圍著自己手頭的公務要案,若是也能與朝臣有些往來,在皇都有了自己的根基勢力,對宮中的一切第一時間掌握,乃至於左右朝堂的風向,一唿百應,那樣是不是你在宮中的生活,就不至於太艱難了。”


    承影一看情況不對,


    怎麽一下子就聊到這麽嚴重的問題上去,也不敢多聽,說了句“小姐與少將軍先說著,我去小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新做的茶點果子,拿些過來。”而後風一般的離開了屋子,


    但她並沒有去什麽小廚房,而是保持著一段距離守在門外,


    雖然醉花陰是足夠安全的,


    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謹慎些為好。


    此刻屋內,


    “停停停,打住一下,先聽我說一下。”


    白景音比出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趕緊在邵靖易越想誤會越深時搶迴了話語權,正色著開口道:


    “既然說到這裏我可一定要好好同你說說了,皇上最忌的就是官員來往過密結黨營私,你與我還有父親都是一樣的,說到底隻能是皇上的棋子,而一顆棋子所要做的隻有聽命效命,做好手頭的事也就足夠了。白家之所以能讓淩相是為眼中釘,就在於此。因為絕對的純粹,所以受皇上絕對的信任,一定程度上來講就代表著皇上,是極難撼動的。但這棋子若是變得不受控製,失去了立場,便就有被棄掉的可能,到時候內憂外患,問題才真是嚴重。”


    “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可你為何要突然對我強調這些呢。”


    邵靖易皺著眉頭,倒不是因為不滿不悅,隻是有些疑惑,摸不著頭腦。


    “還不是因為你方才說的什麽要與朝臣往來,要培植自己的勢力,要對皇宮內的情況第一時間掌握甚至還要左右什麽風向,什麽一唿百應的。”


    白景音簡直想補充一句‘你咋不想上天呢’,但是一想,畢竟也是為了自己,這份心意還是讓她忍住了不去吐槽。


    “你仔細想想,你描述的這些是不是似曾相識?”


    邵靖易想了想,


    “好像是有些,但是有什麽不對的嗎?”


    “不對的可大了去了!”白景音拔高了聲調,


    “你說的這些不就是淩相現在做的嗎,想要王室衰微權臣做大,我簡直都以為你準備要當第二個‘淩相’,可真是嚇得我一把冷汗。”


    “你想到哪裏去了。”邵靖易解釋道,“放心,不論何時我都會記得為人臣的本分,這種忤逆妄念,是斷不會有的。”


    在說這句話時,哪怕是敏銳如白景音也沒有留意到,邵靖易的眼神中是有片刻的異樣。


    雖然他一口否認,但是當初在知道白景音遭人陷害,被栽贓了謀殺宮婢、與人私通兩樁罪名,且人證物證確鑿,險些被冤入宗人府時,他簡直動了至今為止最大的怒氣。


    也是那一刻,突然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覺得自己不能再當一個純臣,要保護她,就得足夠強大,爬到比淩相還要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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